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是否會給出碧血蓮心,杜清遠還有打算。
窗外,一個黑影落下,跪在杜清遠面前。
“主子,有什麼吩咐。”
刑晝單膝跪在杜清遠面前,杜清遠并未限制他的自由,在杜清遠沒有吩咐他做事的時候他會去做他的自己的事情,而在杜清遠發出指令的時候,他必定會前來。
就在昨日,杜清遠發出信號,刑晝便跟著他潛藏在皇子府。
杜清遠從懷中取出一張手繪的皇子府地圖交給他。
“明日,若趙懿不如約將東西交出來,你就去將碧血蓮心偷出來,這上面畫了碧血蓮心的所在位置。”
皇子府高手眾多,刑晝是個不錯的幫手,他并不希望他因為這件事情出意外喪命皇子府。
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
這一招極為冒險,若非萬不得已他不會使用。
“是。”
他雙手接過,臉頰剛毅毫無表情。
“刑晝,你怕嗎。”
“刑晝的命已屬于主子,隨時可取走。”
杜清遠搖頭。
“等一年之約結束,我便放你自由,到時候,你的命便屬于你自己。”
風掠過,窗戶搖動,屋內再無刑晝身影。
杜清遠關上窗戶,看著燭臺里搖曳的燭火,出了神。
許若會照顧好墨塵,無需自己多心,這段日子,等藥材收集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他只有十天。
遠處,一身黑衣的男人望著下方亮著燭火的窗臺,薄唇緊抿著,口中腥甜濃郁。
刑晝閃身出現在屋頂,盯著那個男人,瞇著眼睛。
“是你。”
上次交手,他便輸給了這個男人。
正要再去交手一番,卻見他躍下屋頂,消失在黑夜之中。
……
“砰!”
藥碗被長袖掃落,墨塵捂著胸口劇烈的咳嗽著。
昨日早上王爺不見了,他和王府里的人尋了一夜,清晨發現王爺暈倒在門口便將他抬了回來。
可王爺一醒來便發脾氣,拒絕吃藥。
“你們都退下。”
許若進來,下人們都退到屋外,拾起被他掃落在地上的書卷放在書案上。
“良禽擇木而棲,他沒有錯,對吧。”
墨塵靠在太師椅上,頭垂著,唇角鮮血順著下巴染紅了衣襟。
許若緊抿著唇,見他這副模樣,想勸,卻化成一聲輕嘆。
“你現在的狀況很不好,不可再用內力,不要再出王府。”
墨塵閉著眼睛,不言一語,哪怕他要替他針灸,都毫無反應。
攙扶著墨塵上床休息,許若出了房間,看向天邊。
“杜清遠,你到底在做什麼!”
……
“得到兵符。”
杜清遠看向站在他面前的趙懿,一字一句的說道。
“說說你要如何幫我得到兵符,你放心不管能否成功,我都不會傷害你。”
晾了杜清遠一夜,他的人也將墨王府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墨塵發病,杜清遠走投無路便來找他,目的是為了給墨塵找藥材。
可他太天真了,以為就憑一株碧血蓮心就能醫好墨塵?
若他真能將助他將兵符得到手,給他也無妨,因為他知道,墨塵的病醫不好,一株枯萎的花,換取兵符不虧。
這次與他交好,下次更有益于他利用杜清遠墨王妃的身份,得到虎符。
端起茶杯,輕輕的吹了吹,趙懿一身白衣在陽光下,耀眼似下凡的謫仙。
趙懿和墨塵是兩個極端,趙懿和煦如陽光,溫暖隨和。
墨塵深陷黑暗如魔陰鷙,黯淡冷冽。
極陽背后是極陰,極陰背后有極陽。
這一切只是表象而已。
他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的冷漠決然,這陽光和煦笑容的背后,是埋藏尸骨的地獄。
杜清遠看向門口守著的侍衛,趙懿一個眼神他們便退下,見他們離開,杜清遠這才開口說道:
“不知三皇子可還記得那場拍賣會。”
“拍賣武王戰死真相的情報?”
杜清遠點頭,“若你將這份情報送給皇上,你認為皇上還會對太后信任?這種情況下,他必定不會將御林軍交給太后。”
趙瑜壓下心頭的震驚,這的確是個好法子,既能得到虎符,又能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妙!
只是……
“我并不知曉那份卷軸里的秘密是什麼,要如何將情報交給皇上。”趙懿說道。
杜清遠將一封擬好的折子遞給他。
“這是我在望月樓所得,三皇子只需要將此物交給皇上便可。”
趙懿接過杜清遠遞過來的折子,打開只一眼便緊緊合上。
這份折子里寫著關于十年前的那一戰的秘密,其中牽扯太多,若呈給父皇,深查下去,太后的勢力必將折去一半!
有了這個,還怕得不到兵權,太后一直看不慣他,并存心打壓,現在真乃天都在幫他!
“該說的我已說完,至于該怎麼做,我想三皇子自會知道,所以,還請將我要的東西給我,以三皇子的為人,應當不會失信于我。”
“你如此著急作甚?”
趙懿將折子收入懷中,眸中精光閃爍,他得去仔細籌劃一個周密的計劃。
“三皇子囚我一夜,想必已經查清緣由,何必再問,況且我已將如重要的東西交付與你,你認為我會和太后告密?我只想那株碧血蓮心。
”
趙懿瞇著眼睛,仔細的打量著他,見他一副若是不給就不會離開的樣子,想起方才打聽得知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