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塵勾了勾唇,昨夜,可不就是著涼了嗎。
“王爺。”
門口響起杜清遠的聲音,墨塵的眼底閃爍著什麼,輕咳一聲。
“進來。”
杜清遠剛沐浴出來,他披散著頭發,濕潤發絲的搭在肩膀上,遮擋了臉頰,愈發顯得他整個人清秀。
杜清遠是那種乍一眼看去,也算俊秀,越看越好看的顏。
淺淺的雙眼皮,茶色的瞳眸,鼻子小小的,唇瑩潤飽滿,下巴清瘦,一說起話來,那雙大眼睛,便放著精光。
整個人看著老氣橫秋,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偏偏生得稚嫩,配上這副氣質,反差得令人覺得可愛。
“王爺叫我來,有何事吩咐。”杜清遠有氣無力,精神不怎麼好。
墨塵臉色古怪的錯開眸子。
“昨夜,玩的可開心。”
杜清遠的心猛地一跳,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第35章 打狗還得看主人
想起昨夜,又見杜清遠這般模樣,墨塵將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道:
“若有人欺負你,本王會幫你。”
杜清遠怔住,有那麼一瞬,眼眶有些發酸。
這病秧子,自己病著還要幫我……等等,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體貼人了。
若早這樣,他也不會和他置氣了,昨夜也不會被人給那什麼了。
正感動著,并對他有所改觀。
就聽他緊接著又道:
“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
“……”
杜清遠扯了扯嘴角,白感動了。
“若是沒事,我就先走了,院子還沒打掃。”
杜清遠轉身朝外走去,他現在心情很差,不想留在這里太久。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又和他懟上,然后有將他氣病發了。
“等等!”墨塵站了起來。
“還有事?”杜清遠看著他,眸色暗沉,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
墨塵本想說讓他留下,可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味。
“本王房中缺一個奴才伺候。”
“王爺大可讓管事太監調撥人過來人伺候。”杜清遠說道。
墨塵嘴唇蠕動著,喉結滾動。
“你以后,就住在東院專門伺候本王。”他想,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吧。
“王爺不必勉強,我就住在雜院挺好的。”
說完,杜清遠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墨塵伸出手,想喊住他,見他走的極為干脆,心中生出火氣。
“杜清遠!”
……
出了東院,杜清遠只覺自己輕飄飄的,到門口就和人撞上,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他“嘶”的一聲臉皺成了一團。
“杜公子,你沒事吧。”與他撞上的仆人攙扶著他起來。
杜清遠起來,搖了搖頭。
“無礙。”便接著走了。
這仆人一臉疑惑,杜公子平日都干勁十足,今日這是什麼了?
而此時。
許若背著藥箱,遠遠的見杜清遠抱著雙膝坐在涼亭里,身上穿得單薄,整個人瘦弱得,似是風一吹就能吹走。
是身子不舒服?
“杜公子若是不舒服,就回屋子去休息。”
杜清遠抬頭,轉頭看向他,輕柔一笑。
“謝謝,我沒事。”
風吹過,輕柔的發絲拂過臉頰,他笑得蒼白,無力,整個人似是朦朧上了一層黑灰,失去了色彩。
哪里是沒事的樣子?
說完,動了動身子,一步一挪的走出涼亭,朝雜院走去。
見他離開,墨塵眸光閃爍,片刻輕嘆了一聲,接著朝東院走去。
“方才我見著杜清遠了,他臉色不好,昨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昨夜墨塵出王府去尋找,想來他應該知道都發生了什麼。
見墨塵淡淡的飲茶,并不打算說這件事情,許若沒有再過問,說起了正事。
“昨日朝堂上,有人提出將你也發放到封地去。”
墨塵冷笑。“是太后的意思吧。”
“沒錯。”
“皇帝是何態度。”墨塵瞇著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當年,若非太后,他的母妃也不會死。
也正是因為如此,與太后有牽扯的杜家,他一并厭惡。
“皇帝一直覬覦武王留下的虎符,一時半會不會貿然下手,不過,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就怕他等不及了。”
想到了什麼,許若接著又道:
“黑石山被人盯上了,朝中有臣子提出去剿匪,招攬兵馬之事,得延后。”
墨塵看著窗外,緊攥著拳頭。
“去黑石山,讓他們小心,別讓朝廷人注意到。”
“我這就去。”
許若離開之后,一只黑鷹飛離王府,呼嘯著在山頂盤旋一圈,帶著一份密函落在一人個獨眼男子的胳膊上。
男子將綁在黑鷹腿部的竹筒取下,打開信函看了片刻。
“朝廷里那些雜碎坐不住了,吾主,可得小心。”
……
而此時,齊王府也得到消息,朝中有人上奏將墨塵發配封地。
第一個是墨塵,下一個便會是他趙瑜了吧。
就算他手里擁有兵馬,可一旦皇帝削去他手中兵力,讓去前去封地,他將再無出頭之日。
已經等不了了,必須得趕在這之前,將虎符弄到手。
“九峰!”
門外侍衛進來。“王爺,九峰大人在如意酒館喝醉了,現在還未醒來。”
“混賬,這種時候,還去飲酒!”齊王并不知道九峰背著他去害杜清遠的事情。
瞇著眼睛看著手中剛得到的情報。
“如今得到虎符最快的辦法,便是從杜清遠身上下手。”
思及此,眸底閃過一抹狠厲。
既然杜清遠不肯來見他,那麼,就只能從杜家下手。
一日后……
杜清遠總算調整好心態,想去見墨塵說一下齊王的事情,畢竟這事關乎到他,他有權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