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開著跨洋會議,公司別墅兩頭倒。
我眼睛一轉,一點也不想被那兩只大狗纏上。
「這樣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端到你房間去吃吧。」
話剛說出來我就后悔了,都說天才性情古怪,更別說把食物端到別人屋里,也說不上是禮貌。
但謝斯南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說了聲:
「好。」
8
一進謝斯南的房間,我就被里面的冷清驚到了。
不同于其他人有時候忙得太晚甚至來不及回別墅,謝斯南每天就是別墅醫院兩點一線。
再加上節目開始到現在小半個月,他都沒有互選成功,一直住在這間房間里。
可就算如此,屋內布置還是剛開始的樣子,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放在床頭的兔子發卡。
我的心里顫了顫,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一時有種自己是負心漢的錯覺,畢竟那次以后,我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我把盤子和拿來的薯片放在了桌子上。
「介意我給你的房間加點東西嗎?」
謝斯南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著我。
我垂眸躲避,逃也似的跑去溫淺的房間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過來。
節目開始到現在,因為睡的都是雙人房,不穩定性太高,所以我一行李箱的物件,除了衣服以外,一樣沒用上。
我從箱子最底部扒拉出淺藍色的被套。
出發前我剛洗過,還透著點松軟的陽光的味道。
剛好也是單人床的尺寸,我三兩下把床鋪好。
又開始從行李箱里拿出幾個香薰。
以前工作和學習太忙,休息的時間少,我就靠著熏香讓自己快速入睡。
淡淡的梔子香很快把整個房間細密地圍住,帶著點躺在媽媽懷里的安詳。
一一把幾個我認為能提高生活質量的東西擺好,整個房間起碼看起來溫馨了點。
我不客氣地往床上一坐,謝斯南就站在我跟前,表情有點無措。
上次我就看透了,他看似不好接近,實際上最單純。
剛剛我在忙上忙下布置房間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
「坐,想看電影還是聊聊天?」
謝斯南沒說話,但專注看向我的眼神,顯然表明他選后者。
我也不客氣,一連串的問題,給他查了個戶口。
卻發現從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是從家到實驗室再到醫院。
作為少年天才,他一直充當著一個冰冷的被放在神壇上供奉的符號。
伊恩是他唯一一個朋友,所以之前才會那麼關注他。
謝斯南神色淡淡,似乎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看我停頓,眼睛里滿是疑惑的探詢。
我沒好氣地揉亂了他的頭發,一時也忘了之前的避嫌:「沒把你氣死,就要把我氣死了。」
問到最后我也有點困了,側臉蹭了蹭柔軟的枕頭。
「如果可能的話,離開醫院,離開實驗室,想去哪里?」
人嘛,如果有渴望有欲望,那就不會被束縛住,當囚籠里的鳥。
謝斯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出了指尖抵住了我的胸膛。
我迷迷糊糊地感覺有一點涼涼的觸感順著我的胸骨慢慢移到鎖骨中線的地帶。
似是找到了地方,謝斯南的指尖輕輕用力:「這里。」
朦朧間我也能感覺到心臟戰栗的感覺,像是從未如此清晰的鼓點。
這是哪里來著?
我還沒想通,就睡著了。
9
第二天醒來,一向早起仿佛不需要睡眠的謝斯南乖乖地躺在床上。
一張單人床,兩個大男人擠在一起,其實睡得并不安穩。
謝斯南的頭側對我的頸窩,熱氣掀起一連串的癢意。
我大腦宕機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還挺適合去應聘當保姆的。
畢竟我從小到大照顧人照顧習慣了,看到別人被照顧得妥帖,也會有點成就感。
把腦子里亂糟糟的想法甩掉,我抓緊時間趕緊去洗漱。
我最近接了個私活,去音樂劇當伴舞,安逸了那麼多天的基本功得撿回來。
最讓我痛苦的還是唱歌部分。
我匆忙下去的時候,沙發上坐著一個我意想不到的人。
云生優雅地端著杯咖啡,一身休閑服,看起來松弛又好看。
聽到我下來的動靜,他側頭打了個招呼。
我應了聲,叼了片面包就想走。
這是一場很經典的音樂劇,地點選在了國家大劇院,聽說是一個很知名的樂團。
要不是樂團內部臨時出問題和老師的引薦,我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一個機會。
只是我還沒出門,就又被叫住了。
「我們應該順路,我送你吧。」
對哦,云生本身也是音樂劇演員。
但怎麼感覺哪里怪怪的。
等到了地方我才回味過來哪里怪,他怎麼知道我是要去表演音樂劇?
我帶著滿腔的疑惑,最終看到云生和我順路到一塊地方。
破案了,我是來給云生打工來了。
我坐在化妝鏡前,因為人很多,所以我就拿起桌上的剪刀打算自己修一下劉海。
雖說這不是我第一次接這種活,但那麼大型的還是會有點緊張。
化妝室里待得悶,于是我索性蹲到舞臺旁邊,看主演們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