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走越快,就在即將到達出口的時候,回頭,卻見夜無塵不見了。
“主子,可算找到你了。”
刑晝出現跪在杜清遠面前。
“是我辦事不利,主子恕罪。”
杜清遠看向茫茫夜空,長吐出一口濁氣。
“我們走吧,今日找不到了。”
刑晝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脖子上的咬痕,想問什麼,可當見到他眼里殘留淚水時,低下頭,應了一聲。
“是,主人。”
不多時,二人杜清遠回到了東院,院中燭火照耀,他這才發現刑晝嘴角有血跡。
“你受傷了?”
“無礙。”
杜清遠從懷中取出一瓶療傷藥,這是今天給墨塵包扎傷口時剩下的。
“這個送你。”
看著那雙如玉潔白的手遞過來的藥,刑晝抿著唇,終是沒去接,消失在黑暗之中。
前世在趙懿的府邸,他曾撞見刑晝負傷歸來,他也是這般將藥遞給他,他一樣沒收下。
哪怕有些事情改變了,可有一些人和事,卻亦如當初不成改變。
無奈的苦笑,將藥收入懷中,推開房門,進入了屋子。
看了一眼墨塵房間那道緊閉著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點燃房中燭火,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紅腫的唇,和脖子上的咬痕。
下嘴真狠,這都破皮流血了,他是屬狗的嗎!
真不知自己怎麼就招惹到他了。
心中暗罵一句,吹熄了燭火,躺在床上。
無法在齊王府中找到那份密函,也就沒有他謀逆的證據。
墨塵的虎符在齊王手中是個禍端,該怎麼辦。
難道,得去見那個男人嗎?
手緊緊攥著被褥,眼底浮上一抹傷痛,那個絕情的背影似是他心底永遠撫平不了的溝壑。
他杜清遠窮極一生,只為成就他雄圖霸業,到頭來,卻落得凄慘落幕。
杜清遠緊攥著拳頭,唇瓣咬得發白。
不!
絕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夜很沉,杜清遠不知夢到了什麼,蜷縮緊皺著眉頭,眼角殘留著淚痕,男人走近他,俯身溫柔的替他吻去眼角的淚水。
他坐在床邊,看著哪怕熟睡依舊緊皺著的眉,低聲喃喃。
“本王,該拿你怎麼辦……”
看著那紅腫的唇和脖頸上還殘留著血跡的牙印,他從懷中取出藥膏,手指沾著擦拭著他脖頸上的咬痕。
這一夜,對于某些人來說,很漫長,可對杜清遠來說,雖驚險卻快得如梭閃逝。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
他很少睡懶覺,可今日卻睡過了頭。
或許,人在哭過之后,會變得格外疲憊的緣故。
套上衣裳,洗漱完畢之后,杜清遠出了房間,就見墨塵的房門開著,而他此刻正坐在書桌前。
“你醒了。”
聲音淡淡的,毫無半絲情緒,看起來和往常一樣。
“嗯。”
杜清遠點頭,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唇還有些腫,脖子上的咬痕紅得觸目。
只一眼,墨塵錯開眸子。
“你想要什麼?”
“啊?”他錯愕的抬眸,就見墨塵別扭的輕咳一聲。
“你想要什麼,喜歡什麼,本王可以送你。”
第60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杜清遠正吃糕點,差點噎到,急忙喝了一口水。
墨塵哪根筋不對?擦了擦唇。
“王爺是在為了昨日的事情,答謝我?”
墨塵垂著眸子,唇抿了抿,蹙眉。
“罷了,當本王沒說。”接著看書。
杜清遠急忙湊過去。
“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王爺說話不算數,可是不對的。
”杜清遠湊近他,嘿嘿笑著。
見他笑了,想起昨日將他弄哭,墨塵眸色柔軟。
“想要什麼。”
“我想出府幾日。”
剛涌上笑意的眸子冷卻下來,不知是不是錯覺,杜清遠只覺屋內涼颼颼的。
見他冷著臉,杜清遠便耐著性子說道:
“我有些事情要回杜府一趟,少則一日,多則五日,不會耽擱太久,王爺這幾日好好照顧自己,可莫要再發脾氣,免得發病傷身。”
這語氣不是在和他商量,只是告知他一聲,他必須要去。
墨塵一言不語,安靜得讓杜清遠不安。
杜清遠默默的將糕點放在面前的碟子里,見低著頭不說話,終還是走了。
房門關上,陽光折射的陰影將男人陷了進去,墨塵眸子幽暗,發絲輕垂,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放在桌案上的手縮緊成拳頭。
……
杜清遠出了東院,見小德子端著藥準備進去,便拉著他說到。
“小德子,我得離開幾日,這些天,你好好照顧王爺。”
“離開?王妃要去哪里!”
“回一趟杜府。”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著。
小德子嘆了口氣。“王妃可得早些回來。”
杜清遠點了點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東院。
見杜清遠要走,阿寶要跟著他同去,杜清遠卻并未帶著他,而是吩咐阿寶和熊叔好好守著王府。
本來,他想帶上翠竹的,可翠竹是武王派遣在王府,保護墨塵的人,帶走她,墨塵豈不是無人保護。
想到這里,還是只帶著刑晝騎著馬離開了。
……
墨王府墨塵坐在屋內的陰影中,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把玩著杜清遠送的粉色香包,滿腦子都是昨日杜清遠的話。
“他叫刑晝,是我的人……”
“夜無塵,識趣點,別在來糾纏我,否則,我讓刑晝殺了你!”
“沒錯,他是我的新歡,比你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