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活著,為何當死人抬出來。”
杜清遠怒聲吼道。
這一聲將醫館里的大夫引了過來。
“你是誰。”
其中一個大夫認出了他。
“是你昨日將這人送來,來得正好,趕緊將人抬走,我們醫館治不了他。”
“我昨日已經給了銀子了,為何治不了!”杜清遠氣急。
這大夫冷哼一聲。
“昨日沒認出他是誰,今日認出來了,誰敢給他醫治。”
“醫者仁心,你還分個三六九等不成!”
“看來你們是來鬧事的。”這大夫一揚手。
幾個高大的護衛走出來。
許若見狀走上前。
“誤會,誤會,我們這就帶他走。”
說完將馮焦背起來,拉扯著杜清遠出了醫館。
“我要找他們說清楚,哪有這樣行醫的,他們還配不配做大夫!”
“人還沒死就當死人處理,簡直是畜生。”
并不是說,他有多在乎馮焦,就是不滿他們的做法。
“你方才沒聽他們說嗎?”許若說道。
“什麼意思?”
許若看了看不遠處,杜清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醫館的對面幾個黑衣人正守著。
“難道是有人威脅,不許他們醫治?”
許若點頭,“或許這個人可能得罪了什麼了不得人物,醫館怕惹事,因此不敢醫治,甚至都不敢說明緣由。”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杜清遠疑惑。
“只有等他醒來才能知道。”
“罷了,先將他帶回王府。”
杜清遠并不是什麼濫好人,只是,這件事情他無意間攤上了,總不能將人給丟在這里不管。
不多時,回到王府,許若替馮焦療傷,不愧是神醫門的嫡傳弟子,有他出手,不多時馮焦便醒了過來。
他虛弱的靠在床沿看著杜清遠五味雜陳。
“馮某曾經備受追捧,落難之際卻無一人救援,沒想到救下我命的人,會是你。”
杜清遠聳了聳肩。
“你當初說的沒錯,我畫的不好。”
馮焦驚詫。“你不氣我?”
“氣,當然氣,是你讓我一段時間里成為南城的笑話,也是你讓我和爹賭氣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你說我怎能不氣。”
馮焦苦笑。“所以你救我,是為了羞辱我……”
杜清遠以前年輕不懂事,可經歷了種種,杜清遠卻對這種勇于說真話的人敬佩。
當年的氣,早就消了,那副畫是他圈地自萌,畫得一般般,又加之年輕氣盛,爭勝心作怪,和藝坊的名畫師叫板,是他自己自取其辱。
“說罷,為何事,被人打成這般。”
馮焦眼眸閃爍。
“你愿幫我?”
“不說就算了。”杜清遠起身,他本就不想多管閑事。
剛邁出一步,手便被抓住,他聲音顫抖。
“你可知瀾滄!”
第112章 神醫門的嫡傳弟子,了不起!
“你說什麼?”
杜清遠和許若皆在對方眼里看到的震驚。
“我已走頭投無路,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們說出這些要命的事情,若你們不想聽,等我傷好些我便會離開,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杜清遠面目一肅,將房門關上,正色看向他。
“你說。”
馮焦雙眸閃爍,干裂的唇微動了片刻,垂眸看著自己滿是傷口的手掌。
“這件事情,得從半個月前說起……”
半個月前,有人出高價,讓馮焦還原一幅畫,馮焦花費了足足十日將畫畫好,賺了一筆不小的銀子,他帶著銀子回家,卻見家中一片狼藉,滿屋子被翻得凌亂不堪,他唯一的親人,年僅八歲的妹妹馮小小被人擄走了。
之后,馮焦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藝坊將他趕了出去,他幾次前去理論卻被羞辱。
而后,他不甘心,去查找,得知了抓走他妹妹的人,有可能就是‘瀾滄’。
“墻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一些我曾經得罪過的人,也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昨日遇到的那幾個,便是他們其中之一。”
聽聞馮焦的敘述,杜清遠明白了個大概,再看馮焦滿身的傷,他不似說謊。
“這麼說,一切都是因為那副畫而起的?”
馮焦不確定。
“這只是我的猜測,我也是多方打聽才得知的,具體究竟是不是,我也無法斷定,可是。”
他看向杜清遠,沉著眸子。
“抓走我的妹妹的人,一定是‘瀾滄’!”
杜清遠疑惑,這段時間為了身上的銀牌,他對這個神秘的瀾滄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瀾滄在十五年前滅國,按照藍千詭和武王筆記所寫的內容,應當是南楚國滅了瀾滄,至此瀾滄覆滅,并成為了南楚國的禁忌,按理說,瀾滄不是已經沒了嗎,那麼,馮焦所說的瀾滄,又究竟是什麼?
“你給他畫的是什麼。”許若試探的問道。
“有勞杜公子,給我紙和筆。”
杜清遠去取來紙筆,馮焦的手受傷,拿著毛筆很吃力,忍著疼畫了片刻,將毛筆放下。
“我只能給你們畫出大概的樣子。”
許若接過他遞過來的宣紙看了片刻皺眉。
“這是什麼?四四方方的像塊令牌。”
令牌?
杜清遠急忙接過,只一眼便瞪大了眸子。
他所畫的東西,和他荷包里那枚銀牌一模一樣,等等……
似乎有些不同,背后所刻畫的文字有些許不一樣的地方,可惜他不懂瀾滄國的文字,不過可以確定,這東西,和他荷包的銀牌一樣,都出自瀾滄。
杜清遠正思索著,便聽撲通一聲,馮焦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