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披風披在杜清遠身上,這一幕看起來,毫不違和。
杜清遠眉眼彎彎的笑。
“謝謝易將軍。”
易南岳護送杜清遠一路,這一夜多虧了他,杜清遠自然感激不盡。
易南岳看了一眼立在不遠處的墨塵,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挑。
“清遠。”
“什麼?”
還未反應過來,下巴被他的手掌托起。
猝不及防下,易南岳在杜清遠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捂著臉頰,便見他豪爽的大笑。
“護送一路,要點謝禮,不為過吧。”
說完,騎上馬背。
“我得速速回去守城,就在此別過,若下次還需要我幫忙,盡管來找我。”
說完,調轉馬頭,帶著他的兵馬往回走。
杜清遠揮了揮手,直到他們離開,這才轉身。
剛轉身便見墨塵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背后,他身著鎧甲,手持染血長劍,峻冷的臉上沾染著鮮血。
四目相對,還不待杜清遠說話,天旋地轉間被男人扛在肩膀上。
“喂,你放開我!”
杜清遠掙扎著,這里這麼多將士看著,他要做什麼。
墨塵臉色陰冷,“不放。”
“那個男人是誰?”
王爺居然將人扛著直接走了?
隨行趕來的熊震天見他們議論,頗為自豪的說道:
“那是墨王妃,你們可不能無禮!”
此話一出,眾將恍然大悟,原來,那位便是墨王妃。
“我就說,怎麼這麼酸,原來是王爺的醋壇子翻了!”
眾將對視一眼,片刻后,大笑出聲。
方才還凝重的戰場,此刻卻歡聲笑語不斷。
……
墨塵扛著他進入城門,走在涼城街道上,一路百姓駐足看著二人。
杜清遠憋得臉頰漲紅,這麼多人看著,他壓低了嗓子。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
墨塵鐵青著臉,滿腦子都是杜清遠被人親了一口的畫面,胸口怒火燃燒,此刻他半句話都聽不進去。
“墨塵,你放開我,你若不放,別怪我不客氣!”
“你盡管試試看。”
杜清遠炸了毛,他不會以為,他不敢動他吧!氣急敗壞的張嘴咬住了他的肩膀,一咬才發覺,他一身盔甲,沒咬到肉還磕得牙疼。
正氣惱,男人邁入一座宅子,繞過花園一腳踢開房門。
“咚!”
直接將杜清遠丟在床上。
杜清遠揉著被摔疼的后背,抬眸便見墨塵站在床邊,臉色陰沉。
“那個男人是誰?”
杜清遠皺著眉頭。
“越水國大將軍,易南岳……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墨塵吻住唇。
屋內炭火噼里啪啦的響,炭火燃燼了大半,杜清遠氣喘吁吁的趴在枕頭上,身上裹著厚厚的被褥。
墨塵立在床邊,整理著衣裳,看了一眼杜清遠,沉著眸子。
“以后,不許讓別人親你。”
杜清遠眸里含著水漬。
“我想怎樣就怎樣,犯不著你管。”
墨塵一把扼住他的下巴。
“杜清遠,你再敢說一遍試試!”
對上他含淚的目光,想做點什麼,終是氣急敗壞的松開手。
出了房間,透過窗戶看著趴在枕頭上,氣急敗壞的人兒。
明明很開心他能來,卻又弄成這樣。
此處是墨塵在涼城的居所,一座還算寬敞的別苑。
出了別苑,想起現在的戰況,墨塵眉頭緊皺。
俘虜逃跑,如今看來,想要迅速結束戰爭,是不可能了。
冬季到來,他的將士們沒有保暖棉服,這冰冷的寒冬,要如何對敵。
皇帝不撥棉服下來,一時半會他該上哪里去尋找棉服。
他得盡快想辦法。
騎馬趕赴軍營,剛進去,便見官兵們正排隊在領取什麼,一看,竟是棉服。
他眸子一亮,走入軍營,便見熊震天正在有條不紊的發放棉服,見王爺來了,他迎了過去。
“屬下叩見王爺。”
“這是……棉服!”他看著馬車里一整車的棉服,激動不已。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天助北嶼軍!
“這些都是王妃籌集到的棉服,一共二十萬件,一件不少都在這里。”熊震天恭敬說道。
墨塵怔住,望著這整車棉服,呆呆的問道:
“是如何籌集的?”
“王妃為王爺募捐了銀子,帶領著工匠們夜以繼日了足足半個月,才制作完成,奈何一場大火燒毀了所有棉服,當時所有人都慌了,連我都差點以死謝罪。唯有王妃冷靜勸導,并急中生智,想到了法子,在兩天之內,再一次湊齊了二十萬件棉服,沒來得及休息,便馬不停蹄的送來,只怕軍中將士無棉服保暖,日夜擔憂……”
熊震天這番話說完,不管是墨塵,還是軍營里的將士們都聽得入神。
再看自己手里的棉服,他們只覺溫暖得燙手,頓時個個滿心感激,有眼皮薄的還紅了眼眶。
“王妃了不起!”這聲夸贊,發自肺腑。
“易南岳為何與他同路?”墨塵眸光閃爍,喉結滾了滾,一開口發覺竟沙啞了嗓子。
一說起這個,熊震天便一肚子火氣。
“路上我們遇人追殺,王妃為了保護這些棉服,趕馬車進入越水國國界逃脫追殺,九死一生下,遇到易將軍幫助,還好遇上了,否則,我們便沒命來這里。”
說完,熊震天看向墨塵。
“王妃呢?”
墨塵眸光閃爍,想起他眼里的淚,他轉身快跑著出了營地。
剛到營地門口,重桑匆匆過來。
“王爺,敵軍再次來襲!”
墨塵蹙眉,看了看天色,一聲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