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萬兩黃金。”
鄒柯長出價,乃天價,如此大手筆,不由讓人咂舌。
饒是女祭司都驚詫了片刻,才喊定。
“九千萬兩黃金一次,二次……”
杜清遠擠出人群,企圖找到趙懿。
“三次!”
“成交!”
小廝將裝有情報的木盒送去貴賓席,噠噠噠噠,越來越近。
鄒柯長盯著小廝手里裝有情報的盒子,眸里精光四射,他絕對不能讓這消息傳出去,一定要毀了它。
接過木盒,他迫不及待的將里面的卷軸打開。
只一眼,瞳孔驟然縮緊。
“空白的?不好!”
“轟隆!”
一聲巨響響徹。
剛擠出人群的杜清遠一個踉蹌,被爆炸波及得跌倒在地。
拍賣場中一陣尖叫,望月閣亂成一團。
“動手!”
暗處男人一聲令下,刀劍之聲響起。
成為廢墟的拍賣場上,黑袍男人持著劍步步走來。
毫無防備下,鄒柯長被炸斷一臂,他捂著流血不止的手臂,看著前方走來的男人。
“夜無塵,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設計殺我。”
漆黑的眸子毫無波瀾,那眼神死寂,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會讓你死個明白。”
墨塵摘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俊美的臉。
這張臉,旁人或許一眼無法認出,可他卻無比熟悉。
只因為這張臉像極了武王妃。
“是你。”
鄒柯長狂笑,面目愈發猙獰。
“小子,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能耐能!”
運足了氣勢,拔出腰間的劍,周身氣勢攀升,哪怕斷了一臂,他功力不減。
“轟!”
幾次交手鄒柯長將墨塵擊飛出去,墨塵捂著胸口從廢墟里爬起來,嘴角溢出鮮血。
“太后婦人之仁留下你這個雜種,我可不是她,今日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就和殺了你父王一樣,殺了你!”
看著步步逼近的鄒柯長,墨塵牙關打顫,手緊握住劍柄,泛紅的眼眸里騰盛起一股殺意。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在鄒柯長舉起劍打算結束墨塵生命的一刻,墨塵實力突飛猛漲,速度如閃電迅疾,一道白芒閃過。
鄒柯長捂著脖子,一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
他明明是個病入膏肓的病秧子,為何會……
“噗。”
鮮血從脖頸的劃痕噴涌出,鄒柯長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在墨塵的冷漠注視下,從二樓跌下,重重的摔了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死了!父王,你看到了嗎!”
口中腥甜蔓延,墨塵眼眶泛紅,鮮血染紅了牙齒,大笑出聲。
“墨塵!”
許若急忙過來,用銀針封住他的幾處穴道。
墨塵自幼被下毒,一直以來都靠內功壓制住毒,方才為了殺鄒柯長他用盡全力,導致體內毒素蔓延。
“我帶你回王府。”
他將他背在背上,朝出口走去。
……
杜清遠搖晃著被震暈的腦袋,眼前視線模糊,他閉上眼睛再睜開,反復幾次這才能看清楚。
余光不經意一瞥,有人走過許若,他背著一個人,那個人的側臉……是墨塵?
杜清遠瞪大了眸子,顧不上頭上的傷,追出望月樓剛到門口便撞到一堵肉墻。
說了聲抱歉,繞過他打算去追,手臂被人抓住。
“你受傷了。”
杜清遠身子僵住,轉眸,便對上一張和煦的臉。
“我馬車里剛好有藥。”
趙懿的馬車,前世哪怕貴為丞相,他都從未乘坐過,這個男人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算,前世殺他的時候,也一樣。
不念舊情。
“會有點疼,忍忍。”
男人的聲音打斷了杜清遠的思緒,他回過神來,抬眸便見他抬手正為他擦拭額前的血跡。
這一世,明明和他沒有交集才對。
為何讓他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上馬車,還親自替他上藥。
“三皇子,為何會知曉拍賣場有危險。”他的筆跡他怎會不認得。
“爆炸是你所為?”
趙懿掀開簾子,看著馬車外圍過來的錦衣衛和從廢墟里爬出來的太子趙曲良。
“我的探子得到消息,說有人會在這里引爆炸藥,恰好看到你,好心提醒你罷了。”
放下簾子,看向他。
“我救了你的命,不說聲謝謝?”
杜清遠蹙眉,心里掛著看到許若背著人出來的事。
“多謝。”
隨意一抱拳,掀開馬車簾走了下來。
“鄒柯長死了。”
背后響起男人冷冷的聲音。
杜清遠頓住。
“什麼。”
趙懿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內斂的瞳眸閃爍。
“我若是你,就不會回墨王府。”
杜清遠心中記掛著墨塵,聽到鄒柯長死了那句話后,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離開,甚至都不曾聽他說出后半句。
額頭上的傷口被風吹得刺痛,杜清遠越走越快,幾乎是用跑的。
他得回王府,確認許若背著的人,是不是墨塵。
若是他,他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望月樓的這場爆炸是他所為嗎?
鄒柯長的死,是否和他有關?
若和他有關……
他到底是誰!
第80章 守在本王身邊的人是你
日落時分,墨王府大門即將關閉,眼看著門縫就要合上時,兩只手抓住門縫。
“王爺呢!”
還不得侍衛回答,門口已經沒了人影,回頭望去便見杜清遠匆匆朝東院跑去。
他提著衣擺,寬袖被風吹得鼓動,發絲沾染了血跡黏在臉頰上,衣裳破開了一條大口子,看起來狼狽不堪。
“砰!”
杜清遠推開房門,跨門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