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清遠翻了個白眼,他杜家家大業大還買不起茶了?
不過,他既然如此說,目光落在他手里剛打包好的滇山紅茶上。
“我怎知你不會故意說不好。”
“由我和店掌柜一同品鑒。”
杜清遠勾起唇,“好,不過我不要別的茶,我就要你手里這款滇山紅茶。”
此話一出,店掌柜和趙懿同時愣住。
店掌柜一個勁的使眼色,畢竟是老雇主家的兒子,得提醒著點。
別找事!
趙懿抿著唇,這茶他等了許久才等得,若要送人,還真是不舍,不過再他看來是杜清遠說大話。
“好,我答應你。”
茶館二樓,獨立的雅間,琴音環繞,熏香裊裊,茶桌前,杜清遠一手扯著袖子一手提起茶壺,輕淺垂眸,恬靜熟練,一舉一動如畫卷一般靜怡安好,似是在他的手里,茶具,茶水,茶葉,一切的一切如同有了靈魂。
這讓店掌柜看傻了眼,杜家公子居然懂茶道,且還如此嫻熟,看這手藝,最少也得潛心修行十年才可。
可他明明才十七八歲年華,真乃天才。
而此刻最為震驚的,當屬趙懿了。
他派人調查過杜清遠,他就是心懷大志,卻無實才的書呆子,若說他的價值,也就唯有他背后杜家了。
難道,杜清遠一直在家中苦學勤練,故意掩藏才能?
“請。”
清亮的聲音,打斷了趙懿的思緒,他端起面前碧綠的茶水,先看,再聞,再品,色澤鮮亮,香氣撲鼻,味有回甘,乃是茶中極品。
可沖泡的茶葉,卻是最為常見的綠茶。
“妙!”
店掌柜忍不住夸贊,當即又端起一杯茶,嘬一口,卻只一小口,似是生怕喝完了就沒有了一般,小心翼翼。
杜清遠起身,拍了拍了袖子,一拱手。
“三皇子,這茶如何?”
趙懿放下茶杯,眉頭直跳,他等了半年才等到的滇山紅茶,就這樣拱手相送!
杜清遠接過茶包,用一根手指勾著,在趙懿肉疼的目光下線晃了晃。
“早就聽聞三皇子平易親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一見面就送如此貴重的禮物,多謝。”
目送杜清遠離開,一直站在趙懿身后的周銳安低聲問道:
“主子,可要派人跟著他。”
趙懿垂眸看著杯中茶,眸子冷如幽谷無光。
“不急,先看看。”
“趙瑜離開南城之前,有人親眼目的杜清遠從齊王府出來,兵符必定就在他手中,剛剛得到消息,太子已經去了。”周銳安沉聲道。
趙懿嘬了一口茶,回味著茶中的清香。
“銳安啊,你得學會和茶一樣不急不躁,溫潤淡然。”
“主子的意思是。”
“既然他要動手,那且讓他去試試,我倒對杜清遠有些信心,他不會讓兵符叫人輕易奪去。”
……
“少爺,茶買好了嗎?”
杜清遠出了茶館,晃動著手里包裝得精美的茶包。
“好了。”
“這是老爺一直想買,卻沒能買到的滇山紅茶!公子這得多少銀子。”阿寶兩眼放光。
“一個銅板也沒花。”
阿寶撓了撓頭,哪有這麼好的事?
……
不多時,杜清遠提著茶包,哼著老掉牙的戲曲小調,心想著,現在墨塵應該已經起來了吧。
今日在路上瞧見綠豆糕不錯,便給他賣了一些,用來配茶最好不過了。
他今日有口福了。
剛到王府門口,便見熊震天沖了出來,差點和杜清遠撞上。
“熊叔,你這般匆匆要去哪里?”
熊震天一臉焦急。
“王妃,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了?”杜清遠疑惑問道。
“不久前宮里來人了,現在正在東院。”
杜清遠邁入王府,邊走邊問。
“是什麼人,長什麼樣子。”
“是個青年,長得濃眉大眼,身邊跟著一個面白無須的老太監。”
他話音剛落,杜清遠將手里的東西丟給他,朝東院跑去了過去。
東院。
小德子和一眾丫鬟內侍顫顫巍巍的跪在門口,東院的門敞開著,墨塵常坐的太師椅此刻霸座著一個青年,墨塵正病懨懨的站在他面前,一副隨時都要倒在地上的模樣。
而此時正有官兵在墨塵的房間里搜查東西。
片刻,士兵過來,低聲說道:
“殿下,沒有找到。”
趙曲良皺眉,在廳房里掃視一圈,舅舅說趙瑜將軍符給了他的王妃,不應該沒有。
“太子殿下,咳咳咳……”墨塵搖搖晃晃的走來。
趙曲良用帕子沿著鼻子。
“墨塵,許久不見你病成這樣了,既然都來了,別讓本太子空手回去,快將東西拿出來!“
“本王不知太子……咳咳咳,要的是什麼。”
“別裝蒜!”趙曲良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怒瞪著他。
“趙瑜的兵符,給本太子取來!別忘了,支撐你這副病弱身子的昂貴藥材是從哪里來的!是我父皇!而本太子,可以輕而易舉的結束這些恩賜!”
散落的發絲遮擋了眸子,埋藏了黑暗之中的洶涌。
“沒有……”
“敬酒不吃吃罰酒!”
趙曲良氣急,抬起拳頭。
卻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
“住手!”
第74章 這都仰仗了王爺!
見有人闖進來,趙曲良指著他,詢問身側的老太監。
“他是誰。
”
“回殿下,他是墨王妃,杜清遠。”
“杜清遠就是他?”
趙曲良松開墨塵的衣襟,墨塵搖晃著險些摔倒,小德子急忙進來攙扶著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