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
許若下山路上遇到一些事情耽擱了,現在才趕到王府,見杜清遠躺在床上,疑惑的看向四周。
“墨塵呢?”
“別說這些,許若過來替我解開穴道。”
許若過來解開杜清遠身上的穴道,杜清遠的身子能動彈了,迅速的下床快步出了東院。
“你要去哪!”
師父讓他好好看著他,可不能出現意外。
見杜清遠跑出去,許若也追趕了出去。
杜清遠快跑著,穿過王府長長的走廊,剛準備出王府忽然頓住。
“清遠!”
長廊的盡頭,一位婦人慈愛的正站在那里,杜清遠忍著心中激動,仍舊止不住的紅了眼眶。
“娘!”
他快步過去,跪在劉氏面前。
“是兒子不孝,讓娘受苦了。”
劉氏將杜清遠攙扶起來,滿目慈愛。
“娘不苦,是娘讓清遠受委屈了。”
說完,不由感嘆。
“娘能出來多虧了墨王,你可得好好謝謝他。”
杜清遠這才想起墨塵來,抬眸看著回廊盡頭靠在門邊的男人,朝他走了過去。
今日的墨塵,和尋常所見的墨塵不同。
他身著玄黑色的繡金龍朝服,如墨的長發挽起用玉帶束起,周身透著華貴的氣息,絲毫不必趙懿差半分,甚至比之他反而更添一絲俊朗的英氣,十分養眼。
“謝謝你救出我娘。”
墨塵伸手在杜清遠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杜清遠疼的捂著額頭,瞪大了眼睛。
“你干嘛打我!”
墨塵輕笑,這一笑在陽光下,似是融化了冰霜的雪清澈得似是一汪潭水。
“長長記性,學著點。”
杜清遠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什麼?”
墨塵湊蹙眉,干脆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學著,來依靠本王!”
杜清遠一頭黑線,就算趙懿前世有意拉攏也沒說過這種話,墨塵忽如其來說著一句,哪根筋不對?
驀地,男人湊近他耳邊,吹著冷氣。
“你以為你是誰?”
杜清遠驟然暴起。
他救出娘,他很感激可他用得著如此羞辱……
“你以為你有三頭六臂?”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他說什麼?
“你以為你是神明,能一手撐起所有?”
“還是你認為自己是貓有九條命?”
他黑眸肅穆,薄唇微張。
“你只有一個身份。”
他捧住他的臉,一字一頓的告訴他。
“你是本王的王妃!”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稍微遲鈍的點頭。
“我知道。”
墨塵蹙眉,顯然,他不知道。
“清遠。”劉氏尋來。
杜清遠急忙掙脫開他的手,后退一步與他保持距離。
劉氏看了一眼臉色古怪的杜清遠,又看向不悅的墨塵。
“我來的不是時候?”
杜清遠擺手,走上前攙扶著劉氏。
“瞧我這記性,娘來王府,應當先為您接風洗塵才是。”
說罷攙扶著劉氏朝東院走去。
墨塵站在背后,見杜清遠在笑,他勾起唇,暗道。
來日方長。
……
東院廳房中,墨塵讓人準備了飯菜,杜清遠墨塵劉氏,三人圍坐一桌。
劉氏時不時的給杜清遠夾菜,杜清遠也給劉氏添菜。
見墨塵一直看著,以為他觸景生情想起已故的王妃,便給他也夾了一塊。
劉氏見二人‘恩愛’不由欣慰。
原本,杜清遠嫁給墨塵她是害怕的,畢竟都是男人,且墨塵還是個病秧子。
可現在,她對墨塵的印象截然不同。
……
一個時辰前。
廣寧宮。
劉氏被太后關押在王府的下人房里,她苦惱自己給杜清遠添麻煩,甚至想著死了一了百了不要成為杜清遠的累贅。
心頭壓抑不堪,幾次哭到哽咽。
正擔心著,門外的鎖打開,一身華貴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原本以為這個男子也是太后的人。
“年紀輕輕的做什麼差事不行,偏要給人做了芻狗。”
這男子怔了片刻,走上前。
“岳母,我是墨塵。”
劉氏原先還沒反應過來,仔細琢磨這句話,猛地站起來,驚詫的看著這個氣宇軒昂俊朗帥氣的少年。
“你是墨王!”
墨塵點頭額首,極為恭敬。
“您是長輩,與父王一并稱呼我為阿塵便可。”
就這般,這個和煦有禮的年輕人將她帶出了廣寧宮,且無人敢阻擋。
頭一次劉氏被一眾威猛無比的士兵簇擁著回了王府,頭一次進入王府被人恭敬的跪下行禮,頭一次和皇親國戚一同用飯。
見他給杜清遠夾菜,不由感嘆,人長得俊,又知道心疼人。
將碗里挑去了魚刺的魚肉夾到墨塵碗里。
“阿塵你也吃。”
墨塵和煦的點頭。
“多謝岳母。”
“噗!”
杜清遠噴了口飯。
咳嗽了幾聲,滿嘴飯粒的指著墨塵。
他剛剛叫娘什麼。
“阿塵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劉氏笑得燦爛。
杜清遠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劉氏。
娘說什麼?
好孩子?
還有,阿塵是誰?
墨塵夾起一個肉丸子放到劉氏碗里。
“岳母嘗嘗三鮮蝦丸,味道比御廚做的還好吃。”
杜清遠的臉扭曲成了一個大大疑問號。
自己是在做夢吧。
要不然墨塵怎麼會笑得如此溫柔。
對對對,一定是在做夢。
杜清遠端起碗,扒了口飯繼續吃。
劉氏望著吃得正香的杜清遠,又看向一表人才的墨塵,有這樣強大又有勢力且溫柔體貼還會照顧人的男人,她很放心。
原本的擔心顧慮在一刻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