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呆在王府為何要出城。”
他聲音沙啞,眸光深邃。
杜清遠靠在石壁上,眼底泛了紅。
“是啊,好好的待在王府不就好了,出個門碰到你們這一群混蛋,真不幸!”
望著他眼角的淚,墨塵胸口起了火焰。
“藍千詭欺負你了?”
杜清遠別過頭。
“這不關你的事。”
沉默了良久,男人走上前抓住他的手將荷包放在他的手心。
“荷包在這里,我并未動過,不過你的那本書被水泡濕了,我昨夜用火烤干,字跡模糊。”
杜清遠抓著荷包又急忙打開他遞過來的書。
翻了好幾頁,里面只有模糊不清的墨跡,杜清遠不確信的翻看了好幾次,頓時如遭雷擊。
“怎麼會這樣。”
他跌坐在地上,自責不已,他不該從轎攆上跳下去。
見杜清遠一副受到打擊的模樣,墨塵疑惑。
“這本書,對你來說,很重要?”
“豈止時很重要,這是我的命!”
杜清遠蹲著地上,頹廢的頭埋在雙膝里,這是老天在戲耍他嗎,這本書里的內容他都沒來得及看,那位老僧已經死了,現在他要上哪里去得知有關于瀾滄的真相,又該如何了解那枚銀牌的作用。
如何救出娘……
杜清遠鮮少這般頹廢,至少墨塵從未見過。
似乎,他一直都勝券在握,一副自以為什麼他都能辦到的模樣。
原來,他也會沮喪頹廢,目光落在手里捏著的那本書上,空叔叔所寫的?
“對了!”
杜清遠猛地抬頭。
他記得,藍千詭看過本書,或許可以去問他……
可,他會告訴他嗎?
“不管了,哪怕用抓的,囚的,也必須要知道書里的內容。”
杜清遠打起精神,朝洞口走去。
“你要去哪。”
墨塵叫住他。
“去齊玉山,參加盟主大會。”
墨塵瞇著眼睛,“你去齊玉山做什麼?”
“去抓捕藍千詭!”
說完,大氣凜然朝外走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氣派。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墨塵臉上古怪:
“抓捕藍千詭?”
該說他的王妃志氣高大,還是不自量力?
要知道,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對付得了藍千詭。
“主子。”
黑衣衛跪在他身側,稟報道:
“齊玉山那邊,許若大人準備多時,只等主子前去。”
墨塵恍若沒有聽到,追出了洞去。
杜清遠出了山洞,可當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樹木時,頓時頭大了起來。
該往哪邊走?
“不知道怎麼走了?”
戲謔的聲音,將杜清遠的心中的想法所了出來。
杜清遠臉一紅,“我怎會不知道,朝這邊走。”
隨便指了一條路走了過去。
墨塵忍俊不禁。
“那條路是前往山脈深處的,莫不成你想去獵殺老虎?”
杜清遠抬起的腳一顫,干咳一聲,指向另外一邊。
“剛剛看錯了,我要走的,是這邊。”
“打算回王府?”
這是回王府的路??
杜清遠故作鎮定,“是……這邊。”
“原來你要去沼澤挖泥鰍。”
杜清遠忍無可忍的回頭,兩手叉腰怒目瞪著他。
“我要去哪里,是我的事。”
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剛要走,便聽男人一聲輕笑。
“傻瓜,那是萬蛇窟的方向。”
杜清遠一臉尷尬,正要再走另外一條路,便只覺腰間一緊。
“放開我,我……”
驀然,耳邊響起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
“湊巧,本閣主要抓捕藍千詭,不如你我合作。”
男人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弄得他癢癢的,杜清遠縮了縮脖子。
“合作?”
“事成之后,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任何事都可以。
”他眸色幽暗,隱隱帶著幾絲寵溺。
哪怕幫你救出你的母親。
杜清遠咽了口口水,壓下心頭興奮,有黑雪閣幫忙,抓捕藍千詭將事半功倍。
“這可是你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男人輕笑。“八匹馬都追不回。”
語畢,抱著杜清遠運轉輕功朝齊玉山而去。
齊玉山,今日聚集了從各地趕來的門派,幾個月前,前任盟主刑天威身亡,各大門主提議重選盟主,地點便選在神醫門的地盤齊玉山。
齊玉山山頂設有一座祭壇,此刻祭壇上圍滿了人,都是前來參加此次盟主大會的江湖人士。
他們個個身懷武功,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杜清遠跟在墨塵身側,別扭的扯著身上的紗衣。
“我非要打扮成這樣嗎?”
杜清遠身著白色紗衣,臉色戴著面巾,梳著女子發髻,此刻正別扭的扯著衣帶。
“若讓他們知道你是墨王妃,你有幾十條命都不夠造的。”
“什麼意思?”
墨塵神秘兮兮的湊近他耳邊,指向人群中一個大刀疤臉的漢子。
“那個人叫做武九,是朝廷通緝的要犯,見官就殺,但凡沾親帶故,絕不手軟。”
又指向一個身著妖艷的女子。
“她叫糖澄善于用毒,他的雙修俠侶被朝中人所殺,恨透了朝中之人,她最喜歡看人腸穿肚爛而亡,說什麼,死亡之美。”
再指向不遠處的黑衣老者。“催命鬼,人稱閻羅爺,生平最恨朝廷芻狗,死在他手里的朝廷官員數之不盡,他養了一條狗,據說是吃人肉長大的。”
杜清遠打了個寒戰。
“打住,別說了,我忽然覺得,這樣穿挺好的!”
墨塵忍著嘴角的笑,攬住他的腰肢,朝祭壇走去。
“夜閣主到。”
一聲高呼,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