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能幫得了我?”
驟然,雙腿懸空,身子被他攔腰抱起,杜清遠錯愕的抬眸,望著他冷峻的側臉,晃了神。
他推開房門,將杜清遠他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子,捧著那滿是淚水的臉,望著他因為疲憊而染上黑灰的眼眸。
“你的夫君,不是病秧子。”
似是要證明什麼,他扼住他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片刻他松開他,黑眸里如撥開了云霧的夜空星光點點。
一瞬,他迅速的點住他身上的穴道,轉身便走。
見墨塵離開,杜清遠猛然反應過來,他剛剛說什麼?他要做什麼!
杜清遠想起來,奈何被墨塵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掙扎了許久,杜清遠氣惱的閉上眼睛。
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嗎。
……
墨塵帶上房門,透過窗梭紙望著里面氣急敗壞的杜清遠,黑眸寒芒閃爍。
運轉輕功飛身一躍再出現時已然到了郊外臨時駐扎的軍營。
“王爺!”
“召集兵馬,隨本王去皇宮。”
抬眸看向天邊聚集而來的陰云,墨塵滿臉志在必得。
“南楚國的天,早該變一變了。”
“是,王爺!”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軍營響徹,墨塵將于今日,一鳴驚人,重歸朝堂。
那些曾經的屈辱他會一點一點的返還給他們!
……
廣寧宮太后凝目望著桌上顫動的燕窩粥。
“砰。”
宮門被忽然闖入的兵馬推開,韋林乾帶著錦衣衛手持繡春刀被逼得步步后退。
太后聞訊趕來見自己的寢宮里多出些帶著刀槍劍戟的士兵,不由惱怒。
“何人膽敢擅闖哀家的寢宮!”
士兵讓出一條路來,漆黑的靴子走近,男人步伐沉穩有力,踏入宮殿。
“聽聞,本王的岳母在太后寢宮做客,王府里愛妃思念岳母,故此本王只好親自來請。”
男人身著黑色暗紋錦袍胸口繡五爪金龍,腰間別著一把劍,發絲束得一絲不茍,劍眉入髻,眼尾上挑,高挺鼻翼下薄唇冷峻,這棱角分明五官配上貴氣的華服,讓眼前這個男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貴氣。
太后瞇著眼睛,仔細打量,她并未見過墨塵,卻認出了他身上所穿的那件龍袍。
那是當年先皇所賜下的。
先皇要與武王平分天下,武王婉拒之后先皇憨厚,硬要賜下龍袍,這身華服,正是先皇當年所賜下的那一件,也是武王身份的象征。
武王去世后,武王獨子墨塵襲成王位,同這身龍袍一并繼承。
“你是墨王?”
“正是本王。”
眼前少年氣宇軒昂,哪里還有半絲病弱之兆,太后和身側的嬤嬤對視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墨塵不是應該身重劇毒,依靠藥物才可過活的嗎,此刻應該在王府臥床不起才是!
“太后年事已高,行走不便,本王親自去尋岳母。”
還不等太后回應,墨塵帶著士兵闖入宮殿。
“不可,不可。太后寢宮不許旁人進入。”
宮女前來阻擾,直接被北嶼軍給推搡開,撞壞了桌案上嬌貴的蘭花。
這一幕,直氣得太后牙根打顫。
“這個孽障怎的還活著,杜清遠是干什麼吃的!”太后怒道。
“一定是杜清遠背叛了太后,他根本就沒有殺墨塵,說不定墨塵的病也是他醫好的。”韋林乾陰森說道。
太后面目猙獰。“以為這樣便能從哀家的寢宮拿人!”
太后打開錦盒取出虎符,由韋林乾攙扶著追入了內殿,見墨塵的人在他的寢宮翻找,太后舉起手中的虎符,尖聲命令道:
“虎符在此,眾將聽命!抓住墨塵,驅逐出廣寧宮!”
所有的士兵接著在她的宮中翻找,對于太后的命令置若不見。
太后快步走到重桑將軍的面前。
“你為何不聽命于哀家!”
重桑冷哼一聲。“讓開,別擋道。”
“你怎敢這般和哀家說話!”
“末將只聽命于墨王,你手里又是個什麼東西。”
望著重桑,太后看向手里的虎符,氣血上涌兩眼一抹黑暈了過去。
“太后,太后!”
……
墨王府,杜清遠被點了穴道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墨塵應該能應付得了吧。”
昨日他在墨塵身上得到的虎符是假的,正因為知道是假的,所以才送給了太后,當然,就算那枚虎符是真的,杜清遠也會想辦法讓它成為假的。
本想這般搪塞過去,然后救出娘,卻不曾想,太后會讓他來殺墨塵。
現在被墨塵看穿,又被點住了穴道,也不知那邊如何了。
時間一點一點推移,等待格外煎熬,想起墨塵臨走前說過的話,杜清遠心中愈發焦慮。
他會救出娘嗎?
可笑自己現在居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一個他曾經沒瞧在眼里的病秧子身上。
別鬧出人命了才好!
應該不會吧……
實在不行就動用武林盟主的權利?
不不不,這樣便等同于走上謀逆的路,只會讓杜家陷入危機,非但救不了娘,反而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就在杜清遠胡思亂想的之時,腳步聲響起,杜清遠以為墨塵回來,抬眸看去,臉上浮上一抹失落之色。
門口站著一位男子,他半束著頭發,單眼皮高挺鼻子,不薄不厚的唇,一身白衣素雅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