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趙懿私自練兵來著,就算他入獄,他的營地還在。
回了王府,杜清遠找到熊震天。
“熊叔,打家劫舍的事情,還干嗎?”
熊震天以為杜清遠試探,他連連擺手。“我已金盆洗手,不干了不干了。”
杜清遠狡黠一笑,準有人遭殃。
“抄家伙,我有一票大的,讓兄弟們去做。”
熊震天見杜清遠不似開玩笑,干老本行,那還用說?
他可是干了十幾年土匪沒被朝廷抓到的土匪頭子,若說打家劫舍,他說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夜黑風高,皇宮制衣坊間,趙曲良偷偷的將棉服運出了皇宮。
與此同時,南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山巒營地走水,官兵前去撲火之時,一群山匪闖入軍寨,乘亂打劫,什麼都沒拿,只洗劫了庫房里的棉服。
第二日天亮,杜清遠,熊震天,趙曲良三人回合,一輛輛堆滿了貨物的馬車在杜家商隊的帶領下順利的出了南城。
有杜家商隊的行商令,加之太子殿下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
二十萬件棉服,只多不少,堆滿了貨車。
杜清遠坐在最前面的馬車里,看向涼城的方向,迎著風,小巧的鼻子凍得紅彤彤的,紅撲撲的臉上卻盡笑意。
“墨塵,我來了。”
第133章 這個愿望,聽起來很不錯
“什麼!”
龍案上的奏折被皇帝掃落在地,他雙眸赤紅,氣惱不已。
“蠢材,朕怎得生出這麼個逆子來!”
皇帝氣得胸口起伏,雙手顫抖,安公公急忙攙扶著他在龍椅前坐下。
“皇上息怒,就算他們現在出了南城,可想將棉服順利的送去涼城,并沒有那麼容易。”
皇帝冷靜下來,安公公說得沒錯。
他們以為出了南城,便能高枕無憂?
“派人去追,無需留活口。”他陰沉著臉,眸里暗藏殺機。
“那太子殿下……”
“那等逆子,留著無用。”皇帝閉上眼睛,胸口起伏著,擺了擺手。
“得挑選個合適的人去辦。”
安公公想了想,說道:“奴才舉薦一人,再合適不過。”
“誰?”
“錦衣衛指揮使,韋林乾。”
“他曾經被革職,并差點處死,最后被太后從刀口下救出來,太后幽居后宮之后,他再次被革職入獄,他滿懷恨意,并將這一切都歸咎于杜清遠身上,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加恨杜清遠,故此,此人再合適不過。”
“即刻恢復他指揮使的職位,這件事情,就交給他去辦。”
“奴才這就去辦。”
昏暗潮濕的地牢中,腥臭混合著鐵銹味慘雜著說不出的霉臭令人作嘔,安公公走到一間牢門口,示意獄卒將門打開。
居高臨下的看向坐在干草堆里,渾身臟污,披頭散發的韋林乾。
“韋指揮使,你可愿戴罪立功,”
“立什麼功。”他聲音沙啞,如鈍刀劃過鐵器。
“殺了杜清遠。”
這五字一出,原本披頭散發的韋林乾霍然抬頭,赤紅的眸里盡是亢奮與驚喜。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韋林乾怔了片刻,大笑出聲,手腳上的鐵鏈轟然碎裂,他站起來,走出地牢,一掌將柵欄門擊碎。
“杜清遠,我定要將你拆骨剝皮!”
安公公冷笑著一拱手。
“恭喜指揮使官復原職。”
……
天空飄起了細碎的小雪,冬季的寒冷,真正的到來。
杜清遠伸出手,接過著雪花,口鼻間噴吐著白霧。
“我們還需要多久才能抵達涼城?”
熊震天指向不遠處的山。
“得繞過那座山,再行駛半日才可抵達,就算不眠不休,也得一天一夜。”
杜清遠蹙眉,一天一夜,能趕得上嗎?
“王妃您快進馬車休息,可別凍壞了身子。”熊震天是習武之人,有內功護體,可杜清遠不過平常人,頂著馬車頭的風吹,時間久了,哪里頂得住。
杜清遠坐回馬車里,放下簾子,不由想起,與墨塵分別前的那次爭吵。
喜歡他……
怎麼可能,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與武王的約定罷了。
冬季到來,風雪將至,眼看馬上便要過年,待年后冰雪融化,武王便回來了。
到時候,他便要離開。
談什麼喜歡呢?
趕了一夜路,杜清遠卻仍舊毫無睡意。
不知何故,越想著馬上要見到他,心便愈發不安的跳動。
靠在馬車壁上,想閉上眼睛睡一會兒,可眼皮卻總跳個不停,這感覺,像是即將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般,令他不安。
“杜先生?”
一聲呼喚將杜清遠的思緒拉回,抬眸便見趙曲良遞過來一杯茶。
此番前去涼城,趙曲良也同去,之所以帶上他,是為了能順利的通過關卡,而且,帶上他的話,說不定皇帝不會那麼快追上來。
虎毒不食子,他再如何毒辣,也不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下手吧。
杜清遠接過他遞過來的茶。
“多謝太子。”
趙曲良攏了攏袖子。
“到了外面,你就別喚我為太子了,反正,他們也從未將我當成太子對待過。”
這一點,杜清遠倒是極為贊同,這位傀儡太子,的確窩囊。
倒是沒想到,他挺有自知之明。
“太子想當皇帝?”杜清遠嘬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從我記事起,他們便告訴我,我是太子我要做皇帝,我這輩子,似乎除了做皇帝,便沒有別的選擇。”趙曲良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