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尋常人的氣息以他的功力定會有所察覺,除非……
這個人的功力在他之上!
“你是什麼人,膽敢壞我葉幽夜的好事!”
話音剛出,葉幽夜拔出腰間的劍,朝黑衣男子刺去,企圖給他一個措手不及。
“嗤。”
一道銀光閃過,葉幽夜手中的劍掉落在地,抬手抹了一把脖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你到底是誰!”
話剛說出口,脖頸上的刀口裂開,鮮血噴出,倒在地上,抽搐著死不瞑目。
男子朝床榻走去,似是方才所做的那一切,只不過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的隨意。
“噠噠噠……”
腳步聲一點一點的臨近,他在床邊停下,袖中拳頭攥著,眸中戾氣未散。
鬼才知道,他為何整夜和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了他多久!
目光落在床上人兒那對晶瑩飽滿的唇瓣上,順著白皙的脖頸落在他潔白的身軀上。
驟然,腦子里出現那夜的瘋狂之事,體內火焰涌出,喉頭燥熱。
男人運轉內功,企圖壓下那股沖動。
逍遙無邊丸的藥效應該早就褪去才對。
該死的!
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
他轉身打算離開,卻聽床上之人一聲夢囈。
“別走。”
腳滯住。
“……別走……”
袖子被人扯住,回頭看去,就見床上的人痛苦的縮成一團,聲音軟弱得像是一根根觸角纏繞著他的心,一點一點的鉆了進去,撩撥了著他的理智。
體內血液沸騰,他意識到不對勁,看了一眼桌上點著的熏香。
“這是……合歡香!”
“該死!”
他想要點住杜清遠的穴道,對方卻纏繞上他的脖子,唇瓣貼了他上來。
一瞬,觸電般的感覺襲來,身子猛地僵住。
他的唇,很軟,味道很甜……像是只貪吃的貓兒,一點一點的撩撥著他,讓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火焰燎燒了僅存的理智。
眸色越來越黯,驟然大掌從推開他的動作,變成了擁住他!
……
杜清遠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看不清對方是誰,卻能嗅到淡淡的藥香,不,或許是檀香。
這味道很熟悉……
……
翌日,王府雜院。
陽光透過窗梭紙落在床榻上,米白色的紗簾被陽光照得通透,床上之人睫毛微微顫抖著,睜開了眼睛。
看了看四周,想起了什麼,猛地坐直了身子,下意識的掀開被褥,見自己穿的已經不是昨夜的衣裳了,頓時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癱坐在了床上。
“天殺的禽獸!”
他從未想過,這種時候,會接二連三的發生在他的身上。
阿寶端著粥進來,見杜清遠醒了,一臉欣喜。
“少爺,你起來了。”
杜清遠雙眸無神的靠在床上。
“我昨夜,是怎麼回來的。”聲音沙啞,喉頭干干的。
“公子昨夜喝醉了,躺在王府門口,是守門的侍衛將公子送回來的。”
杜清遠扶著額頭,雖然記不得昨夜具體發生了什麼,不過身體熟悉的疼痛感,卻提醒著他,發生了什麼事情。
“公子,今早王爺讓人過來傳話,說等您醒來了,過去東院一趟。”
“去打水,我要沐浴。”
阿寶去打水,杜清遠乘著他離開,又開始查看自己的身體,一片片青紫,簡直不是人干的事情。
畜生!
捧著換洗衣裳出了雜院,去了澡堂,脫了衣裳坐在浴桶里。
王府的澡堂后一墻之隔是柴房,柴房里響起劈柴的聲音,閑暇之余幾人便開始閑聊。
“聽說了嗎,昨夜葉幽夜越獄了,家里有閨女的可得藏好了,小心被禍害了嫁不出去。”
杜清遠瞪大了眼睛,將耳朵貼著墻。
“豈止是閨女,家里有長得水靈的崽伢子也得小心,葉幽夜是采花大盜,男女通吃,而且,但凡看重了,還三番兩次的騷擾,王掌柜家那文質彬彬的少年兒活活被他折磨瘋了,現在還整日整日的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
“嘖嘖嘖,這可不得了,也不知官府能不能將人抓住。”
“我豈不是很危險,瞧我長得多水靈。”
“拉倒吧,就你,送人人都不要,再說了,你在王府當差,他還能進來不成。”
“那可說不好,聽說葉幽夜輕功極好,甚至去皇宮騷擾過公主,若不然皇上也不至于花重金懸賞。”
聽到這里,杜清遠的心,涼了半截。
回憶起昨夜的種種,杜清遠大概知道了。
那夜那個禽獸,就是葉幽夜!
一拳頭打在水里,漸起水花,穿上衣裳出了浴房,卻不知就在他離開之后,柴房里幾個下人,緊接著又道:
“聽人說,昨夜方山客棧里死了個人,據說就是那個采花大盜葉幽夜。”
“不知是哪位俠士替天行道了。”
“我聽在官府里當差的兄弟說,有人見到,是個穿著黑衣的少俠,沒看到臉,只看到他抱著一人離開了客棧。”
……
杜清遠離開了浴房。
心想著自己守身如玉了兩世,到死還是個處男,如今卻屢次被人這般羞辱,想著想著便紅了眼眶。
暗暗下定決心,定要找到他,將他大卸八塊!
不,得先毒打一頓,割了罪魁禍首,再大卸八塊,丟去喂狗!
“阿嚏!”
東院,墨塵忽然打了個噴嚏,小德子急忙去里屋將披風取出來,替墨塵披上。
“王爺小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