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遠你這般視若無事的留在本王身邊,這般看似殷切的貼身伺候,是為了虎符嗎?
“王爺,可以來睡了?”
他輕笑著,似是春季里新開的梔子花含苞待放芬芳馥郁,層疊的白衣映襯花蕊,盼等著君來采擷。
喉結動了動,心中怒意慢慢的,變成了別的東西。
他步步朝他走去,只想褪去他的偽裝看清他的所有,那些朦朧在他身上的紗是吸引他的本質,卻也是困擾他的所在。
一把抓住那只放在他枕巾上手,對上他錯愕的目光,擒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的味道很甜美,甜美到讓他上癮。
杜清遠瞪大了眼睛,企圖推開他,男人抓住他的手腕,禁錮得更加緊。
冰涼的薄唇緩緩下移到他的耳邊,望著他脖頸上淡淡的曼莎珠華印記。
眸子轉向窗外一閃過的黑影,唇冷冷的上前。
就連房事也要盯著嗎。
那麼,便隨了他們的愿。
手猛地一用力。
“嗤啦一聲。”
杜清遠抱著身子,驚詫的看向墨塵。
“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
在杜清遠驚詫的目光下,他解開了自己的褻衣,風掠過,燭火熄滅,月光下獨留那雙深邃的眸子,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似是野獸在期待著,一點一點的將獵物啃噬殆盡。
這一夜,對于杜清遠來說,絕對算得上終身難忘。
頭一次,杜清遠察覺到自己的無力,而且還是在一個他自認是病秧子的人身上感覺到挫敗。
在他的面前,他像是一團柔軟的面團……
第二日當杜清遠全身無力的趴在床邊,渾渾噩噩精神萎靡的時候,他想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
他只覺自己就是那可憐的農夫,墨塵就是冰天雪地里凍僵的蛇。
不同的是,那只凍僵的蛇,沒有咬死他這個農夫,而是……
動了動酸疼不已的身子,杜清遠穿上外衣,里間的浴池里有水聲,乘著墨塵在沐浴,杜清遠忍著身上的疼,從床上下來,一個不是摔倒在地上。
這聲音驚動了正在沐浴的墨塵。
腳步聲臨近,杜清遠抬眸,便對上那張妖孽般的臉。
濕潤的頭發正順著胸肌蜿蜒到腹肌,順著大腿,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他,一絲不掛!
杜清遠錯開眸子,臉頰滾燙。
“那個……”
一開口,才發覺自己嗓子已經啞了,暗惱的同時臉更加的紅了。
墨塵取下衣架上的衣服穿好,松松的系上衣帶,見杜清遠趴在地上不起來,他俯身勾起他的下巴。
“趴在地上不起來,難道是嫌棄本王侍奉得不夠?還是說……你還想……”
杜清遠的臉蹭的一下通紅,急忙爬起來。
“不想!”
見杜清遠這副炸毛的可愛模樣,墨塵笑出聲來。
杜清遠暗惱,這小子的精神頭怎麼這麼好,折騰了一夜他不累嗎?
還有,這說話的腔調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呢?
“我去沐浴。”
進入浴池,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扶著額頭,想起昨夜,杜清遠只覺自己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這一切都已經超過了他的預期。
待武王回來,要不要,增加一些附加條件,不然自己豈不是虧大了。
……
與此同時,廣寧宮內。
一個黑影跪在殿前稟報道:
“昨夜,杜清遠侍寢,奴才親眼所見,并非有假。”
太后嘴角蠕動,面色怪異。
“若讓瀾滄那些余孽知道,他們苦苦尋找的十幾年的人,正在墨王府武王后人的身下溫存,不知是何種表情。
”
似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她笑出聲來,這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猙獰像是瘋癲了一般駭人。
不多時,她捧著小腹,止住笑聲,恢復了以往的慈祥,似是方才那瘋癲一般的老婦人是旁人而非她。
“鄒柯長藏著的東西被鄒蘅之得去,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哀家心中難安,想辦法將鄒蘅之找到,撬開他的嘴。”
“是,太后。”
……
“多吃點。”
墨塵將一只雞腿夾在杜清遠的碗中。
杜清遠咬了一口,細細的咀嚼,看向墨塵目光復雜。
剛剛,他沐浴后出來,看到墨塵放在桌上的小人書了。
其上所畫的是男人和男人的床事,他還以為墨塵將書丟了,沒想到他還藏著呢。
這不免讓杜清遠懷疑,是不是因為看了這些書,所以他才會對他做那種事情。
這些年他一個人常年憋在房間里又不知男女之事,到了青春勃發的年紀,偶然得到這本書,學偏了,也不能全怪他。
再看自己碗里的菜,平日他多看他一眼都嫌棄,現在忽然對他好。
定是因為昨夜的事情,覺得愧疚。
想通了這些,杜清遠清了清嗓子。
“王爺不必介懷。”
墨塵疑惑,抬眸便見他拍著自己的胸口。
“沒事的,只是陪王爺睡一晚而已,算不得什麼要命的大事,這件事情說起來是我疏忽了。”
墨塵蹙起眉頭,顯然沒明白他在說什麼。
“我去挑選一些年紀合適的小姐,張羅一些納妾的事情。”
一邊說,杜清遠一邊吃飯。
“你現在身體我感覺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也該納妾了,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端莊碧玉,妖嬈魅惑,還是清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