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你們幾個日后見著了就知道了。”
就連侯爺都如此夸贊,這到讓眾將好奇起來,紛紛將目光落在重桑身上。
他們之中,唯有他,去過王府,見過那位男妃。
“重桑將軍,你與咱們說說?”
重桑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
“做好手里的事情,不該打聽的,莫要打聽。”說完,也出了營帳。
營帳里的各位將士們陸續退去,卻同時在他們心中留下一個疑惑。
這位令王爺心不在焉,令侯爺夸贊不已,令重桑將軍喝令不許妄言的男妃,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
與此同時,墨塵離開了軍部,騎馬在南城街道上,不經意見一家酒館點著燈,下馬背走了進去。
墨塵他從不飲酒,今日心中煩躁,故此想喝上一杯。
都說酒能解憂愁……
進了酒館坐下,酒廝上了一壺花雕酒,墨塵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喉頭辛辣,腹中灼熱。
似乎唯有這樣,心里便沒了那些煩躁。
一杯接著一杯入肚,卻并未讓他生出醉意,反而愈發清醒,腦子里總想起他躺在床上,喊著趙懿名字。
還有……他昨夜捂著臉哭得無助的樣子。
“這位公子何不叫幾個小菜?空腹喝酒傷身。”
隔壁桌子獨酌的老者說道。
墨塵轉眸看去,只一眼便認出。
“老策?”
老策是王府的花農,平日里沒什麼嗜好,只夜深人靜的時候,喜歡獨自出來小酌幾杯。
見是王爺,他過去想跪下磕頭行禮,墨塵卻示意他坐下。
坐在墨塵對面,老策詢問:
“王爺,因何事而悶悶不樂?”
墨塵一口酒入喉,“本王不明白,為何他……”為何要拒絕他。
他若想要,杜清遠根本推不開他,他沒有對他用強,是希望,他能坦然接受,就如他所言。
他是他的王妃,他們是夫妻,夫妻之間行房事,不是尋常不過的事情嗎?
見王爺愁得喝悶酒,老策多少猜測了一些。
“王妃受傷未愈,心神疲乏情有可原,您有時間喝悶酒,不如去陪陪王妃。”
“今日早間去看望,才進去就被他趕出了出去。”墨塵喝了一杯酒,嘴角苦澀。
“讓本王如何陪?”
老策蹙眉。
“上回老奴給王爺出的主意,王爺可做了?”
墨塵又喝了一杯酒。“游湖去了,花也送了。”
老策疑惑,“不應該啊。”
說話間,墨塵面前的酒壺已經空了。
“今日的酒錢,算在本王頭上。”
說完,踉蹌著出了酒館。
墨王府,東院。
杜清遠今日在房間里休息了一天,手臂脫臼已經接好,胳膊上卻還有一些皮外傷。
早早的,他便讓阿寶回去給休息。
臨睡覺,杜清遠才想起沒有換藥,此刻正光著膀子,艱難的給自己上藥。
忽然。
“砰!”房門被大力推開。
冷風襲來,杜清遠一個哆嗦,抬眸便見墨塵立在房門口,渾身酒氣。
第128章 你不喜歡墨王?
他扶著門框,頭微低著,眼尾上挑,鳳眸冷冽,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瞳眸里倒映著的是杜清遠那張驚慌失措的小臉。
見他來了,杜清遠想穿上衣裳,太過焦急衣裳落在地上,彎腰去撿,黑色的靴子已經走到了近前。
順著靴子往上映入眼簾的是繡金龍的玄黑朝服。
“王爺,喝酒了?”
燭火將整個房間籠罩在暖意的橙紅火光里,杜清遠光著上半身坐在床上。
今日他休息了一天,故此發髻并未打理,柔軟的青絲垂落肩頭,順著潔白的鎖骨蜿蜒而下,半遮著胸口。
杜清遠緊攥著衣裳,準備找準機會奪門而出。
墨塵的目光從他身上駐留片刻,落到他正準備上藥的胳膊上,因為滾落懸崖手臂蹭破皮,休息了幾日雖已結痂,卻還能看到一些紅色的傷在疤痕下若隱若現。
被他這般盯著,杜清遠不慌是不可能的,見他動了,并朝他走了過來。
杜清遠抓準機會要逃。
驟然,手腕被男人握住,腰間一緊被他按在床上,以為墨塵要做什麼,回頭卻見墨塵坐在床邊,打開他放在床褥上的藥瓶,細心的幫他包扎上藥。
見他垂眸認真的模樣,杜清遠眸光閃爍,滿眼不確信。
若不知曉他是夜無塵的情況下,杜清遠或許不會如此緊張,可當知道他是夜無塵,并對他抱有企圖的時候。
杜清遠便再也沒有辦法和以前一樣面對他。
他心中存滿了疑惑。
有時候,他會不自覺的將夜無塵和墨塵區分開。
夜無塵乖張狡詐,好色流氓。
墨塵清冷腹黑,倔強純情。
現在他有些分不清,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或者說……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墨塵正仔細的給他的胳膊上藥,薄唇抿成一條線,峻冷的臉似是凝結了萬年的冰霜,就算這暖意人心的燭光也驅散不了他周身,那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冷意。
上完藥,包扎好手臂,墨塵松開了他的手。
杜清遠安靜的穿好衣裳。
墨塵錯開眸子,面無表情的起身,朝外走去。
杜清遠看著自己包扎好的手臂,抬眸望著墨塵的背影,暗道自己小人之心。
“謝謝你救了我。”
墨塵并沒有說話,接著走,卻在剛邁出門檻時,踉蹌著朝后栽去,杜清遠不假思索的過去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