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峰巒寺?”墨塵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他確定去了峰巒寺!”
“是……”
墨塵松眸光閃爍,卻是松了口氣,空叔叔在峰巒寺,去尋他,應當不會出事。
卻在這時有黑衣衛匆匆趕來,稟報道:
“主人,峰巒寺出事了。”
“什麼!”
墨塵迅速出了黑雪閣,翻身上馬,催動馬匹。
“出了什麼事。”
騎馬在側的黑衣衛回答道:
“峰巒寺著火了,屬下已經派人前去撲火。”
“里面可有人逃出來。”墨塵握著韁繩的手縮緊。
黑衣衛搖頭。“沒看到人。”
聽到這一句,墨塵用力揮動馬鞭,馬兒一聲嘶鳴,跑得更快。
天暗下,峰巒寺的大火已被撲滅,黑衣衛立在兩側給墨塵讓出路來。
當看到峰巒寺的滿目瘡痍,墨塵一個踉蹌。
此處哪里還有峰巒寺,所見的盡失殘檐斷壁。
他快步朝里走去,一掌擊開斷壁在廢墟里尋找著什麼,腳踩到什麼東西,低頭撥開黑灰,是一桿長槍。
“空叔叔……”
墨塵緊緊攥著長矛,怒目看向四周。
壓下心頭震怒,猛然想起杜清遠,他呢?
眸底染上血絲,墨塵掃過廢墟,每掃過一眼,心便提起一分。
直到將整個廢墟都尋找了一遍,確認沒有杜清遠的尸體他這才松了口氣。
看著夜色,墨塵冷著臉。
“去尋找王妃的蹤跡。”
他話音一落,黑衣衛四散離開。
望著手里的長矛,墨塵眼底染成血紅。
“是誰干的。”
“有人看到錦衣衛從山上下來。”
“錦衣衛!”
墨塵陰沉著臉,心底的仇恨如火焰熊熊燃燒著他的理智,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帶著人殺入皇城。
如此趕盡殺絕。
欺人太甚!
“主子,在樹林里找到這個。
”
黑衣衛捧著一把匕首,雙手奉上。
墨塵接過只一眼便認出,這是王府的庫房里的東西,是杜清遠隨身佩戴的匕首。
望著幽幽夜色,墨塵如鯁在喉,難受至極。
“杜清遠,你究竟在哪里。”
……
瀑布的水聲嘩啦嘩啦的響著,吵嚷得床上昏睡了足足兩日的男人,睫毛顫抖著,睜開了眼睛。
一只纖細的手順著雪白的被褥滑出,慵懶的遮擋著眼眸,紅唇微張開,喉頭滾動了一下。
忽地,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杜清遠看向四周,這是一間布置清雅的房間,整個屋子亮堂堂的,窗簾是透明的白色,整個房間被透入的陽光照得通亮。
他記得他被韋林乾追殺,然后……
“醒了?”
杜清遠轉頭,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一個人。
男人身著一身松垮的紅衫,斜躺在貴妃榻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捧著一本書,纖長的睫毛垂著,眼尾的胭脂紅得刺目。
杜清遠只覺有些眼熟,貌似在哪里見過他?
當目光從他的臉,落到他手中捧著的書的一瞬,杜清遠驚住。
他手里拿著的赫然是《瀾滄游記》,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前去搶奪。
“還給我!”
驀地,手被那只染了蔻丹大掌握住,一陣天旋地轉跌入他的懷中,男人一手捧住書,一手圈住他的腰肢,唇湊近他耳邊,吹了口氣。
“投懷送抱,本尊主怎能拒絕。”
杜清遠頓時炸毛,這人有病吧。
一把奪過他手里的書,掙脫開他的手起來。
“你是誰,這里是哪?你父母沒有教你,不能隨便碰別人東西嗎!”
杜清遠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看著手里的書,卻在翻開的一瞬怔住,缺失的書頁都完整的粘貼好了?
“本尊主救了你的命,你便是這般報答的?”
還不等杜清遠回答,便只覺一股溫熱的氣息逼近,這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后,湊近他耳邊。
“按理,不是應當以身相許才對嗎?”
杜清遠將書收入懷中,“我又不是女子,哪門子以身相許?”
男人挑起他的一縷發絲,放在鼻端嗅著。
“誰說唯有女子才能以上相許的……”
杜清遠一個激靈,后退幾步,與他保持距離,戒備道:
“救命之恩他日我定會備上禮物答謝,我先走了,告辭!”
不知何故,這個男人給他感覺并不好,莫名的讓他想起了夜無塵那個采花賊,卻和他又不同,總之他十分不喜歡。
杜清遠正要出去。
“東西不要了?”
腳步滯住,摸了一把腰間,荷包不見了!
回頭便見男人斜坐著,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正掛著個荷包輕輕的搖晃。
“還給我!”
杜清遠上前搶奪,男人晃動著收入手心。
“你如此在意這個荷包,莫不成里面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見他要打開,不假思索的喊道:
“那是墨王給我定情信物,不要碰!”
此話一出,男人臉色古怪,放聲大笑。
“師弟送你的定情信物,有趣,有趣。”
師弟?
“你和墨塵認識?”
男人笑得意味不明。
“豈止認識,本尊與他是師兄弟,情同手足。”
師兄弟?
杜清遠搜尋前世記憶,也并不曾記得墨塵有個師兄,再看這個男人,一口一個本尊。
“你是誰?這里又是哪里,若你和墨塵是師兄弟,便勞煩送我回去。”
男人走近杜清遠,染了蔻丹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湊近他耳邊。
“這麼快就將我的名字給忘了?咱們在黑雪閣門口見過的,仔細想想。”
黑雪閣門口見過,杜清遠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