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青瀾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眼前的封牧白還是那個說他惡心的封牧白嗎?在他已經和另外一個omega訂婚后對他說可以試試?
試什麼?
試著交往?
還是試著接受他?
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宋青瀾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隨后微微捂著嘴巴說道:“不好意思,實在是沒忍住。”
封牧白并未出聲,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宋青瀾笑夠了,才收斂住表情,語氣中滿是嘲諷:“封少將真愛開玩笑,您這是讓我拋棄一個真心愛我的omega然后跟你去博弈一段沒有結果的關系嗎?”
封牧白說:“你如果愿意,我們可以現在就確定關系。”
“我不愿意。”宋青瀾站了起來,收起了臉上多余的表情:“如果這就是你想要和我談的事情,那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回答已經很明確了。”
封牧白抿緊了薄唇,問:“為什麼不考慮?”
“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告辭。”宋青瀾說完抬起腳步就要離開。
封牧白又道:“宋青瀾,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為什麼要拒絕?”
他說著就已經來到宋青瀾的面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宋青瀾的去路。
宋青瀾對上封牧白那雙陰沉的眸子,心里一陣發顫。
alpha天生就喜歡掌控談判的優先權,封牧白灼熱的視線看著他時,宋青瀾就有種想逃的沖動。
封牧白顯然是生氣了,空氣中的信息素翻滾而出,強勢地壓制著另一個alpha。
宋青瀾早已領教過龍舌蘭的壓迫感,頓時像被人無形中扼住咽喉,他膝蓋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劇烈地喘息。
封牧白頓時清醒過來,收了信息素,將人扶起來有些擔心道:“宋青瀾,你沒事吧?”
“別碰我。”宋青瀾推開他的攙扶,有些踉蹌地往門口走去。
腺體被刺激得傳來脹痛感,這種感覺宋青瀾并不陌生,是易感期來臨前的征兆,他必須去準備好的安全屋。
封牧白追了出去,就看到宋青瀾像是站不穩一樣在路燈下搖晃。
“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封牧白在他身后問道。
宋青瀾現在頭昏腦熱,身體異常虛弱疲憊。他打開終端,進入打車軟件,尋找附近的車輛。
封牧白見他死死咬著嘴唇,臉色白得有些過分,卷翹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眸子,看不清他的神色。不免自責剛才是不是傷到他了,道:“我送你回去,車進不來這里。”
聽到他的話,宋青瀾就直接往住宅區大門走去。
面對宋青瀾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封牧白實在是忍不了,拉住他的胳膊一臉怒火道:“宋青瀾,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鬧……呵,你就當我在鬧吧。”
“你……”封牧白總覺得只要他給了臺階,宋青瀾就會順著臺階下,但現在好像一切都失控脫軌了一樣。
腺體似乎是被封牧白的信息素刺激得發生了排斥反應,宋青瀾突然就暈了過去。
封牧白立刻抱住了他,一臉慌亂道:“宋青瀾?你怎麼了?快醒醒。”
宋青瀾一點反應都沒有,臉上彌漫著一股病態。封牧白剛伸出手去探他的額頭,就被燙到了。
“怎麼那麼燙?生病了嗎?”
“宋青瀾?宋青瀾?醒醒……青瀾?”
“青瀾,快醒醒!”
封牧白將人放在床上,沒過多久,一名身穿白大褂背著醫藥箱的中年beta急匆匆地走了進去。
“封少將,是哪里不舒服?”
封牧白退開了一點,說道:“快看看他,突然就暈倒了,是不是生病了?”
醫生按照慣例測了體溫和心率,隨后將檢測信息素的帶子固定在脖子上,數據出來后,才道:“少將不用擔心,這位先生是易感期到了。”
“易感期?那怎麼聞不到他的信息素味道?”封牧白問道。
醫生彎下腰,將宋青瀾的側了過去,露出腺體所在的位置。他撥開頭發,輕輕撕下上面的阻隔貼,露出缺了一塊的腺體。
封牧白的視線在接觸到宋青瀾殘缺不全的腺體上時,瞳孔微震,心臟更是像被人狠狠揪住了一樣。
“他的腺體受損嚴重,很難分泌出信息素氣味。這次易感期很有可能是被攻擊性較強的信息素刺激到了,產生排異的反應。少將還是給這位先生找個信息素較為溫和的omega安撫他,不然這位先生的易感期恐怕會很難熬。”
封牧白臉色凝重地問:“腺體還能修復嗎?”
醫生反復檢查了一下腺體上的傷口道:“從外觀上來看,腺體有被修復過的痕跡,不過這位先生的腺體應該是被挖掉了一半,就算再怎麼修復,也很難恢復原樣。”
腺體一旦受損,影響的不單單是易感期,還有壽命。
封牧白呼吸重了幾分,又道:“給我準備幾只藥效較強的抑制劑。”
醫生不建議道:“少將,這位先生按目前的情況來看并不適合使用抑制劑,omega的信息素才是最佳選擇。”
封牧白眼神逐漸冷了下來:“讓你開就開。”
醫生頓時被他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留了幾只抑制劑就趕緊走了。
封牧白盯著床上昏睡的人看了半晌,才從桌面上拿起一支抑制劑,他撕開包裝,毫不猶豫地將針頭扎進自己的手臂里,里面的液體隨著他的推送全部注射進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