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咱們快走。”杜清遠人畜無害的一笑。
洪志扯了扯嘴角,他不想和杜清遠同路,這個男人比他還陰,這般假惺惺救他,保不齊又給他設了什麼局。
精明的三角眼瞇起,這下方是山坡,若不然將他推下去,然后逃跑?
兩手成掌,正要推。
瞧見正朝這邊走來的黑袍的男人,手一轉拍了拍自己的身上的灰塵草屑。
“走……走。”
杜清遠提著燈籠,順著下山的路往城里走,此處是城外,又是夜晚,南城城門早已關閉,洪志要去距離此處最近的驛站休息。
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約莫半個時辰的路程,便能抵達。
墨塵跟在二人身后,看著杜清遠的背影不悅的皺眉,那茅屋雖然簡陋卻并不是不能住人,可他卻偏偏要和洪志一并下山去驛站休息。
是在防備他?
氣惱的跟在最后面,一路堵著氣,也不說話了。
這倒如了杜清遠的愿,他怕墨塵對他做什麼,畢竟,他又不是沒有做過,如今墨塵已經不再是那個他自認為‘是的病秧子’的墨塵了,因此他不得不小心防備。
這般想著,只覺在前面開路的洪志都變得格外順眼起來。
“洪老板,你挺識貨的,那方八寶茶壺乃是三百年前的茶道大家花費數年制作出來的,只可惜我這里只有一支茶壺。”
一說起茶壺,洪志便如鯁在喉。
“我眼拙,不識貨。”
杜清遠知曉他肚子有火氣,眼珠一轉。
“洪老板,我們也算扯平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手里還真有一方八寶茶壺,你若誠心要,咱們談談價格。”
“我與八寶茶壺無緣。
”誰知道杜清遠會不會又給他下套子。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勸了,生意不成仁義在,下回咱們再合作。”
洪志連連拱手。
“杜大公子,您就饒了我吧,我也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刁難杜家。”
洪志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急忙閉嘴不再說話。
杜清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的上家是馮君七吧。”
此話一出,洪志僵住,“你怎會知道?”
“別管我是如何知道的,好心提醒你和你背后的主人,別將主意打到杜家頭上,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說完,杜清遠快走一步朝不遠處的驛站走去。
洪志一頭霧水,正仔細琢磨,肩膀便被男人一把按住。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再將手伸到本王的身邊人,本王不介意也輪番照料一下他的那群兒孫。”
說完,同杜清遠一并進了驛站。
洪志呆立在原地滿頭大汗。
“難道他是,墨王!”眸子閃了閃,他提著燈籠迅速后退。
“我得趕緊回去通知主人。”
顧不得夜深,驛站也不去了,洪志提著燈籠一頭鉆入樹林。
待他離開,隱藏在暗處的黑衣衛出現。
“主子,是否要殺了他。”
墨塵淡淡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若不是杜清遠跟著他,他現在怕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不過,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留他一命,回去給馮君七送個信。”
……
城外的驛站主要接待過往滯留在城外的無法進城的商旅,故此,此處說為驛站,實則和客棧差不多。
店小二是個瘦高的黃臉青年,看了一眼杜清遠,又看向隨他進來的墨塵。
“兩位爺要幾間房。”
“兩間。”
“一間!”
杜清遠回頭看向墨塵。
“明明有房間,為何要一間!”
墨塵掃了一眼店小二。
“有房間?”眸里殺氣閃現。
店小二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
“小店只有一間房!”
說完,顫顫巍巍的將一把鑰匙遞給墨塵。
杜清遠氣得直瞪眼,“明明有房間……”
正想找店小二理論,手臂便被男人抓住,朝樓上走去。
半是拖,半是拽的,將杜清遠帶上了二樓,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杜清遠掙脫開他的手,還不等墨塵說話,便指著他的鼻子叫囂。
“你別過來,我告訴你,我……”本想說,我是墨王妃,可一想起這廝不就是墨王嗎,便改了口。
“我會叫很大聲,把所有人都引來,瞧瞧你的嘴臉。”
墨塵忍俊不禁。“我很期待……聽你叫很大聲。”
杜清遠的臉蹭的一下通紅。
見他臉頰通紅的模樣,墨塵心里的癢癢的,之前是誰說,墨王外強中干來著?
不如今夜,便讓知道什麼叫做,內外兼修。
正好讓他下不了床,省得他偷跑出王府。
他步步逼近,杜清遠步步后退,眼看著退無可退的被逼到墻角,想要逃走,卻被男人的手臂擋住去路。
檀香涌入鼻息,這氣息杜清遠很熟悉,墨塵因為吃藥的緣故身上留有藥香,為了不被人認出,故此他會在裝扮成夜無塵的時候,隨身佩戴香囊。
以前杜清遠總覺這味道熟悉,現在看來,自己真是百密一疏。
只是,他如何能將這二人聯系在一起,畢竟二人看起來天差地別。
墨塵將杜清遠困在臂彎里,垂眸望著懷中不知再思索著什麼的人兒,俯下身,唇貼著他的耳朵。
“今日我幫了你一個忙,作為報酬……”
眸子落在他微鼓起的喉結和衣襟里的暗處,湊近他那飽滿瑩潤的唇。
“哈哈哈……”
忽地,杜清遠笑了。
“好啊,墨王這頂綠帽子,反正也給他戴過了,也不差這一回,來來來,明日我便去八方茶館找說書先生,細說這一段,紅杏出墻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