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目光復雜的看著墨塵。
“所以,你打算一輩子將他關在王府,不許他出去。”
墨塵起身。
“不會是一輩子。”
他看向窗外,眸里滿是絕決。
“瀾滄余孽,本就不該留在世間。”
許若嘆了口氣,他已飛鴿傳書給師父,希望,師父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
……
另外一邊,杜清遠逃出房間,躲在假山后,抱著雙臂。
墨塵吻了他,還……
就差一點他就……
“啪!”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杜清遠嚇得原地一跳,抬眸便見是翠竹。
“王妃怎麼不穿衣裳?”
杜清遠故作輕松點用手煽風。
“天熱,我涼快一下。”
恰在這是,一片銀杏葉落下,杜清遠打了個噴嚏,杜清遠臉頰一熱。
“能給我找身衣裳嗎?”
廚房灶火旁。
翠竹給他找了一件仆從穿的粗布衣裳,杜清遠坐在爐火邊。
“翠竹你能和武王商量一下,讓他提前回來嗎?”
翠竹點頭。“可我找不到武王,甚至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杜清遠看著爐火中燒得正旺的柴火,咬牙切齒。
“那小子徹底被那本書教壞了。”
“人還能被書教壞?”翠竹一邊劈柴,一邊笑道。
“可不是嗎。”杜清遠托著下巴。
都好幾次了,總想推倒他,然后做那種事情,而且……事態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和他以前所預先的完全不一樣。
他原本只將他當病人對待,然后度過這一年時間,可自打他病好后,一切就不一樣了,他力氣很大,身材也健碩。
想起他方才,吻他,抱他,撕扯著他衣裳的樣子,杜清遠便只覺自己什麼身邊養了一頭隨時想將他吃掉的狼。
頓時抓狂的揉著腦袋。
翠竹一斧頭下去,柴火劈開。
“這柴外面看上去是干的,劈開后里面卻是濕的,我丟在這里晾曬幾日,曬干了水分,又能是塊好柴。”
杜清遠眸子一亮。一掃陰霾。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現在好好教,還能變好!
“我知道了!”
說完,快步出了廚房。
翠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著杜清遠離開的背影。
“他知道什麼了?”
……
王府書房,墨塵正在處理政務,卻滿腦子都是杜清遠狼狽而走的樣子,貌似他還沒穿衣裳。
“小德子。”
候在一側的小德子走過來。
“王爺可有吩咐。”
墨塵看向窗外。“去看看王妃正在做什麼。”
“王爺稍等,奴才這就去瞧瞧。”
小德子退下,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回來,躬身道:
“王妃正在捉雞。”
“捉雞?”
墨塵暗自搖了搖頭,還有心思去弄這些,看樣子是他多慮了。
見王爺在笑,小德子不明覺厲的推出去,王妃捉雞王爺高興?什麼意思?
正想著呢,便見王爺站起來。
“去瞧瞧,他是如何捉雞的。”
一想起他,墨塵的眸子便似是那三月的湖水,七月的風,直將小德子給看傻了眼。
今日中午,不是才吵過架的嗎,以王爺脾氣少說也得晾王妃幾日才消氣的。
小德子是愈發看不透主子的心了。
黃昏將至,天邊的云霞染成了赤紅的顏色,將整個南城被一片橙紅的光芒籠罩,暖暖的將大地染上了一抹淡雅的紅。
廚房外幾個小太監和杜清遠一起圍捕一只大公雞,這大公雞生得七彩斑斕的羽毛,大紅冠子威風凜凜。
杜清遠數到三,一群人同時撲過去,大公雞撲扇著翅膀踩著杜清遠的頭頂飛上了屋頂。
杜清遠吹了吹頭上的雞毛兩手叉腰的指著屋頂。
“我就不信治不了你,抬梯子來!”
太監抬來了梯子,杜清遠順著梯子爬上了屋頂,踩著瓦片看著那只五彩斑斕的大公雞。
“乖,過來……嘬嘬嘬。”
大公雞被他的聲音吸引,杜清遠踩著瓦礫伸出手,剛要抓住大公雞腳下一滑。
“王妃!”
下方太監尖叫著,七手八腳的來接。
墨塵正推開門進來,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一個飛蹬將杜清遠接在懷里。
杜清遠原本以為自己要掉在地上,卻沒有感覺到疼,睜開眼睛,對上男人漆黑的眸子,才意識到自己正被他抱在懷中。
從他懷中跳下來,拍了拍身上的雞毛。
“謝了。”
說完瞪了一眼那只大公雞。
“都怪你,看我怎麼抓你。”擼起袖子又要去抓,墨塵先他一步飛身躍上屋頂,輕而易舉的將那只大公雞抓在了手中。
杜清遠干笑一聲接過,將公雞放在了準備好的籠子里。
“愛妃抓雞做什麼?”
一聽愛妃這個兩個字,杜清遠便一個哆嗦。
再看四周,這小廚房后的院子,什麼時候只剩下他們二人了?
都是一群吃里扒外的,平日里,杜清遠待他們不薄!
見杜清遠不說話,墨塵想起老策以前和他說過的話。
你可曾甜言蜜語哄慰……
“清遠這身衣裳很適合你。”
杜清遠垂眸看了一眼這身翠竹給他找來的下人衣裳,眉頭直抽搐。
“你穿著很好看。”
墨塵輕咳一聲,畢竟第一次說,臉上不免掛不住,微微紅了一些,幸好今日火燒云日光是紅色,看不出來。
杜清遠的臉擰成一團,這灰不溜秋,大小不合身,衣袖還不對稱的衣裳“好看?”
“愛妃就如天邊的云霞,映入了本王的……”
“打住!”
杜清遠聽不下去了,墨塵不對勁,絕對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