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是野貓之類的小動物,可當他繞過一盆盆栽在看去,卻見是個人。
“你是誰?”
夜色昏暗,他看不清這人的模樣,只能隱約看到他身著一襲夜行衣,身材高大,是個男人,此刻正捂著胸口,身上隱隱的帶著幾絲血腥味。
應該是受了傷。
杜清遠下意識的后退一步,第一反應是此人是刺客,大喊道:
“來……唔……”
話還未說完,便被堵住了唇。
“閉嘴。”
這聲音是刻意壓低的沙啞,口鼻間呼出的呼吸很沉很熱。
杜清遠被堵住唇無法說話,又看不清背后之人是誰,只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像是檀香又像是草藥香。
“可惡,偏偏在這個時候……”
耳邊一聲不耐煩的低語,杜清遠能感覺他在看他,雖然看不到他的臉,可這感覺,卻清晰的像是有一頭饑餓的狼,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思索著該如何下嘴,這血肉才夠可口。
杜清遠心頭一顫,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不會是想殺了他吧!
好不容易上天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沒有死在趙懿的手下,沒有毒發身亡,沒有被墨塵一個不高興杖斃,卻死在一個連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手里!
正當杜清遠滿心不甘以為自己要被殺的時候,便只覺肩膀被人猛地抓住,一陣天旋地轉,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想活命,就別動!”
第19章 脈象平穩,不應該啊
對方死死的按住他的后頸,語氣是命令,也是威脅。
腰帶被大力扯開,杜清遠想呼救,卻被點住了啞穴。
風涌入衣裳,瞳孔縮緊,隨之而來的是撕裂的疼痛,雙眸劇烈的顫抖,他緊咬著唇。
此刻,他真希望自己能暈過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這煎熬總結束,杜清遠猶如被抽去了骨頭,無力的地上喉頭發不出半絲聲音,只狼狽的喘著氣,費力回頭想看清是誰。
風吹過,樹枝搖動,背后空無一人。
費力支撐起身子,剛想去追,就見有丫鬟正朝這邊走來,他迅速離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
靠在門板上,呆滯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雙眸閃爍著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他無法想象,自己居然會……被人給上了!
手扶著額臉,微微的抖動。
“禽獸!”
一拳頭狠狠的砸在木板上!
清洗了一下身子,顧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杜清遠奪門而出,去了花園四處尋找,他定要將那個人碎尸萬段!
尋了一圈,無果。
遠遠的見小德子正路過花園,他快走一步。
“小德子!”
小德子頓住,看向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杜清遠。
“杜公子傷了腿腳?”
“被狗咬的。”說得咬牙切齒,任誰忽遭‘橫禍’心情能好。
“狗?”小德子一臉蒙蔽,這王府沒養狗啊。
“你可知王府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出,比如黑衣刺客。”杜清遠試探的問道。
小德子撓了撓頭。
“王府戒備森嚴怎麼會有刺客。”小德子說的是事實,王府外的守衛是武王留下的,尋常小賊是根本不可能闖進來的。
“杜公子怎麼問起這個?”小德子疑惑的問道,抬眸就見杜清遠已經走遠,便接著朝東院走去。
到了東院門口,輕叩房門。
里面安靜了片刻,傳來冷冷的聲音。
“進來。”
小德子端著銅盆進去,就見王爺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書桌前,不由暗道今日王爺似乎起得比尋常時候早一些。
將銅盆放下擰干了帕子遞給王爺。
墨塵接過帕子,卻不擦,只皺著眉頭看著帕子,目光凝重。
直看得小德子一臉緊張,王爺心情不佳?
“今早……誰在花園。”墨塵忽然開口。
“回王爺,奴才早起,除了修剪花枝的丫鬟仆人就沒有別的人了。”
“仆人……”
墨塵的眉頭皺得越發的緊。
“去將今早在花園停留的仆人,都叫來。”
小德子應了聲“是。”
端起水盆出去,剛到門口,就差點和人撞到,見是許若,急忙低下頭讓開路來。
許若來的匆忙,額頭有汗,是跑過來的。
見小德子出去,他關上房門,一把抓住墨塵的手,開始號脈。
“脈象平穩,不應該啊。”
他昨日連夜回竹屋才發現自己拿錯了藥,給墨塵吃的并非能讓脈搏恢復正常的藥丸,而是李員外花重金讓他熬制的逍遙無邊丸。
李員外常年腎虧,需要猛藥滋補,也只能吃半丸,可昨日墨塵卻服用了兩丸。
如此劑量,尋常吃了,可是要出事的。
輕則流鼻血渾身發燙,重則血管爆裂而亡!
可墨塵的脈象很穩。
他盯著墨塵,問道:
“昨夜有沒有身子不適?有無燥熱難耐的灼燒感。”說著,看向他的褲襠指了指。
“這里,有沒有……”
墨塵臉色一變,眼眸里有什麼一閃而逝,卻被他強壓下。
“你在胡說些什麼!”
見墨塵如此,許若摸著下巴,難道是他記錯了,不行得再回竹屋再確認一下。
又匆匆的出了東院。
卻不知就在他轉身的一瞬,墨塵的臉,沒來由的紅了。
昨夜……
一想起凌晨發生的事情,他的身子便還有余熱,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那皮膚滑膩的手感,似乎還有殘留。
鬼使神差的放在鼻端,只想聞聞,是否還有氣息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