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康南把方檸也緊緊抱在懷里,強忍著眼淚,心里難受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想:看來還有必要再見一見方立鳴了,檸也父母的東西還有多少,一定讓他都拿出來不可。
跳著跳著,陸康南把方檸也橫抱了起來:“那我就天天讓你踩在我的腳背上帶著你跳,以后我們也要像咱爸咱媽一樣恩愛。”
“我才不要你……。”方檸也口是心非的,越說越沒底氣。
兩人回到了主臥,陸康南輕輕把他放到床上,自己壓了上去,手肘撐在方檸也耳側:“寶貝,我們復婚好不好?再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你喜歡草坪婚禮還是教堂婚禮?海島或者中式的?中式的也不錯,那樣的話,你就要蓋著紅蓋頭了,如果你都喜歡,我們可以把這些流程都走一遍。”
方檸也看著天花板,他的小腦袋好像在考慮著陸康南的話,這時,‘嗡嗡……嗡嗡……’陸康南放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
方檸也的思緒被電話的聲音打斷,他深吸了口氣,回過神推開陸康南,爬到靠窗的那一邊躺好。他們在御瀾庭的時候也是這麼睡的,方檸也靠窗那邊,陸康南靠門這邊。
他轉過身背對著陸康南,只說:“你接電話吧,我很累,先睡了。”
陸康南直接掛斷:“檸也,還沒吹頭發呢,怎麼能……。”
‘嗡嗡——嗡嗡——嗡嗡——’,電話鍥而不舍的又打了過來。
陸康南也怕自己好幾天不在,公司有急事,只能無奈的接了起來,語氣不善的說:“喂—。”
“陸總,我是家政丁梅,有件事情我考慮了一晚上,還是覺得應該跟您說一說。”
“嗯,你說。
”陸康南說。
丁梅輕咳了一聲,頓了頓,字斟句酌的說:“陸總,我晚上下班的時候,在別墅大門口發現了一個鞋盒那麼大的紙殼盒,不知道是誰送來的,上面寫了您是收件人,但又不像快遞,收件信息像是自己打印貼上去的,而且盒子半開著還沒封口。我以為是誰家熊孩子惡作劇就打開看了看,誰知道里面是……,我的老天爺啊。”
說到這,丁梅好像剛才見了鬼一樣,壓低聲音說:“里面是一個被拆的七零八碎的玩具,呃……,也不叫玩具,叫什麼來著……對,叫手辦,就是小方先生畫室里放的那種,而且上面都是血,那個血腥啊,可把人嚇死了。”
聽到這,陸康南的瞳孔就是一縮:“你稍等再說……。”他立刻捂住話筒下床走到北向的客臥,輕輕關上了門。
方檸也沒聽到下文,背對著陸康南想:嘴上說的好聽,打電話還不是一樣要背著我,我一定不能再相信他的話,不能被他的溫柔給騙了。
北向的客臥里,沒有開燈,陸康南站在窗簾后面撥開一個縫隙向樓下看,沒發現什麼異常。
“丁姐,東西呢,你放哪了?”陸康南一直盯著樓下的動靜,一邊問。
“那東西太嚇人了還不吉利,扔了又怕把證據丟了,我給包個兩層報紙放在院子里墻根下面了,想著等您回來看看怎麼處理,是不是報警什麼的。”丁梅說。
“還發現其他東西了嗎?留言什麼的。”陸康南問。
“沒有了。”
“知道了,最近這陣子你多留意,家里發現什麼異常就立刻給我打電話,你做的很好,這個月給你三薪。
”
陸康南掛了電話,又給周律師發了個微信,讓他安排了人根據丁梅給的位置把東西取走,查一下監控,再想辦法確認一下有沒有指紋之類的。
但陸康南心里清楚希望渺茫,能送到家里去,對方應該是做了萬全準備。
主臥里,就在方檸也快要睡著了的時候,就聽到啪的一聲,床頭燈關了,緊接著床墊微微下陷,一個溫熱的身體擁著他躺了下來。
方檸也不安的動了動。
陸康南把他抱的更緊,在他耳邊喃喃的說:“怎麼了?寶貝,不是累了嗎,睡不著?”
他的手在看著不經意的在方檸也胸前一掃:“我借宿在你這怎麼說都是打擾,主人睡不著,我這個客人有什麼可以為主人效勞的嗎?”
說著他摸著方檸也的頸間,伏在他的耳邊,幾乎是用氣聲說:“什麼都行,你喜歡就行。”
“沒……沒有,我要睡了。”方檸也心臟狂跳,死拽著自己的褲腰,開始玩裝死大法,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陸康南被他逗笑了,將頭埋在他的后頸上笑了笑,兩人一時無話,在黑暗中沉默著。
陸康南一直都沒說話,月光通過窗簾的縫隙漏了進來,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條微亮的光帶,弦月如勾,穿透云層露著一角。
他在心中考量著現在面臨的種種問題。在這種情況下,方家的絕不可能東山再起了。
根據周律師的調查,方立鳴已經傾家蕩產,他家的那棟別墅早已變賣,賣房子的錢加上方家的積蓄,大部分還了虧空,剩下的錢請了名律撈方子梟出來。
現在方立鳴一家三口擠在一間四十平的出租房里艱難度日,而且方子梟以后注定沒什麼好的出路,是真正的山窮水盡了。
如果血手辦的事情是方子梟做的,那他應該是下了玉石俱焚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