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
從水池里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
見杜清遠出來,阿寶迎了過去。
“少爺,王爺讓人傳話說讓您過去和他一同用膳。”
杜清遠恍恍惚惚的,只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要死了。
“少爺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不舒服?”阿寶擔憂的問道。
杜清遠伸手摸著臉,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緊咬著唇。
“沒什麼。”
這件事情,不能讓人知道,否則,他在王府就待不下去了。
“走吧,去東院。”
杜清遠剛邁開腳,便扯得某處撕裂的疼,暗罵一句禽獸。
一段不遠的路,杜清遠卻走得無比艱辛。
不多時,杜清遠終于到了東院,立在門口,清了清嗓子。
“王爺。”喚了一聲,還是破了嗓音。
“進來。”
杜清遠呼出一口濁氣,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見墨塵坐在圓桌前,一頭墨發披略有些濕潤的貼在黑色的褻衣上,上挑的鳳眸慵懶的垂著,高挺的鼻梁下,略顯蒼白的唇微抿。
見他進來,他淡淡的抬眸,目光落在他紅腫的臉上,周身冷冽的氣息散出,似是天山常年被雪覆蓋的極寒之巔上的黑色雪蓮,冰冷而妖冶。
“坐。”
薄唇輕吐出一個字,眸色黝黑,看不出喜怒。
杜清遠身子不舒服,也不想站著,便坐到他的對面。
墨塵拾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他碗中。
“吃吧。”
忽然對他這麼好,杜清遠有些不習慣。
他低著頭,臉頰上還殘留歡愉后的紅暈,看著碗里那塊肉,又看向坐在對面病懨懨的墨王,咬著唇。
“可有什麼話,想對本王說?”
他盯著杜清遠,黑眸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逝。
杜清遠扒了口飯,含糊不清的搖頭。
“沒什麼事情。”
忽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的身子好些了沒,我剛回來,聽阿寶說,你這幾日發病了。”
他伸出手,摸著他的額頭,見沒有發燒,松了口氣。
“沒發燒就好,這幾日許大夫也不在,不過你放心,以后不會有人再給你下毒。”
他眸子锃亮,說起正事。
“我替你收服了一支軍隊,雖然才幾百人,可是保護王府的安全,綽綽有余,不過,你得下令讓人給他們安排一下住處。”
“本來,我想替他們安排的,可你也知道,我在王府……就是個下人,做不得主……”
“你去了軍部。”他忽然打斷他的話。
杜清遠抬頭看向他。
“是。”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紅腫的臉頰上,半邊臉都腫了,若非用內力做不到這麼狠。
錯開眸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頭緊皺。
“以后,不許再去。”
聽他如此說,杜清遠心里沒譜,難道墨塵不打算接受護衛軍,那可是他千辛萬苦才……
正想著,就見墨塵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章
“這枚玉章交給你,從即日起,王府里上上下下,你說的算。”
杜清遠看著桌上的印章,又看向墨塵。
“真的要給我?”
“若是不想要,那本王收回。”
杜清遠急拿起收入懷中。
“我身為王妃,理應為王爺分憂!”
見他樂滋滋的模樣,墨塵那雙常年蘊著冰霜的瞳眸透著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柔軟,又接著給他夾菜。
杜清遠吃得歡快,卻沒發覺這一桌子菜,和那日宋府及笄宴上的菜式一模一樣。
他那副嘴饞咽口水的模樣,墨塵又怎能忘記。
見墨塵一直給他夾菜,自己卻不吃,杜清遠問道:
“你不吃嗎。”
“本王不餓,你多一吃一些。”
得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不是嗎?
“你的東西都搬到了東院,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隔壁的這間的屋子。”
杜清遠咽下口中的飯菜,他不用住在雜院了!
太好了!
“謝王爺。”
眉眼彎彎的笑著,嘴邊還粘著米飯,可愛極了。
墨塵輕咳一聲,臉色古怪。
“本王只是不想,某些人到處說本王虧待你。”
……
吃過飯,小德子領著他去了隔壁的屋子,推開房門,看著那張柔軟的大床,杜清遠撲過去,只覺自己得像是躺在棉花堆里。
看著頭頂的紗簾,杜清遠抱著柔軟的被褥舒服的一聲呻吟,許久沒睡過這麼軟的床了,雜院那硬邦邦的木板子每日硌得他骨頭疼。
“好舒服~”
聽到隔壁屋子這一聲愉悅的呻吟,墨塵手里的書,看不進去了。
手指觸碰著自己的唇瓣,想起在浴池發生的事情。
原本只是想嚇唬一下他,可后來,卻演變成了……
舌尖舔舐著唇瓣,意猶未盡。
聽著隔壁屋子的笑聲,想起他趴在池水邊誘人的模樣,心癢癢的,某處又起了反應。
該死!
定是因為許若研制的逍遙無邊丸的緣故。
對欲,他一向淡薄,可近日,總控制不住自己……
窗外黑影一閃,墨塵眸子轉向一側。
“說。”
黑影跪在地上,稟報道:“動手打王妃的人,是兵部侍郎之子周豪復。”
墨塵瞇著眼睛,殺機閃現。
“兵部侍郎,齊王的下屬……”
……
晨曦,杜清遠伸了個懶腰早早起來,昨夜睡了一個好覺,今日早起神清氣爽。
看了一眼墨塵的房間,還沒起來?
輕手輕腳的走過廳房出了東院。
自從知道王爺將王府交給杜清遠打理后,那些曾經還看不起他的侍女太監們,一個個臉和變戲似得,阿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