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蟲蛀的木柵欄都燒了,又去砍樹做了全新的,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你說燒木柵欄?”盛太守看向天空的狼煙。
士兵點頭。“已經按照太守大人的吩咐做了。”
盛太守瞪大了眼睛,意識到什麼,想收回手,玉印已經被墨塵收入手心。
“盛太守將涼城送給本王,本王盛情難卻,就不客氣了。”
“什麼!”
盛太守意識到自己上當,頓時氣血上涌,差點沒暈厥過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甚至都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等他察覺不對勁的時候,自己已經雙手將城池奉上。
他雙眸圓睜,氣血上涌,兩眼一抹黑,腿一蹬,氣得暈厥了過去。
“老爺,老爺!”
重桑一個手勢。
“押下去!”
盛菱躲在房間里,看著這一幕,眼看著盛太守將被抓,他的靠山沒了,想躲起來,房門推開,官兵將他抓了起來。
盛菱被抓出房間,乞求的看向墨塵。
“王……”
還沒喊出來,便見杜清遠走來,墨塵迎上去,寵溺的看向他。
“清遠好計謀,本王服了。”
他苦惱了許久沒有解決的事情,他輕輕松松用力這一招,便幫助他得到了涼城。
墨塵是驚喜的。
看著墨塵眼里不加掩飾的欣賞很愛意。盛菱眸里化出濃濃的恨意。
原來這一切都拜杜清遠所賜。
他奪了墨塵,現在又奪走爹的涼城!
盛菱滿目惡毒的看著他,牙齒咬得發顫。
士兵將他帶下去,押入地牢。
盛菱坐在地牢的干草堆上,緊緊的攥著拳頭,咬牙切齒。
“杜清遠,我一定會殺了你!”
“呵呵呵……”
一聲冷笑傳來。
“誰!”
盛菱轉眸看去,卻見隔壁的地牢里,關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人,只一眼他便認出了他。
“是你!”
凌亂的頭發下,一雙滿是血絲的眸子落在盛菱身上。
“放我出去,我幫你殺了杜清遠。”
林軍卓被墨塵發現并砍斷一只手后,便一直被關押在地牢里,手腳被鎖著,無法逃脫。
“我要怎麼幫你。”盛菱問道。
“你身上可有什麼堅硬的東西,比如發簪。”
盛菱扒下頭上的簪子,丟了過去。
一陣咔咔咔的聲響后,林軍卓解開了鎖鏈,一掌劈開囚牢走了出去。
……
是夜。
涼城別苑燈火通明。
屋內燭火燒得旺盛,桌上擺滿了酒菜,諸多將士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今日成功的收復涼城,大家都很開心,墨塵特意在別苑設宴慶祝。
杜清遠看向四周,卻不見墨塵在。
“王爺從不參加酒席。”重桑解釋道。
杜清遠看向自己身邊空空的位置,似乎認識墨塵到現在,墨塵都是一個孤僻的人,除卻許若一個朋友外,便沒有什麼能說話的人了。
初見他時,他倒在地上狼狽的吃藥,總不見陽光,躲在房間里。
那個時候,他就想著,這小子不會哪天就這麼病逝了吧。
每日提心吊膽的,于是乎就想著搬過去與他一同住。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
“武王走后,王爺便獨自一人面對剩下的爛攤子,身為下屬,我很佩服,這并非普通人能隱忍得了的折磨。”重桑喝了一口酒。
“可自從王妃來了,一切都不一樣了。”白卓湊過來說道。
“王妃來后,王爺的話就多起來了,一天的話,比一年里說過的話還要多。”
白卓喝得滿臉通紅,想起以前初見到墨塵的那個時候。
少年墨發披肩,滿臉病態,黑眸死寂,唇色蒼白,他抬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要麼死,要麼為本王賣命。”
這一賣命,就一直到了現在,他見證了墨塵的成長,也見證了墨塵的改變。
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的出現,而這個人,就是杜清遠。
見白卓和重桑都這般用奇怪的眼神看他,杜清遠眨了眨眼睛。
“我也沒做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重桑輕笑一聲,白卓拍了拍杜清遠的肩膀。
“我可算知道,王爺為何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杜清遠直呼冤枉。“話可不能亂說。”
他哪里吃他了?
留在他身邊,不過是武王交代的任務罷了,算算日子,馬上就會回來吧。
待他回來,他便要離開。
“我們敬王妃一杯。”
眾將舉起酒杯,杜清遠舉起酒杯,碰杯之后,一口飲下去。
“王妃這招瞞天過海,太過精妙。”一位將士大笑道。
“先嚇唬一頓盛太守,而后截斷他府邸里與外界的溝通,偽造朝廷來信,讓他死守嚴防,并虛傳命令讓護城軍燒木柵欄偽造成狼煙,假裝涼城被奪走的假象,最后一氣呵成的圍住太守府,讓他誤以為城門已攻破,只嚇得肝膽俱裂,兩腿發顫,自覺的將玉印叫出來,妙,妙。”
“王妃真乃天人也!”一時間夸贊之聲不絕于耳。
喝了酒,杜清遠臉頰酡紅。
“哪有你們說的那麼厲害,不過是一些小手段罷了,也就是盛太守這等過分謹慎小心的人,若遇個膽大肯拼命的,這一招也使不出來。”
“王妃莫要謙虛,來,末將再敬你一杯。”
這將士端起酒杯豪爽的走過去,搭著杜清遠的肩膀,嘿嘿笑著,噴了杜清遠一臉酒氣。
杜清遠搖頭,正想拒絕。
“他不會喝酒。
”
一瞬,周圍的氣息凝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