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杜清遠臉上的面巾已經掉落,本梳成女子的發髻散落了下來,一頭墨發披散著,被一眾掌門擁戴著,一口一個杜公子,極為恭敬。
看著這一幕,男人面具的下的眸子閃爍著,心中震驚不已。
杜清遠究竟做什麼,讓這些平日里見了他都要擺譜的老家伙們對他畢恭畢敬。
唇角挑起一抹笑,眸里暖成了一片汪洋,他的王妃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刮目相看。
“我沒來晚吧。”
杜清遠走向墨塵,嘿嘿笑著。
對上他帶笑的瞳眸,墨塵眸色柔和。
“你是如何辦到的。”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下山路過,看到囚車,順便救下各位掌門。”一邊說,一邊比劃著手,打了一套蹩腳的拳腳。
看似有模有樣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嗎?
墨塵無奈,這麼多人看著著實不行,要可愛,也得回家了可愛給他一個人看。
抬手將杜清遠攬住。
“不是說了,讓你走嗎,又回來,不怕死?”
杜清遠撇嘴,對于他‘看不起’他的態度,十分不屑,卻并未察覺,男人眸里璀璨的光。
……
黑衣衛將藍千詭抓了起來,杜清遠原本想和墨塵一同下山,可大家太過熱情,非要讓他來觀看掌門大會。
杜清遠被安排坐在主位上,那些個掌門對視了一眼相互點頭,走上前,躬身叩拜。
“拜見掌門。”
杜清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自己。
“我?”
“杜公子不要推辭,您救了我們大家,又擊退了兵馬,便等同于贏了這次比試,盟主之位您當之無愧。”
“可是……”杜清遠擺手。
“若再推辭,莫不成是瞧不起咱們這些粗野莽夫?”
“咱們幾個老家伙今日就將話撂下了,您若不做盟主,咱們就都跑去墨王府住下,直到杜公子答應為止。”
杜清遠一頭黑線,這幾個老家伙去墨王府住下?
他就帶丁亦回王府了,那家伙臉都那麼臭,若再多帶幾個……他都能想象墨塵那張冷成冰塊的臉是何種模樣了。
如此,杜清遠半推半就的座在虎皮大椅上,接受一眾武林人士的跪拜。
說實話,杜清遠心虛。
他一個沒有武功的普通人,讓這些絕世高手跪拜,著實受不起。
再者,此次最大的功勞是刑晝。
他本想讓刑晝來座這個位置,豈料,刑晝直接跪下來稱呼他主人,這些更推脫不掉了。
“好吧,不過說好了,我只代管,等日后你們找到了合適的人選,我就讓出位置來。”
“一切由盟主說得算。”
宣布盟主大會結束后,各位掌門陸續下山。
墨塵看向癱坐在椅子上杜清遠。
“做武林盟主的味道,如何?”
杜清遠拍了拍椅子。
“你上來試試看?”
墨塵凝目看向遠處。
“盟主大會結束,咱們下山吧。”
杜清遠順著他看的地方望去,那是狼煙。
趙懿還沒死心。
“走。”
待他們下山,將一切看在眼中的凌云子閃身出現,望著杜清遠離開的背影。
“杜清遠……”
“師父,您要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
凌云子摘下臉上的無臉面具,金色的瞳眸遙望山巒。
“許若,去好好的看著他。”
“師父何不將他接到山里來。”
凌云子搖頭。“時機未到。”
許若不明白師父這番話的用意,卻還是點了點頭,追了上去。
……
夜幕下,篝火旁。
墨塵在和黑衣衛吩咐,引開趙懿人馬的計策。
杜清遠坐在篝火前,時不時的看向身側刑晝,幾次欲言又止。
“主人若想問什麼,盡管說便是。”
杜清遠目光復雜。
“刑家滅門案可是趙懿所為……”
刑晝垂著眼眸,篝火微弱光在他臉上折射下一道漆黑的剪影,他沉默著,并未回答,可眸底閃爍的冷意,卻已讓杜清遠知道了答案。
望著看似平淡的刑晝杜清遠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依稀記得,上一世,刑晝被趙懿所救,替他賣命最后慘死的畫面。
趙懿以將一切都布置好,不管是刑晝也好,他杜清遠也罷,都不過是他皇位路上的踏腳石。
待這塊石頭失去了作用,便趕盡殺絕。
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想報仇,算我一個。”
刑晝抬眸,對上他明亮的眼眸,問出了那句他一直想問的話。
“為何要幫我。”
杜清遠聳了聳肩,輕笑。
“許是……緣分。”
看著他起身離開的背影,刑晝蹙眉,喃喃著“緣分……”
乘著墨塵在處理事宜,杜清遠走向隨行的囚車,看向被點了穴道又捆綁得結結實實的藍千詭。
“尊主大人也有今日?”
藍千詭并不惱怒,故作輕松。
“這里面可舒服了,要進來坐坐嗎?”
杜清遠沒心思與他貧嘴。
“我問你個事。”
“何事?”他慵懶的看著他,哪怕被捆綁結實,那雙魅惑人心的勾魂眼依舊銷魂。
杜清遠看了看說四周,壓低了嗓子。
“還記得我的那本書嗎,就是你看過那本書。”
藍千詭思索片刻。“那本,瀾滄游記?”
杜清遠忙不迭的點頭。
“就是那本,你可還記得后面的內容……進入瀾滄國參加祭祀大典,后續發生了什麼?”
藍千詭身子微顫,沉沉的靠在囚車里。
“累了乏了,什麼事都不記得了。”
杜清遠急了,“那要如何你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