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遠,你想自取滅亡嗎?”
杜清遠蹙眉。
“放手。”
此刻,趙懿嗓子里如噎了一只蟑螂難受到極點。
他收服過無數的人,不管是武功高強殺人無數的江湖人士,還是懷才自傲的隱居高人。這麼多年來,也唯有杜清遠一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他。
他承認,他很欣賞他,并不想殺他。
這杯茶里,有劇毒。
若他喝了,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會死!
對上趙懿暗示的眼神,杜清遠勾起唇,他猜測杯茶里有問題。
可杜清遠并不懼怕,眸里閃過絕決之色,杜清遠端起茶。
望著手中碧綠的茶水,深吸一口氣,放到唇邊……
正要喝下,手便被男人大力握住,溫熱的氣息臨近,藥香涌入鼻息,男人從后擁住,一手放在他的腰間,一手奪過他手里的茶杯。
“茶已經涼了,愛妃若喜歡,回王府再品。”
語畢,墨塵將杯茶重重的放在桌案上。
在趙懿那漸冷的注視下,拉著杜清遠一并朝殿外走去。
見他們要走,趙懿一聲令下。
“動手。”
他已給過杜清遠機會,既然他不珍惜,那麼,別怪他無情。
錦衣衛拔出刀刃圍了過來,杜清遠心中焦急,若被他們抓住,墨塵便是個死。
該怎麼辦。
對了,那杯茶,只要他喝了,太后必會出現。
不如賭一次,賭太后不會讓他死。
如此想著,杜清遠用力掙脫開墨塵的手,卻被他抱得更緊。
“別怕。”
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撫住了杜清遠心中的焦灼,杜清遠錯愕的抬眸,便見他勾起唇,在笑?
“砰。”
殿門從外推開,涌入的風吹起他的衣擺。
鐵甲大軍沖入大殿涌入豐明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錦衣衛,齊刷刷的跪在墨塵的面前。
“墨王生辰,末將來遲,還望墨王恕罪。”
這一幕,震驚全場!!
……
馬車搖搖晃晃,杜清遠依舊保持著目瞪口呆的樣子。
他們,就這麼離開了?
皇上沒有刁難他們,整個皇宮無人阻擋?
還有,趙懿那副吃癟的表情是真的嗎?
那群裝備精良的兵馬又是怎麼回事?
他不確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是想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 ,伸出手,戳了一下他的臉,是活的。
不是夢。
被他戳了一下,墨塵眉頭直抽搐,說好笑,卻更多的氣惱。
“明知那杯茶有毒,為何要喝。”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
“喝了,我們或許能離開。”
“你以為,你中毒倒地,他們便會放我們走?”
杜清遠低著頭,兩手放在膝蓋握在一起收緊。
“沒有絕對的把握,不過被他們抓到了也是個死,不如賭一賭。”他賭太后不會讓他死。
“咚。”
腦袋被男人敲了一下,這力道絕對不算輕,杜清遠甚至清楚的聽到咚的一聲。
“傻子,他們若敢殺我,早就動手了。”
杜清遠捂著頭,錯開他灼熱的目光,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低聲嘟喃著。
“是為了救我,才入宮的嗎?”
若是如此,那算這小子知道識好,也不枉費今日這一遭,正想著,就聽他冷冷的道:
“你若真畫了那副畫,本王的臉豈不是丟盡了,還好本王來得及時。”
杜清遠剛浮上嘴角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猙獰。
“我給你丟臉了,實屬罪過!”直氣得雙肩抖動,牙根直癢。
墨塵下了馬車,聽著背后男人氣急敗壞的叫嚷,眸里浮上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他都做了什麼。
為了救他,毀了籌劃已久的計劃,貿然入宮暴露實力。
北嶼軍是父王留給他的保命符,今日出現在皇宮,必定會震懾整個南城。
袖中拳頭縮緊,黑眸暗流涌動。
今日得見那些朝臣的嘴臉,墨塵不會再逃避,他會擺脫病弱王爺的頭銜,他會復仇。
不是以夜無塵的身份,而是以墨王的身份,他會讓他們知道,武王子嗣并非廢柴。
總有一日,他將會站在這國度的頂端,掃除妨礙他的一切。
“墨塵,以后我再伺候你,我他麼就跟你姓。”
杜清遠氣急敗壞的叫嚷,惹得墨塵輕笑。
杜清遠,過了今日,你可不就,隨了本王的姓了嗎。
就算想逃,也未必逃得了。
唇角揚起,抬眸望著日漸低垂的夕陽。
“今日是本王生辰,愛妃不是要替本王慶生嗎。”
杜清遠的背影滯住,這才想起今日是墨塵生辰,這個關乎到他命運的關鍵時刻,不能出現差錯。
九死一生從宮里回來,可不能再出現意外。
腳滯住,杜清遠折返回來,在經過墨塵身邊時,想起了什麼,瞪著他。
“我只是不想浪費我昨日一天的準備!別想太多!”
墨塵挑起眉頭,笑得像個妖孽。
“本王很期待。”
第98章 夫妻豈有分居而住的道理
“高點,再高點,沒錯就是這樣。”
杜清遠指揮著仆人們裝潢東院,墨塵的東院死氣沉沉的,里面布置灰暗,床單窗簾都是黑白色。
他嚴重懷疑,武王去世王府吊喪后,他就沒換過里面的黑綢白布。
真不知這些年他住在這樣的房間里是怎麼想的。
吩咐人將這些黑布和白綢都撤掉,換上他細心挑選的暖黃色,床單被褥也換了,又搬進來幾盆花分別放在床頭和書桌的附近,屋子里頓時亮堂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