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他企圖掙扎,用力,嘴里大喊著。
墨塵我在這里,那是個假冒貨,卻奈何嘴巴被堵著說不出任何話來,直到墨塵抱著‘杜清遠’進了轎攆。
黑衣人一擊刀手,杜清遠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腳步聲臨近,杜清遠的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有人朝他走來,杜清遠朝他看去。
他身著青色朝服,佝僂著身子,發須皆白,臉如樹皮一般滿是褶皺,唯有那雙眼睛,精明清亮。
“馮君七。”
“大膽,侯爺的名諱其實能叫的!”
他身側的青衣侍衛怒叱,卻被馮君七阻擋。
“你就是杜清遠。”
杜清遠看向四周,這里應當是馮君七的密室,在入城經過拐角的時候,有人劫持了他,并將他打暈帶到了這里。
若他記得沒錯,有人裝扮成他的樣子,被墨塵帶走,忽的,他意識到什麼,猛地抬眸看向馮君七。
“你想殺了墨塵!”
馮君七那雙溢滿精明的眸里,閃過詫異之色。
“被抓至此,還能猜出了本侯的目的,杜清遠倒是本侯小瞧了你。”
杜清遠怎不知他那些心思,前世為了對付他,他可是做足了功課。
馮君七何故被稱之為太后的劊子手,便是因為他從不屑和敵人拐彎抹角,只要尋到機會他便會給他的敵人致命一擊。
對付杜家,不過是拋磚引玉,將他從王府引出,再派人易容成他,刺殺墨王才是他的目標。
“侯爺府中有一位來自苗疆的奇人,他的易容術能以假亂真,曾幫你殺過不少政敵,只可惜,他未必能騙得了墨王。”杜清遠冷冷道。
馮君七瞇著眼睛,滿臉狐疑。
為了不被太后利用,馮君七一直都隱瞞著自己的實力,這位奇人,是他手里最重要的底牌。
就算跟隨他多年的洪志都未必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
杜清遠又是如何得知的?
“杜清遠,就憑你知道這些,你就得死。”
“你若真想殺我,為何要將綁來,直接殺了豈不是更加省事。”
“你為何如此篤定。”他問道。
杜清遠雙眸無波,瞳眸沉斂,一瞬讓馮君七有種此刻正在朝堂,而杜清遠是一位與他平起平坐的同僚。
“馮君七,給太后做了一輩子芻狗,滋味如何?”
馮君七的臉一瞬變得猙獰起來。
“小子,你不會以為本侯忌憚太后不敢動你吧!”
“可不是嗎。”杜清遠的眸子轉向一側,盯著他背后站著的青衣侍衛。
“此人是太后的耳目,這句話,被會被他傳給太后聽的,說話您可得小心謹慎。”
此話一出,那青衣侍衛反駁。
“你,你在胡說什麼?”
杜清遠靠在椅子上,望著青石的天花板。
“太后就連侯爺平日什麼時候入寢都了如指掌,前段日子是不是給你送了一盒安神香,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可是索命的毒藥。”
馮君七沉著臉思索,太后的確送來過一盒安神香,她是怎麼知曉他這幾日失眠的?
轉眸看向滿頭大汗的青衣侍衛,馮君七冷著臉。
“去就將那盒安神香取來。”
隨從去取安神香,杜清遠看了一眼打開的門,此處果然是在地下的密道,若他猜得沒錯,此處應該在侯爺府。
不多時,隨從將安神香送來,馮君七并未看出什麼端倪,遞給青衣侍衛。
“吃了它!”
安神香并沒有毒,生吞下去,死不了人,可青衣侍衛聽后,卻嚇得撲通跪下。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
現在一切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馮君七冷哼一聲。
“帶下去,一點不剩的喂進去!”
“是。”
“侯爺饒命,侯爺饒命,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從未害過侯爺,侯爺,侯爺……”
青衣侍衛被拖出密室,密室里便只剩下馮君七和杜清遠。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杜清遠勾起唇角淡淡的看著他,眸里一絲狡黠一閃而逝。
其實,那個剛剛被拉出去的青衣侍衛是趙懿的人,杜清遠之所以說是太后人,不過是想挑撥他和太后的關系。
太后送來的安神香并無毒,可青衣侍衛卻在趙懿的授意后下了毒。
青衣侍衛知道自己要死,便在死之前將這臟水潑到太后身上,保全自己的主子。
馮君七現在料定太后要對付他,杜清遠的目的達到了。
“侯爺忘了我杜家是替誰辦事的了?”杜清遠回答道。
馮君七眸子一閃,杜清遠的確是太后的人,故此他才知曉他身邊有這個叛徒在。
“你既然是太后的人,那為何要拆穿太后。”
他瞇著眼睛,不放過杜清遠臉上的任何一個神情。
“杜家和太后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太后已經對我恨之入骨,我如今落到了侯爺手中,為了活命自然只能說實話。”
他半真半假的說道,馮君七并沒看出半絲謊言。
“你還知道一些什麼,都說出來。”馮君七說道。
杜清遠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
“我都已經落到您手中了,可否給我松松綁?”
馮君七一個眼神示意,候在門口的侍衛過來替杜清遠松綁,杜清遠揉了揉發麻的手臂。
“一天沒吃東西,好餓。
”
馮君七蹙眉。
“去吩咐廚房……”
另一邊……
馬車緩緩朝墨王府駛去,墨塵坐在馬車里,身側男人羞澀的低著頭,唇角帶笑,眉目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