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人呢。”
“王妃回來之后,便回房間休息,晚飯也未起來用。”
墨塵蹙眉,放下茶杯。
“不吃飯,這可不行。”
快步出了大廳,繞過花園,看著那道緊閉的門。
想起他在軍營里那般固執的模樣,好氣又好笑。
倒是見過求饒的,沒見過上桿子要領罰的人。
推開房門走進去,冷風涌入,關上房門,將身上的披風解開掛在衣架上,屋內并未點燭火,墨塵取出火折子點上,微弱的光照亮房間,
掀開紗簾走了進去,床上男人蜷縮著緊緊的裹著被褥,只露出小半個腦袋和散落在枕頭上凌亂的發絲。
他在床邊坐下,他一動不動睡著了?
掀開被褥一角,露出一張酣睡的臉,眸里閃過一抹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替他湊齊這二十萬件棉服一定很不容易吧,這段日子苦了他。
伸手替他將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撥到耳后,指腹摩挲著他柔軟的唇,眸光漸漸的深邃。
他俯身,湊近他,鼻尖對著他的鼻尖,頭略歪著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不似今早那般粗暴,不帶任何欲望,只是輕輕的吻,如水輕柔。
熟睡中的男人夢囈的輕嗯,似是在說什麼。
墨塵松開他,貼近他耳邊聽。
“疼……”
墨塵怔住,起身不經意間,床邊的衣褲弄掉在地上,彎腰撿起,在看到褻褲上的血跡時,墨塵整個身子僵住。
喉頭動了動,他眸光閃爍的看著床上眉頭緊皺的男人,手縮緊。
騎了這麼久的馬,為何一直忍著不說……
他去取了藥膏,回來給他上藥的時候,發覺他已經發起了高燒。
這一夜,墨塵擁著他為他驅散寒冷,又渡入內力以此來幫他減輕一些痛苦。
他的身子比看起來的要單薄,才兩月而已,似乎瘦了不少。
垂眸看著懷中的男人,他緊咬著唇,眉頭皺著。
明明只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是如何的成長,又在他身上發生過什麼,才能讓他這般堅韌。
忍著傷痛騎馬不皺眉頭,一人獨對敵軍鎮定自若。
都傷成這樣,還逞強的要與張艾他們一同受罰!
“杜清遠,有時候你的固執和堅強,真讓人不喜。”
沉沉的嘆了口氣,輕吻住他的耳尖,手指插入他的發絲間細細的梳著。
在決定離開南城前往涼城的那一天,他便已經決定要將他忘了,就像以前一樣,為了復仇去謀劃,忘卻所有本不該擁有的感情。
“杜清遠,是你,讓我一次又一次的讓我放棄自己的堅持。”
“既然你送上門來。”
眸光幽暗深邃,唇角挑起,這一笑似魔似魅。
“就別想再逃,哪怕……”
手指順著發絲撫過他光潔的后背,一路蜿蜒著到圓潤的所在。
“用囚的,鎖的,也別想離開!”
“你這一生,都將屬于我。”
……
第二日,臨近中午,雪下了一夜,屋外積了白雪,萬物裹上銀霜,一眼望去盡是雪白。
屋內炭火燒得很旺,炭炸開一條裂縫,細碎的灰塵落下,塵埃輕飄飄的落在地板上。
昏睡了一夜的杜清遠睜開眼睛,眼神木訥的睜了一會兒后恢復明亮。
起身,柔軟的墨發散落被褥,杜清遠坐在床上望著散落在被褥上的頭發,扯了一下落下肩膀的褻衣,掀開被褥,坐在床邊,呆滯著。
抬眸看向窗外,想起來了。
他從軍營回來,換下衣裳便昏睡了過去,對了,自己身下受傷,貌似流了不少血,得去找些藥,不知涼城藥房在哪里。
起身邁出一步,看著身上寬大的褻衣和長出一大截的褻褲怔了怔。
這是誰的衣裳?
側目看向床頭的柜子,上面擺放著一身新衣和一瓶藥膏。
“王妃,您起了嗎?”
外面響起敲門聲。
“稍等。”
杜清遠換上衣裳,梳理好頭發,打開房門,侍從端著剛熬好的粥進來。
“這是王爺吩咐給王妃熬的粥,王妃請慢用。”
杜清遠看了一眼桌上的砂鍋,墨塵回別苑了?
昨夜沒有吃晚飯,現在著實有些餓了。
掀開砂鍋,香氣撲面而來,盛了一碗吃了一口。
正吃著,屋外響起腳步聲,房門被人推開,身著群青色錦服的少年走了進來。
杜清遠抬眸,是那個叫做盛菱的少年。
盛菱自來熟的坐在杜清遠對面,瞥了一眼砂鍋里的粥,艷羨不已。
這竟是用人參熬的粥!
盛太守府中有一枚人參,價值千金,盛太守過生辰的時候切下過一小點用來熬雞湯,戚太守疼愛他,便分他吃上一碗雞湯,只一小碗的雞湯。
爹說,人參到了關鍵的時候能吊命用,極其珍貴。
可在戚太守口中,這般珍貴的東西,墨塵竟用拿來給他熬粥吃。
見他一直盯著粥看,杜清遠問道:
“你要不要吃一碗?”
盛菱咽了口口水,故作不屑。
“這東西,王爺經常讓下人燉給我吃,我都吃膩了。”
杜清遠垂眸,捏著勺子的手,縮緊。
第138章 你想做什麼?
“王妃不會是第一次享用吧?”
盛菱掩著唇故作驚詫。
杜清遠默不作聲的吃了一口,嘴里咀嚼著,慢慢的咽下。
“王爺讓我去伺候他,我就不打擾王妃,對了,昨日我與爹說了成親的事情,爹說讓王妃快些去準備,好為我準備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