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雞籠前,指著里面的兩只大公雞。
“王爺您看,這里兩只公雞關在一起總打架,瞧瞧這只,雞毛都被啄去了一大塊,另外一只總想往外跑。”
說完,指向另外一個雞籠。
“這里面關著一公一母,哪怕空間狹小都能和睦相處,不僅如此母雞每日還能生出雞蛋來。”
說完,從里面摸出一個熱乎乎的雞蛋捧到墨塵面前。
現在他明白他的意思了吧。
墨塵看著杜清遠那張極其認真的臉,走到關著公雞和母雞的籠子前,迅速的拔出劍,杜清遠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兩只雞便當場被墨塵給宰了。
這把所向披靡的寶劍頭一次用來殺雞,不過也值了。
在杜清遠驚愕的目光下,墨塵走到關著兩只公雞的籠子前。
“你看,牠們相互依偎,相親相愛。”
這兩只公雞分明是被他嚇得瑟瑟發抖,哪門子的相親相愛?
墨塵一副認真思索的模樣,“公雞紅燒,母雞燉湯,你覺得如何?如不然將那兩只也宰了。”
雞籠里兩只公雞嚇得緊緊的貼在一起,一動不動。
杜清遠臉一陣青一陣紅,望著那個面帶笑容的男人。
顯然,這種法子不奏效。
墨塵已病入膏肓!
“隨便王爺喜歡。”
說完,杜清遠甩袖出了廚房的院子,一出去,便扶著額頭嘆氣。
“這可如何是好?”
“杜公子有事煩心,不知我可能替你解憂。”
清雅的聲音從背后響起,杜清遠回頭,是一身藍色長袍的馮焦。
現在已經是黃昏,天色暗下,二人坐石階上,杜清遠托著下巴,嘆了口氣。
“馮焦,你也算起來也算見多識廣了,你可知……”
“可知什麼?”
杜清遠臉色古怪,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才低聲道:
“可知男人和男人那個。”
馮焦一聽便明白了。
“房事,我知道。”
馮焦出生藝坊,藝坊里也有小倌,專門用來伺候客人的,他見過。
唇角勾起,望著杜清遠微紅的臉頰。
“你和王爺已經同房吧。”
杜清遠想解釋,卻見他輕笑。
“夫妻同房是尋常事,沒什麼說不得的。”雖是如此說,話語間卻透著酸楚。
“我和他不是夫妻!”杜清遠立即反駁。
“你已嫁給墨王,身為墨王妃,怎得就不是夫妻了?”
對上他令人無法反駁的目光,杜清遠嘴角蠕動著,他不能和人說起,嫁給墨塵并留在王府是因為和武王的約定。
現在他非但沒解憂,反而更加頭大。
見杜清遠愁眉苦臉,馮焦疑惑。
“你不喜歡墨王?”
杜清遠撇了撇嘴。
“誰會喜歡他,脾氣臭,還自以為是,誰喜歡誰倒霉,再說了我們都是男人。”
天色暗下,馮焦抬眸看著天邊的月亮。
“男人和男人若想相愛,和女子不同。”
“什麼意思?”怎麼又扯到相愛上去了?
馮焦望著他,眸里深邃,唇角輕輕揚起。
“若你不喜歡,多說一句話,一個碰觸,一個親吻便能讓你惡心許久,若是喜歡的。”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
“那麼,這里就會不受控制的跳動。”
杜清遠望著他帶笑的眸子,眸子閃了閃,站起來。
“天色不早,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馮焦垂眸望著自己的手掌,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以前怎就沒發覺,這個男人如此的惹人喜歡呢。
就像他的身上有著某種吸引力,讓人向往,想接近。
只可惜,他已錯過了,若當初,在藝坊不是刁難他,而是抓著他的手,教授他如何畫畫,或許結果會不一樣。
另外一邊,杜清遠一個頭兩個大,馮焦說的那番話沒能幫上他,還讓他更加糊涂起來,怎麼又扯到相愛這種事情上來了?
杜清遠不懂那些,他只知道現在要將墨塵引入正道,否則這段日子有得他受了。
回到東院,墨塵房間沒有燭光,他還沒回來。
不如乘著他不在,去將那本書給偷出來毀了,免得看書后饑不擇食。
杜清遠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進去后又順手關上,屋內昏暗,只有月光微弱的從窗戶照進來隱約能看清一些,走近書桌,杜清遠沿著書架翻找那本書。
他記得就在書架上。
“咚,”膝蓋不慎碰到書桌的一角,咔!書桌下方跳出一個暗格。
杜清遠湊近去看,待看清后他瞪大雙眸,在暗閣的里面……
有一張漆黑的面具!
第115章 老手,經驗豐富
杜清遠的心怦怦直跳,他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咯吱!”
房門從外推開,杜清遠將面具塞回去暗格歸位。
屋內燭火點燃,墨塵走了進來。
“原來你在這里。”
廳房外已經擺滿了飯菜,杜清遠坐在桌前一言不語。
抬眸看著那個優雅吃飯的男人。
他是采花賊夜無塵??
那個病懨得走路都費勁的墨塵會是抱著他飛檐走壁,又幾次輕薄的夜無塵??
心底打了一個大大問號,杜清遠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男人是夜無塵假扮,然后將真的墨塵藏了起來?
見杜清遠一直盯著他看,又想起他方才想用幾只雞來拒絕他,墨塵盛了一碗雞湯。
“愛妃,嘗嘗雞湯的味道如何?”
杜清遠看著自己面前的雞湯,望著滿桌子的菜,韭菜煎雞蛋,紅燒公雞,枸杞雞湯,再抬眸看著那雙上挑的鳳眸和頑劣十足的唇角,這性格是墨塵本人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