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遠和三皇子一并前往駝兒城,若三皇子出事,那杜清遠又如何了?
見阿寶在王府門口張望,熊震天幾次想告訴他,終是嘆了口氣,沒有說出來。
畢竟,這消息還并不準確。
“那是什麼人?”
阿寶指向王府外,熊震天看向他所指的方向,便見一群身著綠錦服的錦衣衛正朝這邊走來。
“錦衣衛,他們來王府做什麼?”
“會不會是因為少爺?”
阿寶的隨意猜測,應驗了。
“杜清遠在何處。”
錦衣衛扶著繡春刀粗魯的踢開王府大門,犀利的目光掃視王府一圈,不等熊震天說話,一揚手帶著人,走了進去。
“這里是墨王府,沒有王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
熊震天話還未說完,為首的錦衣衛拔出腰間的繡春刀抵在他的脖頸,一卷圣旨抵在他的腦門上。
“奉皇上旨意,抓捕杜清遠。”
見到圣旨,熊震天和王府里其余人跪下,錦衣衛便暢通無阻的進入王府二話不說便開始找人。
阿寶扯了扯熊震天的衣角,壓低了嗓子。
“熊叔,出了什麼事?”
熊震天皺著眉頭,錦衣衛帶著圣旨闖入王府,看來狗蛋的情報是真的。
“三皇子失蹤了。”
“什麼!”
阿寶眼眸閃爍。“那少爺呢?”
熊震天搖頭,“我不知道。”
他目光復雜的看向王府大門的方向,祈禱著杜清遠別在這個時候回來,否則,會有危險!
他正想著,門外急促的腳步后,虛掩的門被從外推開,面容清秀的少年快步走了進來,焦急不已。
“出了什麼事?!”
他的出現將原本打算進入東院尋人的錦衣衛引來,還不待熊叔開口說話,錦衣衛已將杜清遠團團圍住。
熊震天豁出去了,起身,拔出腰間的刀。
“兄弟們,保護王妃!”
王府護衛軍拔出腰間的利刃,個個兇神惡煞絕非普通小兵能比,他們都是刀口舔血的漢子,個個手中粘過血,這番陣仗嚇得為首的錦衣衛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本使奉命前來拿人,爾等想要造反?”
奉命?
杜清遠看著他手里的圣旨,不能在這里和錦衣衛打起來,若真動手,就說不清了。
“您是新任的指揮使吧,能否告知,皇上因何而抓捕我?”
“見了皇上,你自會知曉。”
杜清遠故作輕松的一笑。
“原來是皇上召見,都是誤會,大家都將兵器收起來,我才回來,有幾句話要吩咐,指揮使大人可否行個方便。”
見杜清遠語氣恭敬,到了這個份上,也沒必要將事情鬧大,上任指揮使被殺,這其中和杜清遠說不定有些關聯,總之,最好還是別做得太過分了。
畢竟,他背后有太后撐著。
思及此,這錦衣衛一拱手,帶著人出了主院。
待錦衣衛出去,杜清遠便快步朝東院走去。
“王爺的病如何了。”
一邊走,一邊詢問熊震天。
熊震天面露難色,與阿寶對視了一眼,說道:
“那日王妃離開之后,便一直由許大夫照顧王爺,他說王爺不能吹風,連小德子都不能進屋,一直都是他在照顧。”
說話間,二人已經到了東院。
望著東院緊閉的門,杜清遠的心提了起來。
抬手正要將門打開,許若一個箭步上前,阻擋了杜清遠的手。
“不能開門!”
杜清遠蹙眉。
“他的病如何了,為何不能開門?”
“王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他的身體很弱,不能見風,若見了風會感染風寒加中病情。
”
許若滿頭大汗,心中暗自腹誹,墨塵啊墨塵,你的王妃都回來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本以為杜清遠會堅持要進去,正想著要怎麼說搪塞過去,卻見杜清遠淡淡的轉身。
“有勞許大夫好好照顧他。”
風吹動樹葉,纖細的發絲拂過疲憊的眼角散落在男人的耳畔,沉斂的側臉透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滄桑,有那麼一瞬和某個畫面重疊在一起。
許若怔住,呆呆的看著那那纖瘦的背影走遠。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杜清遠出了東院,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墨塵沒事他就放心了,至于見他,還是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再說,免得他詢問,自己又得找理由搪塞他,一個不小心將他氣吐血,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于皇上宣他入宮是為了什麼,只有去見了才知道。
“少爺。”
阿寶擔憂的扯著他的衣角。
杜清遠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看向熊震天。
“熊叔,王爺和王府就交給你了。”
熊震天一抱拳。
“我豁出命,也會護得王爺周全。”
有他這句話,杜清遠便放心了。
目送杜清遠走遠,許若沉著臉,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王府。
他得將墨塵找回來!
杜清遠有危險!
闖入王府并持著圣旨抓人的,是新任命的錦衣衛鄭虎,上一世的鄭虎是趙懿派遣在錦衣衛里的探子,直到趙懿登上皇位,杜清遠才知曉他原來一直都是趙懿的人。
這一世,韋林乾被處斬,趙懿便將這枚棋子弄出來,接替指揮使的位置。
這個男人,真下得一手好棋。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段日子一番爭斗,倒讓他將錦衣衛和御林軍的權利統統掌管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