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感覺,像是自己栽了一盆嬌貴脆弱即將死去的花,奇跡的復活了。
“本王臉上有東西?”
他轉眸,望著那對他笑的男人,眸里透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嗯,有東西。”杜清遠一臉篤定。
“什麼。”墨塵伸手觸碰著自己的臉。
“別動。”杜清遠叫住他。
墨塵滯住,便見那雙茶色的眸子晶瑩閃爍,笑得眉眼彎彎。
“王爺的臉上都是福氣。”
墨塵一臉古怪。
“這可都是我帶給你的,我是你的福星~”
杜清遠無比自豪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墨塵被他給逗樂了,跟著他一并,笑了起來。
這一笑,只讓正修剪花枝的丫鬟看傻了眼。
這是他們那陰鷙古怪冰冷漠然的王爺嗎?
“小杜。”
人還未到,聲音便遠遠的傳來。
“今日咱們要去哪里?”
他從拐角走出,當看到墨塵和杜清遠站起一起,并手牽手之后,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正要走,卻被杜清遠叫住。
“丁亦。”
丁亦轉身,撓了撓頭,渾身不自在。
杜清遠松開墨塵,走過去,抓住他的手,到了墨塵身邊。
“王爺,他是丁亦,我的朋友。”
丁亦來王府,他應當介紹給墨塵,畢竟這是他的王府,雖說昨日墨塵說出那番話妥協,可杜清遠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人對他好,他便會對人更好。
墨塵尊重他,他自然也會去尊重他。
他的介紹,墨塵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一雙眸子凝在杜清遠抓著丁亦的那只手上。
眉頭不悅的皺起。
“草民丁亦,叩見墨王爺。”
丁亦做了個揖,恭敬一叩。
墨塵冷冷的看著他,半點讓他起來的意思都沒有。
“清遠說讓你留在王府,你覺得呢?”
丁亦心思細膩,怎聽不出他這番話的意思。
這是要趕他走。
心中很不爽。
“我覺得,留在王府挺好的。”
也不管墨塵是否讓他起來,自己直起腰,不懼的對上他的眸子,在他那漸冷的目光下,一把攬住杜清遠的肩膀。
“小杜,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轉身哼著小調離開。
墨塵袖中的拳頭縮緊,臉色愈發難看。
杜清遠見丁亦離開,轉眸看向墨塵,見臉色不好。
“我扶你回去。”
攙扶著墨塵回到房間,一邊走一邊說。
“丁亦他就那脾氣,嘴巴不乖,可心眼不壞,若相處時間久了,你或許也會喜歡上他。”
前面幾句,墨塵都沒聽進去,可后面那一句中的‘也’墨塵卻聽到的心窩窩里。
只讓那本就陰郁的臉,更加陰沉。
杜清遠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臨到門口,交代小德子。
“好好照顧王爺,我出去一趟。”
小德子應了一聲,正準備進屋,剛到門口,便嚇得折返回來。
只因為王爺那雙幾乎要噴火的眸子,太過嚇人。
……
另外一邊。
杜清遠帶著阿寶和丁亦一并出了王府,去準備明日墨塵生日的各種事宜。
前世是太后下旨給墨塵辦的生辰宴,將滿朝文武家的年輕晚輩都請來替他祝生,隆重是隆重,卻過于嘈雜。
以他對墨塵的了解,他更喜歡清靜。
因此,杜清遠沒打算大張旗鼓的廣發邀請函,去請那些個,墨塵根本就不熟悉的人。
他打算在東院辦一桌精致美味,又不失格調的宴席。
首先,那冷清清的屋子得好好裝飾一下,里面灰蒙蒙的紗簾得換個顏色。
什麼顏色好呢?
“少爺要給王爺辦生辰宴,怎的還瞞著王爺。”
阿寶疑惑的問道。
“這你就不知道吧,王妃這是想給王爺一個驚喜。”丁亦調侃道。
杜清遠一頭黑線,顯然丁亦和阿寶都誤會了他的意思。
墨塵的生日宴很重要。
這關乎到他的性命,杜清遠必須得親力親為,不告訴墨塵杜清遠也有自己的想法。
墨塵身子剛康復,需要靜養。
再者,墨塵只需要好好的待在王府,平安度過這個生日,讓他提著的心落回肚子。
杜清遠便謝天謝地了。
至于丁亦說的給他驚喜。
他一把年紀了,還給什麼驚喜,別給他驚嚇就行。
不過,丁亦說起這個,杜清遠倒是想起來了。
“丁亦,以后你好好和王爺說話,他是病人,可莫要氣著他了。”
丁亦撇了撇嘴。“我看,他根本就沒病。”
杜清遠頓住腳,兩手叉腰的看向他,鄭重其事。
“他的命對我而言很重要,不能出現半絲馬虎。”
丁亦翻了個白眼。“得了,等我找到地方,就搬出去住。”
見他走遠,杜清遠無奈,這執拗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丁亦越想越氣,越走越快。
“他很重要,我這個朋友就不重要了嗎?”
抬腳踢飛一枚石子,抬眸便見那枚被他踢飛的石子,正被趙懿抓在手心。
“你是丁亦。”
丁亦后退一步,想逃走,卻被堵住去路。
……
與此同時,杜清遠見丁亦走遠,嘆了口氣。
“這一個個的,怎麼的都發起糊涂氣來了。”
頓覺頭大。
“少爺,咱們還去不去布莊了。”
“去。”
他帶了一件墨塵的衣裳,準備照著尺寸給他定做一件衣裳,算是生辰禮物了。
與阿寶一并去了布莊,選中一匹玄色暗紋的布匹,定好款式之后,交付了銀子,讓他明日準時送到府上來。
將宴會所需的都選上,天色便已經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