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蛋一拍手掌。
“王妃料事如神!”
狗蛋似是那說書先生一般,一板一眼的說道:
“今日朝堂上,三皇子擒住鄒蘅之例數太后和鄒柯長這些年的罪責,更將武王當年戰死的秘密挑明,一時間全朝嘩然,皇帝震怒,太后當場腿軟暈厥了過去。”
“然后呢。”翠竹問道。
“皇帝以太后養老為由,讓太后搬離慈寧宮悠居廣寧宮。”
“看來,太后大勢已去了。”熊震天分析道。
杜清遠搖頭。
“想要一朝崩解,絕非易事,除非……”
……
“除非她死了。”
男人立在屋內,黝黑的眸子里寒芒冷冽。
許若目光復雜的看向墨塵。
“太后已經失勢,皇儲之位很快便要易主,以趙懿的做事風格,待他登上皇位,便是太后的死期,幾年或者十年后,一切都會塵歸塵土歸土。”
當年謀害武王罪魁已經死了,太后雖然也有參與,可她終究是站在南楚國制高點的太后。
若想殺她,除非,反了朝廷。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墨塵語氣淡淡,絲毫不給許若反駁的機會。
顯然,他剛剛那番勸說,都白費了。
十年前,武王離開王府一去不歸,之后的幾年,墨塵茍延殘喘的那段日子,是他揮之不去的夢魘。
也是他心中的結。
若不解開,這輩子,他都只能活在仇恨之中。
而這由鮮血筑基成的死結,或許也唯有用鮮血才能解開。
許若不再勸說。
從懷中取出一瓶藥遞給他。
“這種藥,會讓你看起來和以前一樣,就算太醫也查不出半絲不妥的地方。”
墨塵接過藥瓶揣入懷中。
許若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
“你打算如何處理杜清遠。
”
“他是王妃,自然留在王府。”
這是杜清遠他自己親口對他說的,就得說到做到。
不是嗎?
許若想說什麼,卻還是沒能將那句話說出口。
他若選擇報仇,就應當知道,他遲早要和太后甚至是整個朝廷為敵,到時候,杜清遠又當如何?
他還能留在他身邊嗎?
以前他勸墨塵接受杜清遠,是想給他活下去的希望,現在墨塵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許若只想勸他合離。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可這對杜清遠,對墨塵,都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只因為,墨塵在看杜清遠時,眼里有他從未見過的光芒。
也許杜清遠是那個能解開他心結的人。
拭目以待吧。
……
許若出了墨塵的房間,剛出去,就見杜清遠正站在門口。
“許大夫。”
許若的心提了起來,因為他不確定,剛剛他們的談話,杜清遠是否聽到。
“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談談。”
他點頭,二人一并去了花園的涼亭。
杜清遠站在荷花池旁,望著平靜的水面,茶色的瞳眸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淡淡金色光芒。
“墨塵的病現在怎麼樣了。”杜清遠問道。
許若呆呆的看著他的眼睛,這是……金色?
杜清遠轉眸,瞳眸恢復成了深邃的茶色。
“許大夫?”
許若壓下心頭震驚,錯開眸子。
“王爺的病情控制住了,只是身子很虛,需要調養觀察。”
杜清遠點了點頭。
“再過幾日便是王爺的生辰,不能出現半點差錯,我希望許大夫,能每日來給王爺診脈,確保他不會發病。”
前世墨塵是在生辰宴病逝的,因此杜清遠半點都不能馬虎。
“好。”
“你放心,只要你醫好墨塵,該給你的報酬一樣不少,我不會將你是黑雪閣成員的秘密和任何人提起。”
“……”
目送杜清遠走遠,許若目光復雜。
難道,師父一直要尋找的人,是他?
怎麼可能?
一定是錯覺!
……
交代完這些,杜清遠到墨塵的房間門口,算算日子,已經十多天沒見了吧,許若說他病情控制住了,看來是藥起了作用。
這讓杜清遠稍稍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開始緊張。
抬手將那道緊閉的門推開,邁入屋子,望著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的男人,杜清遠眼底閃過一抹欣喜。
他能下床了!
屋內一掃陰霾,看著亮堂了不少,他今日半束著發絲,身著黑色玄服,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可比之以前卻好了不少。
杜清遠快步進去,熟練的從衣架上取下披風,披在他肩膀上。
“大病初愈,好歹,也注意一些,再受涼讓我上哪給你找藥去。”
一邊說,一邊替他系帶子,唇瓣一張一和,喋喋不休。
見他不說話,杜清遠抬眸,擔憂的看向他。
“不舒服?”
抬手去摸他的額頭,手卻被男人抓住,還不待他反應,下顎被男人捏住挑起。
驟然,吻住了他的唇!
第94章 銀子不需要你賺,本王有【雙更合一】
他的唇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冷,像極了泡在藥里的龜苓膏,清涼舒適。
杜清遠一眨不眨的站在那里,不知該不該推開他。
腦子意外的清醒。
要是推開他了,會倒下去嗎?
畢竟是病秧子。
摔壞了哪里怎麼辦。
要是不推開,任由他親吻的話,這未免有點太別扭了吧?
正當他仔細分析著該怎麼做的時候,墨塵松開了他。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身子好些了嗎?”
墨塵的眸子定定的望著他,直到在杜清遠臉上看到一抹淡淡殷紅,這才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