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塵垂著眼眸,看著手中的瓷瓶,眸色幽暗。
“本王怎能相信杜家。”當年若非杜家虛報敵情,他的父王也不會戰死沙場。
“不妨,賭一次。”
“賭?”墨塵瞇著眼睛。
第17章 王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打賞加更)
翌日。
杜清遠起床換了一件衣裳,洗漱一番之后,便去了東院。
昨日走的匆忙,也沒去詢問墨塵的病情如何了。
不管怎麼說,墨塵發病都是因他起,他得負責到底,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死。
到了東院,見小德子端著粥食準備進去,他拉住小德子,接過他手里的托盤。
“我去送。”
推開房門進去,就見他坐在書桌前,手撐著額頭,眼眸閉著,呼吸沉穩,睡著了?
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這屋內的簾子常年拉著不見天日,比別的屋子要冷一些。
他穿得如此單薄在椅子上睡著,是想平白浪費了他的一株千年靈芝?
杜清遠放下手中的托盤,去了里間取出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肩上。
許是因為這個動作,墨塵睜開了眼睛,杜清遠急忙縮回手。
“你來做什麼。”
他皺著眉頭,上挑的鳳眸里帶著倦意,蒼白的唇也沒了血色,加之頭發披散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病懨懨的。
這幾日,杜清遠從翠竹那里打聽了一些有關于墨塵的事情,墨塵八歲之時父母雙亡,之后便一直生病。
他也是個可憐之人,自己就對他好點,反正,也就一年的時間,他就能完成約定,然后帶著杜家遠離朝廷紛爭。
想到這里,杜清遠將粥端來放在他的面前。
“你肚子餓了吧,這粥是廚房剛熬好的,可香了。
”
挑起一勺,吹了吹,送到他的唇邊。
他眼眸明亮,茶色雙眸里滿是關切,語氣中帶著哄慰。
墨塵錯開眸子,冷著臉。
“本王沒叫你進來,滾出去。”
見他一臉冷冰冰的樣子,杜清遠放下手中的碗,耐著性子暗道自己不和個病秧子計較。
“那日是我不對,我不該動你的琴房。”
想起了什麼,他又道:
“你看上了許大夫的事情,我也不會到處亂說!”
此話一出便聽砰地一聲,二人同時轉頭看去,就見許若立在門口,地上是藥罐的碎片。
許若一時頭大,這誤會可大了,他上前想解釋清楚,還不等開口,杜清遠上前問道:
“許大夫,王爺的病如何了?”
許若看了一眼墨塵,面色一沉。
“杜公子,借一步說話。”
杜清遠將粥遞給小德子,跟著他一并去了大廳。
許若坐在桌前,端起茶嘆了口氣。“王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杜清遠倏地站起來。
“什麼。”
再過三月就是墨塵的生辰,前世他所知的墨塵,是在生辰宴病逝的,難道真的就改變不了他活不過十八歲的命運!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死,若是他死了,他身上的毒該怎麼解,還有杜家!
絕對不能再重蹈覆轍!
“有別的辦法嗎?”他目光閃爍。
許若從懷中取出一張藥方,遞給他。
“若是能配齊這張藥方上的藥材,王爺的病興許能治好。”
杜清遠看了一眼藥方,收入懷中。
“我這去藥鋪。”
說罷,打開廳房大門,走了出去。
許若轉頭看向立在門口的墨塵。
“我相信,他能收集到藥材。”
墨塵冷著臉。
“拭目以待。”
第18章 你是誰?
足足一個白天的時間,杜清遠跑遍了整個南城,問遍了所有的藥鋪,都買不到許若藥方上的藥材。
要麼就是極其珍貴千金難求,要麼就是被人買走,供不應求。
杜清遠望著空蕩蕩的街道沉沉的嘆了口氣。
“少爺,要不然,咱們回府問問老爺,看能否湊齊到藥材?”阿寶跟了杜清遠一天了,著實累壞了,他倒是不要緊,可別累壞了少爺。
杜清遠看著藥方上的十來種藥材,論人脈和消息,爹的確算是一把手。
“看來,只能如此了。”
回到王府之時,天色已經暗下,杜清遠看了一眼東院,燭火已經熄滅,想來墨塵已經睡下,他也不去打擾,徑自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本來,杜清遠是想去東院睡,好看著他方便照顧,可經過上一回折騰,為了不將墨塵氣死,自己還是離他遠點。
當然,也是為了自己能多活幾年,墨塵的脾氣,著實不招人喜歡。
若非是自己的小命在他老子手里攥著,他才不受這個氣。
進了房間,讓阿寶回去休息,杜清遠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的米白色紗簾,一閉上眼,便是杜家滿門被抄家的場景。
每每噩夢驚醒之時,杜清遠便無法再次入眠。
看著窗外朦朧的夜色,杜清遠睡不著便出了屋子,不知不覺走到了王府花園,坐在院子里,看著天邊即將墜落山頭的月牙。
他離家這幾日,也不知爹娘如何了,娘是否還在傷心難過,爹應當會照顧好娘吧。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齊藥材……
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但愿來得及。
杜家的悲慘命運,他絕不允許,再一次發生。
……
“嗬……”
一聲沉沉的呼吸聲打斷了杜清遠的思緒,他起身看向四周。
“誰?”
風吹過,花園里樹枝搖動,草叢里一陣窸窣聲引起了杜清遠的注意,他瞇著眼睛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