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你猜猜前幾日我看到了什麼,王爺他……”
“我累了,熊叔你去忙吧。”
熊震天話還未說完,杜清遠便已經走遠。
熊震天以為杜清遠去寺廟祈福累了,也沒多想,正準備出王府買些小酒和個哥們幾個慶祝一下,才到王府門口便見王爺回來了。
“王爺,您回來了。”
“王妃呢。”
昨夜,藍千詭逃走,他帶人去追,回來的時候,發現留守的黑衣衛都被打暈,而杜清遠不見了。
他馬不停蹄的回來,身上的黑袍都不曾換去便急匆匆的到王府,便是怕路上生出變故。
見王爺問起,熊震天不敢怠慢,指向東院。
“王妃剛回來。”
話音剛落,耳邊一陣疾風刮過,再回頭,已經沒了墨塵的影子。
熊震天直咂嘴。
王爺隱藏的夠深啊。
就連他這個練家子,在王府當了這麼久的差也愣是沒察覺到半點的內功波動。
墨塵快步進入了東院,在院子里掃視一圈,當目光落在正立在他房間門口的杜清遠時心總算放回了肚子。
這個男人,總讓他看不透,明明是太后的人,卻一直在幫他,一邊應付太后,一邊又替他尋藥。
永遠一副看似單純卻老謀深算的模樣,讓他不知這軀殼之下到底是何種模樣的靈魂。
或者說,他到底是不是他探查所得知的杜家少爺。
是懷才自傲的南城才子。
還是替他烹茶彈琴,尋藥覓醫的杜清遠。
如以往幾次一樣,他繞到窗戶邊,輕巧的進去脫了身上的外袍,坐在書桌前,取出一本書,望著門口,等著他推門而入。
良久……門外的影子一直站著,最后沉沉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墨塵有些失落。
他為何不進來?
還在為了那日的事情生他的氣?
難掩失落,墨塵看著自己手里拿倒了的書,苦笑。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咚咚。”
外面響起敲門聲。
他以為是小德子。
“進來。”
房門從外推開。
“王爺您身子好些了嗎?”這聲音是!
墨塵手里的書砰地一聲落在桌上,他慌忙錯開眸子,捧住書假裝翻看。
輕咳了一聲,道:“無礙。”
杜清遠走到書桌前,將剛烹好的茶放在桌案上。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不該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便隨意的給安排納妾。”
墨塵怔住,抬眸卻見他笑得溫柔,可這笑容讓他一點都喜歡不起來,反而很令人不喜。
“本王也有不對,不該讓你說滾。”
杜清遠的手指微微一顫,眸光閃爍著將茶杯推到他面前。
“快喝茶,別涼了。”
墨塵接過茶杯,端起喝了一口。
杜清遠緊咬著唇瓣,眼看著他喝下,手不住的縮緊。
驟然,墨塵端著茶杯的手一抖,望著眼前漸漸模糊的人,搖晃著頭。
“這茶杯里……”
“對不起,對不起……”
“砰。”茶杯落地摔成碎片,墨塵倒在桌上,昏睡了過去。
杜清遠閉上眼睛,一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我若不這麼做,太后會殺了我娘,抱歉。”
他走到書桌前,在墨塵的身上摸索了片刻,找到了虎符。
將虎符緊緊的抓在手中,杜清遠一咬牙,轉身出了王府。
卻不知就在他轉身離開之后,本該昏迷的男人,幽幽的睜開眼睛。
垂眸看著地上破碎的茶杯,眸光漸冷。
第107章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天邊的第一縷陽光落下,將整個皇城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陽光下。
杜清遠入了皇宮,抬頭望著廣寧宮三個金燦燦的大字,眸里閃過一抹絕決,一鼓作氣邁了進去。
守在廣寧宮外圍的錦衣衛指揮使韋林乾見他來了,止不住的冷笑。
“早些日子太后好說歹說就是不愿,非得將刀子架在脖子上才肯出力。”
杜清遠繞過他,置若罔聞的朝大殿走去。
韋林乾被人忽視,當即不悅的冷哼。
“就算你得到了虎符,也不會得太后看重。”
杜清遠頓足,冷笑。
“太后對杜家仁慈,你豈能看得透?再者,就算我再如何不濟,也比你這個走狗強。”
“你!”
“說得好。”
屏風后,太后由宮女攙扶著出來,今日太后容光煥發,比起前幾日的憔悴,今日恍若變了人年輕了十幾歲。
見太后出來,杜清遠拱手一揖。
“太后萬福金安。”
太后一個眼神,韋林乾退了出去,顯然方才韋林乾的激將是太后的試探。
杜清遠攥著手中的虎符,暗自冷笑,哪怕被逼迫到這般境地,太后依舊不信任他。
太后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杜清遠便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勢。
“你不怨哀家?”
杜清遠眼觀鼻鼻觀心,不急不躁不卑不亢。
“太后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娘和杜家著想,清遠怎會不知好歹。”
說完,從袖中將虎符取出,雙手奉上。
“昨日我在墨王的茶里下了藥,將虎符得到手,不敢耽擱,一早便給太后送來。”
太后身側的宮女將杜清遠手里的虎符捧著送到太后的面前。
“這便是能統領北嶼軍的虎符!”
先皇愚昧,非要和那個老匹夫平分天下,虎符一日不得到手,她就算入了土都不得瞑目。
現在,終于被他得到手!她也再無顧慮!
“家父因為過于思念舊疾發作,故此希望太后能讓家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