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人對視一眼,再看向杜清遠,冷笑著走了過去。
“杜公子,得罪了。”
捏著一根鋼針對著他的大腿,狠狠的刺了下去。
……
“砰。”
手中茶杯掉落在地,摔成了碎片。
墨塵的心中一陣煩躁,這一夜,似乎比之以前都要漫長許多。
杜清遠秘密出去和趙瑜私會,又前往皇宮見太后,這一切在明了不過。
太后有意拉攏趙瑜,這已經不是秘密,甚至已經傳出小道消息,說她打算將平安公主許配給趙瑜。
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關于這場賜婚,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太后的預謀罷了。
手中拳頭縮緊,心隱隱作痛。
卻不知,為何而起……
這一夜,真難熬!
汗水浸透了衣裳,杜清遠緊咬著唇,忍著那刺骨的疼,抬眸望著天窗,眼里蓄滿了淚。
卻并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心中那化不開的恨。
當年陷害他的人中,便有他……韋林乾!
被鐵索捆綁的手不住的顫抖,那蒼白到幾乎透明的唇,印出絲絲縷縷的血跡。
“天亮了,松開他。”
幾個錦衣衛走進來,獄卒們點頭哈腰,松開了杜清遠,并丟給了他一件干凈的衣裳,擦去身上的血跡,換上衣裳,杜清遠被錦衣衛帶出了地牢。
“見了太后,不該說的別說,否則拔了你的舌頭。”
韋林乾扶著刀柄,提醒著他。
杜清遠被兩個錦衣衛押著,臉色蒼白,臉頰還有淤青,這副模樣,不需要多說,明眼人都知曉。
韋林乾也并不畏懼什麼,只是不希望太后知曉他濫用私刑。
至于抓捕中,有什麼磕碰,那不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邁入永安宮,入目的是紅柱金梁,琉璃翡翠,奢華至極,身著鳳袍雍容華貴的太后由兩個俏麗的宮婢攙扶著走了出來。
哪怕已然年邁,卻保養得當,容顏不減。
她落座于鳳位,看向杜清遠,一雙精明的眸子,正細細的打量著他。
“這是怎麼了。”
還不等杜清遠說話,韋林乾搶先說道:
“下官沒保護好杜公子,讓杜公子摔下馬背,實屬罪過。
“清遠不過是個書生,哪里會騎馬,下回可得注意些。”太后嗔怪了一句。
韋林乾應了聲。
“是,太后。”
“得了,退下吧,哀家有事情要和清遠單獨說。”
韋林乾躬身一叩,臨走前狠狠的瞪了一眼杜清遠,眸中是威脅。
他若是敢說,他就敢做了他!
“草民,拜見太后。”杜清遠躬身行禮。
“清遠,你是墨王妃,怎還自稱草民。”太后笑道。
“到哀家身邊來,讓哀家好好瞧瞧故人之子。”
“草民不敢。”杜清遠躬身立在原地,并不上前。
太后見狀并不發怒,轉而一臉追憶。
“哀家與你祖母是最要好的姐妹,可惜她去的早,可哀家還是信守承諾給你杜家榮華富貴。”
“杜家對太后感激不盡。”
“既然感激,那是不是得拿出一些實際的東西來。”太后身邊的嬤嬤開口說道。
杜清遠的心,咯噔一下。
“杜家有的,太后盡管去取。”
太后端起嬤嬤遞來的燕窩用勺子攪拌著,淡淡說道:
“當初武王留有虎符在墨王府,想辦法將墨塵的虎符取來,交給哀家。”
杜清遠眸光閃爍,想起種種,他這才恍然,這賜婚的背后,虎符才是她的目的吧。
可笑他杜清遠活了兩世,到現在,才明白沖喜的真正用意。
可他,又豈會再被人利用。
“先不說這東西是否存在,就算有,草民也未必能得到,想必太后應該知道,墨王厭惡極了我。
”
太后攪動著燕窩,放在唇邊吹了吹。
“聽聞,你與墨王同房了。”
杜清遠猛地抬眸,便對上太后那雙精明的眸子。
“太后,草民……”
“這是好事,只要你繼續勾引他,慢慢的將那病秧子迷得團團轉,你想要什麼,他就給你什麼。”
杜清遠緊握著拳頭。
“草民,恐怕做不到。”
“哀家能給予你杜家一切,也能毀了一切,你必須做到。”
杜清遠還想說什麼,可想起杜家,想起爹娘,便只得低下頭。
“是,太后。”
太后聞言,臉色舒緩,一臉慈愛。
“這孩子,這般生分,哀家和你祖母是姐妹,姐妹的孩子也是哀家的孩子,這燕窩粥賞你了。”
杜清遠看似感激的跪下。
“謝太后。”
當著她的面,吃下那碗燕窩粥,太后下令讓錦衣衛將杜清遠關押到地牢去,說為了不引起墨塵的懷疑。
再次被帶入地牢,坐在牢房的干草堆上。
不多時,牢房門打開,有人走來,杜清遠抬眸看去,原本以為會是墨王府的人,卻見并不是,來的是杜家的管家,郝叔。
“少爺,您沒事吧。”
郝叔快步走來,將他攙扶起來,見他的手冰涼,心疼不已。
“才幾日不見,便憔悴成這樣,莫要回王府了,回杜家,那個什麼墨王爺,不伺候了。”
杜清遠蒼白的笑著。
“郝叔我沒事。”
“都這樣了還沒事!你入獄墨王也不派人來接你,虧得老爺打點了不少銀子。”
杜清遠垂眸。
“墨塵身子不好,而且,他說不定不知道我入獄的事情,你可千萬別和他說。”
“少爺,您……”
“郝叔,別勸了,扶我出去,我得回王府,一夜未歸,總歸不放心他。”
“你還想著他!”
郝叔氣得吹胡子瞪眼。
杜清遠眸色幽幽,現在他唯一的希望,便只能寄托于那一年之約后武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