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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朝南城而去,騎馬在最前方的是墨塵,身后分別跟著重桑與白卓。
“王爺,真的不帶上王妃?”白卓忍了一路,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墨塵抓著韁繩的手縮緊,周身肅冷,黑眸冷徹。
白卓和重桑對視一眼,沒有再問。
墨塵緊抓著韁繩,催動馬匹,加快了速度。
他為了一日,已經足足準備了八年。
他定要殺入皇宮,為父報仇。
手刃仇人!
至于杜清遠,他會殺了趙懿,再回來接他。
……
杜清遠站在城樓上,遙望遠方,風起,雪花亂舞。
“王妃,回別苑去吧。”
杜清遠最后看了一眼,轉身下了城樓。
到了別院,仆從走過來,說來了客人。
杜清遠前去廳房,便見桌前坐著一個男人,他容貌俊朗,眼眸犀利,身著素色長袍,頭戴玉冠。
“齊王,您怎麼來了。”
趙瑜看向杜清遠。
“本王還以為,你打算一直在城樓上等著墨塵回來。”
杜清遠走進去,坐在太師椅上,將手放在火爐上烤了烤。
“齊王不在咸安城鎮守?”
“兵都被墨塵借走了,我若還留在咸安城,那不是等著青羽國來抓嗎。”趙瑜笑道。
說起這個,杜清遠疑惑。
“齊王不是將離允送回青羽國了嗎,為何皇帝會翻臉抓你?”
“說來話長。”趙瑜放下茶杯。
杜清遠看向他,想起了什麼。
“和藍千詭有關 ?”
藍千詭親口說,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出來的,那麼,趙瑜被囚,想來也和他脫不了關系。
見趙瑜臉色難看,杜清遠知道自己猜對了。
“齊王可知,瀾滄。”杜清遠試探性的問道。
趙瑜眸光閃爍,“知道一些。”
當年,那件事發生的時候,趙瑜還年幼,卻多少知道發生了什麼。
趙瑜看向杜清遠。
“你怎得忽然提起這個?”
“好奇而已。”
杜清遠不著痕跡的將手放在自己腰間掛著的荷包上。
這里面藏著,從鄒蘅之那里得來的玉牌,而這枚玉牌便出自瀾滄。
上次被擒魔教,杜清遠發現藍千詭甚至整個魔教都是瀾滄的后人,他們對墨塵的敵意十分明顯,更痛恨朝廷。
藍千詭曾經與他說,是武王帶兵殺來,讓瀾滄滅國,所以他們要報仇。
可他總覺,事情,并非他所說的那樣,其中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杜清遠問起,趙瑜想了想,說道:
“藍千詭是武王撿回來的,并一直撫養著還認他作徒弟,自小和墨塵一起習武練功,后來,在藍千詭八歲,也就是十二年前,也不知是誰,揭穿了他的身份,說他是瀾滄國的人,他打傷了軍中將士,還差點傷了墨塵,之后便一人離開。”
“你說得不對!”
小夜從柱子后走出來,瞪著趙瑜。
“是他們在利用尊主,想通過尊主的身份,得到瀾滄的寶貝,尊主親口與我說過的。”
趙瑜看向小夜,徒然站了起來。
“這孩子難道是!”
杜清遠點了點頭。
“還請齊王不要說出去。”
但凡與瀾滄,哪怕只提一句都是死罪,更何況杜清遠還藏著一個瀾滄人。
趙瑜目光復雜的看向杜清遠,意味深長的道:
“勸你少打聽這些,知道得多了,并無益處,至于這孩子,還是早些送走為好。”
趙瑜說完走了出去,臨到門口,看了一眼小夜,轉身離開。
小夜走到杜清遠身邊,拉扯著他的衣裳,可憐巴巴的道:
“不要將我送走。”
杜清遠揉了揉他烏黑的短發。
“好,不送。”
小夜開心的圍著杜清遠轉圈。
“清遠,咱們出去買冰糖葫蘆吃好不好。”
杜清遠點了點頭,反正,現在也無事。
帶著小夜出了別苑,卻不知此刻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正落在他身上。
上了街,買了小夜最喜歡吃的冰糖葫蘆。
二人正打算回去,忽的,一陣疾風吹過,小夜被人擄走。
“小夜!”
杜清遠和熊震天追了過去將人堵在了巷子里。
撿起掉在地上的冰糖葫蘆,杜清遠看向巷子深處。
“有種出來!”
巷子深處,傳來小夜的聲音。
“清遠,救我。”
杜清遠走上前,一把暗器落在他腳邊,他后退一步,便聽里面傳來森森冷笑。
“杜清遠,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已完成任務回南城復命了,怎會落到這般下場!”
“你是誰?”
沙沙的腳步聲后,一人從巷子里走了出來。
他發髻凌亂,雙眸赤紅,是被墨塵砍去了一臂的林軍卓。
“放了小夜。”杜清遠看向他手里提著的小夜。
“讓我放了可以,你過來,和他交換。”
“王妃,不可!”熊震天搖頭。
“嗚嗚嗚,清遠救我……”
小夜哭出聲來。
杜清遠心頭一緊,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王妃!”
熊震天想上前拉住,卻為時已晚,林軍卓將小夜丟了過去,一掌劈砍在杜清遠的脖頸,扛著杜清遠消失不見。
熊震天將小夜交給身側的人,帶著兵馬,追了上去。
涼城郊外的一處的茅草屋里。
杜清遠被捆綁在椅子上,昏迷了片刻便緩緩的醒來。
一睜開眼睛,便見面前站著一人。
“沒想到,御林軍將軍,竟然淪落到這般境地。”杜清遠認出了他來。
“我淪落至此,還不是拜你所賜!”林軍卓一把扼住杜清遠的下巴。
“我利用盛菱放走穆余破壞了墨塵的計劃,原本一切都萬無一失,可你卻偏偏將棉服送來,還幫助墨塵得了涼城,惹得皇上大怒,對了,墨塵沒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