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起了,他側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飲了口茶。
“將衣裳穿好。”
杜清遠低頭,這才發覺自己正光著上半身,匆忙回了房間,穿好衣裳出來,便見廳房的圓桌上擺滿了各色吃食。
杜清遠坐在桌前。
“昨夜……”
“食不言寢不語。”
杜清遠噎住,時不時的看向墨塵,他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
吃完早膳,杜清遠剛出院子,許若便端著一碗藥進來,遞給杜清遠。
“喝了它。”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
“給我。”
“受了內傷,不吃些藥怎麼能好。”
杜清遠摸了摸自己額前包扎好的傷口。
“謝謝你許大夫。”
見他將藥喝下,許若暗自嘆了口氣。
該謝的人可不是他,昨夜,某些人為了讓他少吃些苦,給他輸了一夜的內力療傷,卻嘴硬說什麼,他是太后的人,死有余辜,救他不過是為了那株幽染草罷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身上的傷,不像是正常的傷。”
杜清遠知道,他是大夫,瞞不住,也沒打算瞞著。
“因為上次你給我改的那個藥方,被錦衣衛的人盯上,抓起來關了一晚上。”
許若急忙堵住杜清遠的嘴,將他帶到花壇后面,壓低了嗓子。
“這事,你可不能讓墨塵知道。”他若知道,非扒了他皮不可。
“那你也別和王爺說起我入獄的事情。”
許若疑惑。
“你為何要瞞著他。”
“他身子不好,就算告訴他,也是平白給他添堵,再者,他一個病秧子,能做什麼?還能將韋林乾殺了不成。”
許若意味不明的一笑,“說不定還真能。”
“我只希望,墨塵的病能快點好起來,許大夫,你得多多上心,至于藥材,我會盡快湊齊。
”
對上杜清遠真摯的目光,許若晃了神。
杜清遠是杜家的人,杜家的背后是太后,杜清遠嫁入王府是太后賜婚,按理說,杜清遠應當不會在意墨塵的病,可他,卻比之任何人都要在意,甚至連找藥材都如此上心。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他這個旁觀者,也迷。
“就這麼說定了。”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看似狡黠,卻清爽干凈得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見他走遠,許若嘴唇蠕動著,想說幾句,卻見他擺了擺手。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許若無奈的輕笑一聲。
杜清遠受傷按理說,需要養幾日的,可奇怪的是,他的身子似乎恢復能力很好,現在除了身上還有一些刺痛,便沒有感覺到什麼異常。
既然身子無礙,那麼,便得開始做正事了。
明日,太后會在宮中舉行宴會,宣布平安公主和趙瑜的婚事,他得在之前,找到平安公主。
他記得,就是在今日,平安公主逃出皇宮,企圖逃跑,卻被錦衣衛指揮使韋林乾抓了回去。
韋林乾因此而得罪了平安公主,被平安公主設計惹怒太后而受罰,走投無路之下,三皇子趙懿伸出橄欖枝,從而成為趙懿的走狗。
而現在,他要趕在韋林乾之前,找到平安公主,并說服她陪趙瑜演一出戲。
“少爺,我也要去。”
阿寶跟了上來,杜清遠只得帶上他。
二人一同出了王府,乘著馬車剛走沒多久,便被人堵住去路。
“杜公子,我家閣主有請。”
左右前后被人堵去,這是請?
黑雪閣,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新置辦的,上回杜清遠走的時候,一樣完整的東西都沒給他留下,才幾日他便修整完畢重新開業了。
想起上回齊王府書房里被他輕薄,杜清遠皺著眉頭,這采花賊今日若是還敢對他動手動腳,他定要他付出代價。
將腰間的匕首藏在袖子里,這才朝二樓走去。
屋內擺放著一張矮桌,桌前擺放著兩盞茶,男人坐在桌前。
“坐。”
“夜無塵!上次我應該和你說得很清楚了。”
男人一手扶著太陽穴,一手把玩著手里的暖玉,一個眼神示意,有侍從將一個托盤送到杜清遠的面前。
“請杜公子過目。”
杜清遠疑惑的拾起托盤里的紙張,只一眼,便瞪大了眸子,高分貝的聲音在黑雪閣響徹。
“九千九百九十九兩黃金!!”
“黑雪閣里面每一樣東西都價值不菲,砸壞了賠償天經地義。”
杜清遠眉頭直抽搐。
“要黃金沒有!”他氣得臉頰通紅,差點內傷發作。
“沒有?”
男人身影一閃,出現在他身側,從后環住他的腰肢托起的下巴,唇瓣湊近他耳邊。
“不如考慮一下肉償。”
第66章 他喜歡你
杜清遠的肩膀輕輕的顫抖,本就心情不佳,這會兒,得爆炸了。
這丫的不要臉是吧!
問他要黃金?
還肉償!
袖中的匕首滑落,杜清遠緊握住,對著那只正托著自己的下巴狠狠的劃了過去。
男人松開他的下巴,杜清遠用力過猛,一個踉蹌差點撞到墻邊。
剛穩住身形,就被男人攔腰抱起。
杜清遠頓時炸了毛,揮動著手里的匕首一頓亂劃,卻和見了鬼一般,怎麼都傷不到他。
“若不老實,肉償得加倍了。”
手被男人握住,薄涼的唇瓣貼上來咬了一口,嚇得杜清遠一個哆嗦,松開了手,匕首哐當落地。
下一刻便被他丟到榻上,欺身而來。
杜清遠氣急,用力推搡著他的胸口,手腳并用的將他推開,可他哪里是墨塵的對手,雙腿被他按住,兩手被他一并抓住按在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