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許若的講解。
杜清遠恍然,他終于明白,為何那麼多的殺手趙懿不去收服,偏偏在地牢里看中了刑晝,并授下恩惠。
想來趙懿早就知曉他武林盟主之子的身份,救下他,是為了想利用青衣門為他謀利。
只可惜,這一世,讓杜清遠捷足先登,將刑晝救下,沒能如了他的意。
杜清遠用手捅了捅身側的墨塵。
“夜無塵,你也是來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嗎?”
“我對盟主之位不感興趣。”
墨塵淡淡的飲茶,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麼,整個人陰沉沉的。
杜清遠撇嘴,“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墨塵似是才回過神來,看向他,輕笑。
“對你。”
“……”
杜清遠干笑一聲,當他沒問……
“噗。”
許若笑出聲來,墨塵分明在意人家的緊,方才藍千詭刁難,他便和藍千詭動手,偏偏是個嘴硬的,唯有戴上面具,才放得開面子。
“真不知這性格隨了誰。”
“阿嚏。”
某處深山,一位魁梧老頭打了個噴嚏,大罵了一句。
“哪個龜孫子在背后編排老子?!”
許若莫名的背后生出寒意,攏了攏袖子,不經意的轉眸又看向杜清遠的眼眸,深邃的茶色,隱隱透著淡淡的金。
想起師傅要尋找的人,許若愈發懷疑。
待會得去問問師傅才行。
“此次盟主大會,目的便是選出武林盟主之位,在座諸位想必都躍躍欲試了,還是往年的老規矩,盟主之位有能者居之。”
負責此次公判的是一位發須皆白的老者,他是雨家的大長老,資歷極老,在武林中威望很大。
“還請諸位隨我一同前去比武臺。”
語畢帶著人離開了臨時搭建的休息出,朝比武臺走去。
墨塵并未前去比武臺,他這一次并不是來爭奪武林盟主的位置,他的目的是藍千詭。
成為武林盟主,便能在朝中謀職,這是先皇定下的規矩,可江湖中人大多不喜歡被拘束,因此就算朝廷有這個制度在,也沒有人這般做過。
可藍千詭不同,他的目的是進入朝堂謀職。
他依稀記得,他被父王趕出軍營時那雙兇狠的眸子。
“你們等著,我會回來,奪走本該屬于我的一切!”
本該屬于他的一切……
墨塵的拳頭縮緊,絕不會讓他得逞。
見墨塵想什麼想得認真,杜清遠偷偷的離開。
墨塵瞇著眼睛,他鬼鬼祟祟的要去哪?
杜清遠以為墨塵并未注意到他,便偷偷的離席。
卻不知就在他離開之后,一雙狠厲的眸子,正狠狠的盯著他。
“周青云是周太傅之女,朝廷走狗,聽聞她和三皇子趙懿,齊王趙瑜不清不楚,如今又和藍千詭糾纏,哼,這等女子,根本配不上夜閣主。”
雨春染陰沉著臉,對身側的老者說道:
“乘著他離開夜閣主,殺了她。”
……
杜清遠剛離席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有黑影聳動,沉著眸子越走越快。
卻在經過拐角的時候,幾個黑影出現將他團團圍住。
“諸位,這何意?”
“送你上西天。”
為首的老者冷哼一聲,朝杜清遠頭顱抓來,這一爪若是落實,杜清遠的頭骨必會被其捏碎。
忽的,黑影一動,只聽一聲骨頭碎裂的咔嚓聲音。
“嘭!”
老者被一掌擊飛出去,手掌以詭異在姿勢掛在手腕上,顯然骨頭已經碎了。
躲在后面偷看的雨春染暗道不妙正要過去,卻被人一把扼住了咽喉,重重按在墻壁上。
“別殺我!”
“晚了。”男人的眸子似是冷凍了千年的寒霜,毫無溫度,唯有冰冷的殺意。
手縮緊,眼見著要捏斷她的脖子,忽然那被擊碎了手骨的老者喊道:
“夜閣主,且慢!”
老者掙扎著跪在地上。
“作為交換,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還請放過我家小姐。”
“秘密?”
杜清遠眸子一亮。
“說來聽聽。”
老者不敢馬虎,急忙說道:
“此次盟主大會,是個巨大的陷阱。”
杜清遠和墨塵二人對視一眼。
“什麼意思。”
“朝廷早就開始注意此次盟主大會,半年前便拉攏了咱們雨家和其他的幾大家族,其實此次盟主大會是個巨大陷阱,朝廷兵馬已經埋伏在山下,未免被波及,夜閣主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是誰領的兵。”杜清遠問道。
“三皇子,趙懿。”
杜清遠蹙眉,從前世的種種看來,他收服刑晝便是個開端,只是,趙懿此人心機深沉,并未讓他知曉他已將手伸到了這里。
看來,前世趙懿已將武林門派都掌管在手。
可這一世,杜清遠不會再讓他如愿。
“我已將這個秘密告訴你,可否放過我家小姐。”
杜清遠看向墨塵。
“放了她吧。”
“她想殺你。”顯然,墨塵并不打算留下一個企圖殺害杜清遠的人。
“如他所言,他已經將一個極其有價值的秘密告訴我,作為交換,留她一命。”
見杜清遠雙眸篤定,墨塵終是妥協。
“若有下次,絕不輕饒。”
手松開,雨春染滑落在地上,抱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杜清遠和墨塵一并離開,回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
“這位小姐別誤會什麼,我和夜閣主并非你所想的那種關系。
”
雨春染瞪大了眼睛。
“你是個男人?”
杜清遠沒有說話轉身和墨塵一并離開,雨春染呆坐在地,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