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誰?我?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的。
我怒極反笑:
「怎麼勾?上勾拳,下勾拳?我勾勾你試試?」
我覺得我現在的模樣可怕極了,足以嚇得小兒止啼。
就比如溫淺的臉都被我嚇紅了,他小聲囁嚅了句:「不知羞恥。」
又像壯膽似的提高音量:「反正我不管,你離林景硯遠點。」
只是不知道他這人是缺心眼還是怎麼滴。
明明知道把我支到廚房說悄悄話,現在卻收不住聲弄得人盡皆知。
林景硯黑著臉走進廚房:「溫淺,你在鬧什麼!」
溫淺渾身僵了僵,又理不直氣也壯地懟回去:「我鬧什麼了,林景硯你個負心漢!有了我還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不是,這是有大瓜啊。
我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打轉,這倆不會還有層情侶關系吧?
那我豈不是成罪人了。
林景硯被我的目光看得頭大,正要解釋,溫淺就狠狠地撞開他的肩,怒氣沖沖地上樓了。
「我和他不是那樣的關系,你聽我解釋。」
林景硯自己也很冤枉,他之前根本不認識這位大少爺。
唯一的接觸就是在第一天吃晚飯的時候,他禮貌性地給溫淺打了碗粥,總不至于這就愛上了吧?
我不聽我不聽,八卦還是得聽全才有意思。
于是當天晚上,我就把短信發給了溫淺。
讓一眾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也選了我。
7
我在幾人關切的目光下上了樓。
溫淺穿著軟乎乎的睡衣,團成一個包子背對我以示怒氣。
但我卻覺得好笑,畢竟晚上的那一番談話,足以看出他不過是一個被嬌慣長大的小少爺,要說心機,那是一分沒有。
所以他生氣,抱歉,怕不了一點。
我哼著小調盤腿坐在床的另一側,就這樣過了快半個小時,溫淺也維持這個姿勢快半個小時。
我捕捉到他不斷飄過來的小眼神,老神在在地打開一把游戲。
這個年齡的孩子怎麼可能拒絕得了游戲。
【timi~】
果然,游戲聲一響,溫淺就主動湊過來。
「你也玩這個游戲啊!」
我沒回話,把背包戰績點了個遍,瞬間收獲了溫淺崇拜的眼神。
他哼哼唧唧,自己給自己個臺階下:
「只要你陪我玩游戲,我就不生氣了。」
和所有人里最不 gay 的人建立良好的戰友關系,這對給我直男身份打掩護可是大有益處,我怎麼可能拒絕。
但和溫淺打完 5 把游戲后我沉默了。
5 把跪 2 把,換在平時我根本不敢想。
溫淺卻眉眼帶笑:
「別人都不和我玩,果然是他們太菜了帶不動我。」
我回憶他那只敢掛在別人身上,拼命回血卻被小兵打殘的操作陷入了沉思。
游戲體驗極差,甚至想把少爺的號舉報掉。
但我還沒忘了吃瓜的正事,在溫淺意猶未盡的目光下,我放下了手機:
「你和林景硯之前?」
溫淺狠狠翻了個白眼:「別給我提他!」
在溫淺半罵半倒苦水中,我才知道這是個多大的烏龍。
溫淺參加節目完全是他父母為了還導演舅舅的一個人情。
放心不下小兒子,他們就和溫淺說在節目里安排了一個嘉賓,會照顧他,重點是游戲超級厲害。
而顯然第一天林景硯貼心的舉動讓他誤會了,接連幾天央著人打游戲不成,小少爺這可不黑化了嗎?
我嘴角抽了抽,我說為啥招聘的時候,不僅要會照顧人還要游戲厲害。
敢情這 2 億里面還有人父母給的保姆費。
導演為了節目效果也是夠豁得出去,不僅瞞著我,連金主爸爸都瞞。
暗罵導演一聲,我決定舍命陪君子,熬了個大夜帶他上分。
溫淺被我哄得服服帖帖,叫著我是他唯一的哥,早就把什麼烏龍拋到腦后了。
我和溫淺的矛盾是和平解決了,節目組卻坐不住了。
因為從那天后,溫淺寧愿天天扯著我打游戲,也不會主動去找林景硯了。
節目播出過半,卻沒有配出一對穩定的 CP。
頭頂各位爺操心的父母兼投資商的施壓,節目組打算搞波團建。
他們在沙灘上支好燒烤攤,又弄了篝火堆,氛圍感拉滿。
一群腿長身材好的帥哥聚在一起,簡直不要更亮眼。
節目組拍得歡,我就乘空當一個人溜回了廚房。
我把手機架好,跟著主播一點點細致地片著魚片。然后混上淀粉壓薄,炸至金黃。
等漂亮擺盤成一朵牡丹花的樣子,我得意地哼了哼:
「這也太簡單了吧。」
淋上點醬汁,我剛想吃完獨食就上樓,卻被人喊住了。
謝斯南冷清清的聲音響起:
「我能嘗嘗嗎?」
小屋里,除了和另一位忙著世界各地巡演的嘉賓外,我和謝斯南的接觸最少。
自那次尷尬的送牛奶經歷過后,我們幾乎沒說過話。
他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舉著平板,滿屏艱澀難懂的論文,渾身散發著凡人勿近的天才氣。
我手指蜷了蜷,下意識又想逃。
窗外傳來許凌安的呼喚聲,緊接著就是伊恩,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人黏我黏得很緊,就像在防備什麼一樣。
不過還好林景硯消停了,他最近事業上忙得很,聽說是有了新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