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牧白眼神凌厲地盯著她看：“我不喜歡工作上扯一些無聊的話題。”

加特林雙手抱胸，扭著頭對上男人朝她投來的目光，突然笑了起來：“還真是稀奇，你居然會因為一句玩笑話生氣，小青檸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用信息素壓制他？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哎，他還真可憐，喜歡上你這個冷血的alpha。”

封牧白深吸一口氣，將心底那股煩躁的怒火壓了回去，同時也收斂了自己的信息素。

加特林這個女人說話還是那麼直接，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敢直接當著對方的面說出來，也從來不怕得罪對方，就算她的身份只是一個沒有任何特權的外交官，但是她的家族背景在聯盟里也能橫著走。

封牧白重新啟動了汽車，逼仄的車廂里充斥著兩股濃烈的酒精信息素，讓人有些頭暈，他降下車窗，疾風灌入車內，沖散了那股醉人的味道。

警署內。

“人呢？”加特林對著值班的警員問道。

“在審問室里。”小警員戰戰兢兢地回答道。

加特林就徑直往審問室走去，封牧白跟在她身后。

審問室的門并沒有關嚴，而是留了一條門縫，往里看就能看見雙手被銬起來的孫元正和兩名正在對他審問的警員。

加特林敲了一下門，就直接推門走了進去，那兩個警員一對上她的視線，就很自覺地走了出去。

孫元正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女人，在打量完加特林后，視線才緩緩移到倚在門框上并不打算進來的的男人身上，隨后才把目光放回到面前的年輕女人身上，咧著嘴角陰森森地笑了起來：“我還在納悶獵物居然會主動送上門來，原來是我早就暴露了，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

加特林靠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里把玩著孫元正的槍，語氣懶洋洋道：“當你把那些alpha當成獵物一樣非法囚禁售賣時，就沒想過自己也會被當成獵物嗎？說吧，和你交易的人是誰。”

孫元正嗤笑了一聲，手指摩挲著銬在手腕上的金屬，對著加特林露出一個陰森詭異的笑容：“你猜。”

加特林早就猜到他不會輕易把隱藏在中間的人供出來，反正她也不急，她放的線可不止孫元正一個，她動作嫻熟的拆卸著手槍，眼睛卻看著孫元正道：“讓我猜的話那你就只好永遠當個不會說話的啞巴怎麼樣？”

手槍很快被她拆卸成一堆零件，隨后又像玩積木一樣拼裝起來，動作很快，她都不需要看就能準確無誤的組裝。

孫元正心里變得不安起來。

加特林拿起最后的零件彈夾，舉到面前認真地端詳起來，她眼底露出笑意，看著孫元正道：“28。”

說完她將一枚子彈放進彈夾里，“咔嚓”一聲推了進去。

門口的封牧白打開終端，使用軍部內網開始調查加特林給他提供的線索。

軍營里基本上沒有人使用老式手槍了，但八區條件差，設施也落后，警署給警員配的還是老式手槍。

封牧白很快調出八區手槍配備名單，他視線快速地掃過，找到了28號，對應的名字讓他微微一愣。

漆黑的槍口從孫元正的額頭緩緩往下移，對準了他的脖子。

周遭突然變得異常安靜，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樣。

加特林的嘴角始終保持著一種看似非常友好的笑容，但她手指卻很熟練的給老式手槍上膛，動作一氣呵成毫無停頓。

這讓本來就強裝冷靜的孫元正心底升騰起一股不安的預感，眼前這個像毒蛇一樣的女人或許和毒蛇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的視線微微下垂，對上漆黑的槍口時，還是本能的露出恐懼的神色。

身體更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死亡而變得異常緊張和急促，他下意識地屏住呼吸，盯著加特林的眼睛看。

加特林并不打算再給他回答的機會，扣動扳機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壓。

孫元正一開始還不相信這個女人敢在警署里開槍，但視線在接觸到那雙綠瞳時，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并沒有開玩笑，急促地開口道：“虎鯊，所有賞金獵人捕獲到的alpha全部都是賣給了他。”

加特林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槍：“虎鯊是誰？”

孫元正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冷汗從他的額角滑下，他搖頭說道：“不知道，在這一片區域的賞金獵人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臉，包括他的性別。”

“那你們是通過什麼方式交易的？”

“賞金榜，上面只要發布了懸賞通告，就會留下匿名電話，上面的聯系人代號就叫虎鯊。”孫元正渾濁的眼睛緊緊地盯她看：“也有謠言說虎鯊不是人類，而是蟲族，一旦被懸賞的人基本上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哦，是嗎，”加特林低頭看了一眼終端上的時間，心情非常愉悅道：“現在是凌晨5點42分，八區的太陽一般是七點過后才升起，看來我就要打破這個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