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震得地面劇烈顫抖。
杜清遠回頭遙望著山頭燃起的火光,那個方向是峰巒寺。
“出了什麼事,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杜清遠要往回走,卻被刑晝拉住了手,對著他搖頭。
“晚了,走吧。”
晚了?
杜清遠猛然看向那燒紅了半邊天的火光,心驟然緊縮。
“……是什麼人干的!”
刑晝皺著眉頭,冷冷吐出三個字。
“錦衣衛。”
杜清遠緊攥著拳頭眸里寒芒冷冽,眼底泛起了血紅。
“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離開。”
話音剛落,便聽一聲大笑。
“哈哈哈……”
杜清遠和刑晝同時頓住,查看四周,并沒有人。
“誰!”
刑晝拔出劍擋在杜清遠面前。
杜清遠的手放在腰間的護身的匕首上,戒備四周,一陣嘈雜之后,一群錦衣衛掠過樹杈追殺了過來。
為首的正是韋林乾。
“杜清遠,乖乖交出銀牌,否則,你的下場和那老禿驢一樣。”
杜清遠蹙眉。“你殺了他!”
韋林乾一臉陰鷙。
“我不僅殺了他,還要殺了你。”
若非是杜清遠,他豈會受牢獄之苦,好在太后仁慈,饒他一命,讓他將功補過,否則他現在早已入了黃泉。
韋林乾睚眥必報,重掌權利,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杜清遠算賬。
且,他料定,銀牌一定就在杜清遠身上,否則他何必大老遠前來找老禿驢。
畢竟,這世界上,除了他和瀾滄便沒有人知道當年的往事了。
韋林乾一個手勢,錦衣衛上前將杜清遠和刑晝二人團團圍住。
杜清遠拔出腰間的匕首,刑晝手持雙劍,找準機會,身影一閃殺出一個缺口。
“快走。”
杜清遠點頭,朝著那個缺口逃跑而去。
背后一陣廝殺,杜清遠知曉自己留在這里非但不能幫忙,反而會拖累刑晝。
衣擺劃過野草,風呼呼的吹滿了耳廓,杜清遠不敢絲毫停留。
不經意往后看了一眼,黑影聳動,追來了!
杜清遠下意識的抱著手里剛從老僧那里得到的后半頁書籍。
這東西不能落到他們手中,若被發現銀牌的事情,便瞞不住了。
怎麼辦!
嗖的一聲,黑影迅速掠過,阻擋住了杜清遠的去路,杜清遠抱著胸口上的包袱,看向朝他圍過來的錦衣衛。
韋林乾見杜清遠如此護著那個包裹,伸出手。
“交出來。”
杜清遠死死的抱住,緊咬著牙,難道今日要栽在這里了嗎!
若此物落到韋林乾手中,銀牌便會被太后知曉,他想要通過銀牌救出娘的想法便只能破碎,最后不得不成為太后的棋子。
杜清遠努力這麼久,一直想要避免的事情。
便這般毀于一旦!
韋林乾步步逼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杜清遠你從未效忠過太后,吃里扒外的東西,我會讓太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森森冷笑。
“我會讓太后將你交給我來處置,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太痛快,我會讓你一點一點的在痛苦的折磨中慢慢的死去。”
說完,他猙獰的狂笑著,朝杜清遠抓去。
杜清遠瞪大了眼睛。
完了!
忽地,一陣呼嘯,狂風四起,杜清遠只覺腰間一緊,耳邊只剩下呼呼的風哮。
見到手的人被人劫走,韋林乾哪肯就這麼算了,一臉陰鷙的追了過去。
“砰。”一道無形的勁風擊來,韋林乾被逼得連連退后了數步,口吐出一口鮮血。
待他穩住身形,樹林中的狂風驟停,四周哪里還有杜清遠的影子。
解決完錦衣衛的包圍,刑晝迅速的追了過去,立在樹頂看向遠處,蹙眉。
他來晚了,杜清遠已被劫走。
“該死。”
……
與此同時,墨王府。
熊震天剛送走前來報信的重桑將軍,正感慨王府果然不簡單,暗道自己跟著王妃下山乃是這輩子他做過的最正確的事情。
正感慨著,一陣疾風掠過。
熊震天察覺到了內功波動,凝著眸子望去,就見東院門口多了一人,本以為是刺客,正要動手定睛看去,卻見來人是墨塵。
墨塵似是并未看熊震天一樣,進入了東院,推開房門,杜清遠已然不在房中。
“王妃呢。”
“出去了。”
熊震天話還未說完,墨塵飛身一躍消失在東院之中。
熊震天一臉震驚之色。
剛剛他都看到了什麼?
王爺上房頂了?躥上去的!
這還是那個病弱王爺嗎!
再看他身形,猛然想起。
“是他!”
今日熊震天得知的訊息太多太多,一時間他消化不了,只呆呆的立在東院之中,小德子進來和他打招呼他都未曾回應。
另外一邊,黑雪閣,白卓正在忙碌的準備各地收集來的情報,并統一歸類,還未整理完房門被從外推開。
“誰啊,不知道進來要敲門……”
抬眸當看到來人,白卓放下手中的事情,上前跪在地上。
“主子恕罪。”
“杜清遠來詢問的是什麼。”
墨塵冷著臉,這種時候,他出城門究竟會去哪!
盟主大會召開在即,藍千詭最近太過安靜,他總覺不安,這個時候,杜清遠出城讓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
白卓如實將杜清遠詢問的事情說來。
“王妃在尋找一個名叫‘空’的人,屬下查找之下,得知此人在峰巒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