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王府。
小德子正在準備洗漱的熱水,早早的端著一銅盆熱水準備去給王爺洗漱,推開房門,卻見屋內空無一人,只見桌上放著一個粉色的荷包。
“王爺去了哪?”
正疑惑,就聽屋內傳來腳步聲,墨塵從側間進來,他急忙過去攙扶著他坐下,替他洗漱。
而此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杜清遠哼著小調走了進來,解決了事情,他心中歡喜,連帶著步伐都輕快的跳躍。
“我回來了~”
杜清遠笑嘻嘻的走進來,接過小德子手中的帕子。
“我來照顧王爺,你退下吧。”
小德子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杜清遠用溫熱的帕子替他擦拭著臉頰,就見那張臉冷得塊冰。
“你啊,總是一天到晚冷著臉,該多笑笑,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放下帕子扯了扯他的臉皮,像是捏面人兒,想捏出一個笑臉來。
墨塵拍開他的手。
“回杜府的事情,都做完了?”
杜清遠捏干帕子,替他擦拭手心。
“嗯,都做完了,這段日子,不需要出遠門,我可以天天陪著你。”
墨塵臉冷了下來,甩開他的手。
“本王不需要你陪著,滾出去。”
杜清遠眨了眨眼睛,他這又是鬧那般,罷了,他病著心情不好,能理解。
杜清遠自顧自的坐在他對面,臉頰紅撲撲的。
“閉上眼睛。”他神秘兮兮的說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墨塵蹙眉。
“本王讓你滾!”
他昨日親眼看到他進入齊王軍營,而后毫發無損的出來,更加讓人不解的是,趙瑜還親自將他送回來。
今日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杜清遠哪里知道墨塵現在在想什麼,只是他不肯閉眼睛,這可不行。
他眼珠一轉,湊近他耳邊。
“你要是不閉上眼睛,我就將你一個人在房間里xx的事情編寫成段子流傳到巷坊去。”
墨塵臉色鐵青,正欲發火,他抓住的胳膊,笑得甜美,還調皮的吐出舌頭。
“就閉一下,好不好?”
按理說,他應該好毫不猶豫的將他趕出去才對……
卻還是閉上眼睛,等著看他玩什麼把戲。
他握住他的手,柔軟纖細的手指掰開他的拳頭,輕柔的將什麼東西放在他的手心。
“可以睜開了。”
墨塵睜開眼睛,就見自己的手中,多出一枚虎符。
漆黑的眸子閃爍著,心中震驚不已,這虎符他那日為了救杜清遠交給了趙瑜,現在卻被杜清遠拿回來了。
見他這般看著自己,杜清遠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臉頰微不可察的紅了。
“這是墨王府的護身符,得好好保管,下次可莫要再隨意拿出來給別人了。”
杜清遠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回房間睡一覺。”
說完,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昨夜和趙瑜討論了一夜營救離允的計劃,現在只想好好去補一覺。
卻不曾發現,墨塵眼里的震驚,和失落。
他果然,是趙瑜派來的人……
若非如此,昨日為何他安然無恙,今日早上趙瑜還親自送到他王府門口,還有這虎符……
心里,像是堵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壓抑得他喘不過起來。
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許若提著衣擺快步走了進來,關上房門,看向墨塵。
“齊王退兵了,今日早朝還親自交出了兵權,簡直見了鬼!”
他坐在墨塵對面,灌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
“他已聚集兵馬,本可以長驅直入的攻入南城,他抽了什麼風,居然不攻城!”
一連串說完,見墨塵冷著臉,一言不發,正要說什麼,目光不經意看到桌上的虎符。
“這是,虎符!怎麼又回來了!!”
“是杜清遠帶回來的。”
許若坐回了椅子上,面目肅冷,如同變了一個人。
“需要我動手殺了他嗎。”
墨塵垂著眼眸,杜清遠毀了他的計劃。
他原本,打算利用趙瑜攻入南城,而后在乘亂殺入皇宮,殺狗皇帝,殺太后,為父王母妃報仇!
也不枉費他忍辱負重多年!
現在,齊王不造反,他又何來如此絕好的機會。
“本王,親自動手。”
……
“咯吱……”
風涌入屋內,房門推開,腳步聲臨近。
杜清遠睡得香甜,不知夢到了什麼,嘴角掛著笑。
墨塵走近他,立在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男人,杜清遠嫁入王府絕非只是沖喜,他早該殺了他,也不至于讓他壞了他的事。
“結束了。”
寬袖下一把長劍寒芒閃爍,冷冷的朝床上的男人逼近。
許是風吹的,杜清遠只覺有些冷,涼意席卷得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杜清遠睡眼惺忪的坐起來,揉著眼睛。
“王爺大晚上不睡覺,跑到我房間來作甚?”
夜色深重,屋內昏暗,他身著黑衣,立在他的床邊,三千墨發披散,峻臉冷如冰霜。
杜清遠睡得朦朧并未注意到他袖中的劍。
“王爺身子不舒服?”
他掀開被褥起來,和往常一樣,想去觸碰他的額頭,確認他是否發燒,剛要碰觸到他的額頭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力道極大,捏得杜清遠手腕生疼。
錯愕的抬眸,便見他眸色幽冷。
“杜清遠你……”
“你臉色很難看,還是去找許大夫瞧瞧吧。”
他打斷了他的話,抓住他的手腕,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碎碎念。
“身子不好,也不穿個外衣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