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格斯已經有點被嚇到了,視線一觸及到地面就顯得異常緊張,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掛在吊燈上的時間一長,他自己的身體也吃不消,所以打算好漢不吃眼前虧,委屈巴巴地認慫道:“嗚嗚……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把我弄下去吧。”
加特林沒有半點可憐他的意思,挑著紅唇說道:“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你認錯的誠意和態度。”
安格斯覺得這女人真腹黑,比蘇瑾棉那種單純愚蠢的笨蛋難對付多了,但為了不讓自己被摔爆漿,只能淚眼汪汪道:“我真的錯了,不該跳上吊燈上,美女姐姐你快把我抱下去吧,我的尾巴尖尖好酸,快撐不住了嗚嗚……”
“喲,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叫我的,我聽到的可是暴躁女流氓。”
安格斯已經沒了剛才的神氣,睜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加特林,外加上他用軟萌的小奶音發出哭腔,讓一向被哨兵稱為不會有同情心的加特林心一下子就軟了。
但加特林表面上還維持著高冷的形象,打算磨一下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蟲。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跳下來。”
安格斯委屈極了,那雙紅色的大眼珠子上溢滿了水珠,沒一會兒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加特林最煩的就是有人當著她的面哭,語氣冷硬道:“小崽子把你眼淚給我收一收,別弄臟我的地板了。”
安格斯“哇”的一聲哭得更兇了。
“shit!”加特林爆了句粗口:“別哭了,我現在就把你弄下來。”
但安格斯完全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那哭聲聽著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如果不知道原委的人看見的話,肯定以為是加特林在虐待小孩。
加特林正準備打開終端,把吊燈降下來,就聽到頭上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聲,她抬頭一看,就發現安格斯已經支撐不住從水晶吊燈上滑落,他在空中直接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加特林只是被驚了一下,就迅速作出反應伸開雙手去接,但安格斯這家伙太肥了,接是接住了,但又沒有完全接住,從她手里滾落在地板上,像個皮球一樣還彈起來好幾下,最后滾落進一旁的柜子底下,發出“咚”的一聲,緊接著柜子底下就又傳出安格斯撕心裂肺的哭聲。
加特林扶著有些發脹的額頭,緩和著語氣道:“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接住了嗎,只是出了點小意外而已。”
安格斯依舊在柜子底下發出哭泣聲,沒有半點要停的意思。
加特林完全沒有哄孩子的經驗,遇到不聽話的熊孩子,她要麼嚇唬要麼威脅,但這條肥得比碗口粗的雌蟲油鹽不進,還特別能鬧騰,要不是陸秋交代要好好養著,加特林都想狠揍他一頓了。
終端上彈出芭菲已經送達的信息。
加特林給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按了開門的權限,工作員就端著兩份超大份的芭菲進來。
柜子底下不斷發出類似于小孩子的哭聲,工作員下意識地就往傳出哭聲的地方看去。
加特林見工作員愣在原地,提醒道:“東西放桌子上,你可以走了。”
工作員也不敢多問,點頭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關門的聲音被哭聲掩蓋,加特林心煩道:“再哭芭菲就融化了。”
柜子底下的哭聲頓時止住,加特林一下子就像是拿捏住這條雌蟲的嗓門,繼續道:“芭菲已經送過來了,想吃的話就乖乖出來,不許哭了,聽到沒有?”
隔了有差不多半分鐘,安格斯才緩慢地從柜子底下鉆出來,圓圓的腦袋上有個紅色的印子,上面凸起一個紅色的鼓包,一看就是剛才摔出來的。
“真是個乖孩子。”加特林直接無視了安格斯頭上的大包,笑瞇瞇地伸手去拍了拍他頭上的包。
“……”
安格斯兇巴巴道:“你還拍我腦袋上的包。”
“哎呀,不好意思,沒看到。”
加特林嘴上說著抱歉的話,但手還往他腦袋上拍,這把心情極為不爽的某條蟲子惹炸毛了,張開嘴巴就要去咬頭頂上那只煩人的手。
“脾氣還挺大啊。”加特林抓過他的尾巴,就拎不起來。
“放開我,該死的臭女人,我告訴你,我可是蟲族里等級最高的皇蟲,得罪我讓你吃不了 兜著走。”
“這句話我都聽膩了,你能不能換個口頭禪?”加特林拎著他往沙發上走去:“還是說其實你一直都是在吹牛逼。”
安格斯氣呼呼的,但又掙脫不開,只能用他那雙又大又圓,看起來又無辜的紅色眼珠子瞪著加特林的下巴,不服氣的大聲嚷嚷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個卑微的人類居然敢質疑我的身份。”
加特林輕哼了一聲,一針見血道:“你現在是在人類的地盤上,用古地球的話來說就是質子。”
安格斯沒有理解她口中“質子”的意思,因為倒立的緣故,他竹節般的身體像流動的液體全堆積在他的肚子上,隨著走動肚子一甩一甩的。
加特林停下腳步,好奇地用手摸了摸他圓滾滾的肚子,隨后用長輩的語氣說道:“肚子里全是沒用的脂肪,你該減肥了,不然以后長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