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侍衛滿頭大汗的低著頭,似是極其懼怕這個男人,直到他離開,他才擦了把額前的汗。
“大哥哥……”
馮小小的聲音,讓杜清遠回過神來,見她一臉擔憂,杜清遠揉了揉她的腦袋。
“我沒事。”
忍著后背的疼站起來,被人推搡著接著往前走。
“這位小兄弟,你可知他們要將我們送到哪里去?”杜清遠湊近方才說話的那個少年,問道。
“反正大家都活不成了。”
少年有氣無力的,整個人精神恍惚,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被幾個黑衣守衛驅趕著出了一條長長的甬道,眼前便不再是地下。
腳下是由青石筑成的地面,四周墻體也是用青石壘成,這些人驅趕著他從一條木門進去,被統一關入了鐵籠。
將鐵籠鎖好之后,黑衣人出了屋子,并鎖上了門。
四周安靜,聽不到什麼聲音,唯有山里的風呼呼的吹過,現在已是夜幕,今夜無月,唯有微弱的火光能依稀看到眼前的畫面。
“大哥哥,我害怕。”
馮小小緊緊的抱著杜清遠,身子瑟瑟發抖,那少年就在杜清遠旁邊,他蹲坐在籠子里抱頭,忽的一聲悶響,這少年開始劇烈顫抖,而后如同瘋了一般死命的用頭去撞擊鐵籠。
這個舉動嚇得其余人尖叫,杜清遠抓住少年的胳膊阻止他自殘,可這少年情緒激動,杜清遠根本就拉不住他,也不知從哪里的來氣,狠狠的撞在鐵籠上,頭破血流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著他,少年喘著氣,淚水止不住的落下。
“你知道這里是哪里,也知曉外面發生的事情,對不對。
”
杜清遠走近他,問道。
從進來到現在,這個少年便反應異常,加之他之前說的話,杜清遠猜測,他或許曾經來過這里,并且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以至于他現在情緒反常。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眸光渙散滿目血紅。
“他們會殺了我們所有的人。”聲音帶著哭腔。
馮小小的緊緊的抓著杜清遠的衣擺,杜清遠強壓下心頭的不安。
“你見到過什麼,告訴我。”
少年驚恐的看向四周,對上杜清遠沉穩的目光,顫抖著唇。
“他們,在取活人的心臟!”
說完,似是想起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趴在籠子旁邊干嘔。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心中那的憤怒喧囂著幾乎要將的理智淹沒。
“我們都會死,還死的很痛苦,還不如現在就死了,我求求你,想辦法殺了我,我解開我的腰帶,你用這個勒死我,好不好!”
少年瘋了一般解開腰帶,乞求身側的人殺了自己。
這一幕讓所有的人陷入恐懼里,而后大家都開始尖叫哭喊,場面失去控制,耳邊盡是絕望的哀嚎,懷中的馮小小嚎啕大哭著。
“大哥哥,我們要死了嗎。”
杜清遠搖頭。
“不!我們不會死,一定有辦法!”
他看向四周,那些黑衣人將他們丟在這里便離開了,這里沒有人把守,只要想辦法從鐵籠里出去。
等等!
他在懷中一陣摸索,取出一只口哨,放在唇邊用力吹響。
……
馬蹄踩踏著泥濘的地面,山路越來越難走,天色暗下,山里蚊蟲多還總喜歡往眼睛的鉆,趙懿皺著眉頭。
“消息可準確。”
五日前,也就是上一次和杜清遠在皇宮分別之后,皇帝以養病之由將太后軟禁,皇帝在墨塵面前吃了癟,沒能得到虎符,火氣沒地方撒便愈發暴躁,也越發看趙懿不順眼。
而后幾天里,墨塵開始上朝,原本大家等著看熱鬧,以為一個久病的病秧子什麼都不懂,偏偏在朝堂上,墨塵非但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病弱王爺,反而雷厲風行手段狠厲,才上任沒幾日便除去了幾個反對他的老臣,并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屬于的權利奪回。
長安城出了失蹤案,百姓怨聲載道,皇帝震怒,讓趙懿前來徹查。
表面上是個吃力不討的差事,實則不然,若能順利解決這樁暗自,皇帝便有由頭將本屬于墨塵的權利交到趙懿的手中。
姜還是老的辣,就算他墨塵仗著先皇對武王的恩賜,這朝堂仍舊是皇帝說了算。
騎馬在趙懿身側的周銳安稟報道:
“前段時間有個劈柴的老農夫說路過此處聽到了奇怪的聲音,還見到了幾個生面孔,并不是附近村里的人 ,想來,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趙懿取來火把,驅散蚊蟲,越往前蚊蟲越多。
最前面開路的探子騎馬折返回來。
“三皇子,您過去看看。”
趙懿面目凝重,催動馬匹過去,只一眼便掩住口鼻迅速的后退。
“將這座山包圍,任何人都不許放出去。”
“是”
周銳安領命帶著兵馬離開,此事事關重大,他不敢馬虎。
就在周銳前去調遣兵馬之事,一個黑影快速掠過,立在樹上望著下方深坑里的枯骨,面具下的黑眸瞇起。
“看來,就在這里。”
那個十年前在父王手底下逃脫的,瀾滄余孽!
……
另外一邊,杜清遠讓所有人都站在籠子的一角。
“我數到三,我們便一起撞。”
大家一起點頭,杜清遠瞇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