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地上的銀灰色真絲睡袍是陸康南的,因為過于寬大,衣襟只搭在方檸也的一邊肩膀上,另一邊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在冰箱的燈光下泛著綢緞般明潤的光澤。
方檸也的皮膚是通身的白,像一塊沒有瑕疵的美玉,只有陸康南才能給他烙上自己的痕跡。
他清澈見底的大眼睛在看著陸康南的時候便染了情欲,鼻尖上沾著一點淡粉色的奶油,未及咽下的紅酒順著唇角滑過下巴,流向鎖骨和胸前,渾身都泛著甜奶油味和濃醇的酒香。
在陸康南眼里,沒人能像方檸也一樣把清純與欲望交織的如此天衣無縫,讓人欲罷不能。
每當這種時候,陸康南都會把持不住的將方檸也攬入自己懷中,按在廚房的流理臺上……。
他肆無忌憚的親吻著方檸也,吻的又兇又恨,好像要讓方檸也連哭叫的權利都沒有一樣,直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盡才算完。
陸康南喜歡折騰人,他會把燈都打開,讓方檸也在燈火通明的客廳里看著鏡中的那個意亂情迷,雙眼失焦的自己。
哪怕方檸也害羞的別開臉,陸康南也會扳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著鏡子,直到方檸也哭著求饒才吻著他的眼淚放開他。
陸康南最喜歡看的就是方檸也被逼到只能跟隨著欲望沉浮的樣子,比世間的一切刺激都更能煽動和魅惑他的心。
三年來,這是陸康南和方檸也兩個人在歡愛這件事上第一次達成了一種共鳴感,是兩個人身心的雙重滿足。
最后,家里到處是潤滑液的空瓶,滿床滿地的道具,兩個人身上吻痕,咬痕交織,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處好地方。
陸康南發起瘋來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把方檸也的耳垂都咬破了。
陸康南上班的當天早上,方檸也醒來不僅感覺腰要斷了,也被耳垂上的疼痛激發出了小色鬼的本性,他抱著陸康南在他的脖子上種滿了草莓,用這種幼稚又熾烈的行為宣示著主權。
就這樣,盛業成立十年來,陸康南第一次遲到了。
家政阿姨放假回來收拾房間的時候,臉紅的都不敢抬頭,齊叔則是一邊笑一邊搖頭,心里嘀咕:年輕就是好啊,就是好啊。
然而家里難得的歲月靜好并不等于盛業的生意和項目也能如此一帆風順。
既然剛回國不到半年的麗景工業小秦總都知道了省里在春節后要嚴查的風聲,陸康南自然也有自己的門路,他要先下手。
忙過早上例行的簽字和處理工作流程,陸康南找了艾米和周律師來辦公室。
陸康南問艾米:“葉曉亮的航班什麼時候到寧海?”
艾米打開日程本,又抬手看了看表:“上午十點半,我已經讓老田派人去機場接了,應該趕得及跟小方先生一起吃午飯。”
陸康南靠在寬大的真皮老板椅上點了點頭:“嗯,檸也最近工作太多了,助手早點到他也好輕松一些。”
他又給了艾米寫了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將便簽本推到艾米面前。
艾米看了看那地址,說:“怡景園15棟?怡景園是咱們寧海老牌的別墅區了,當年能在那買房的可都是大財主。
陸總要買房?這地方環境是真不錯,就是房齡太老了些。”
陸康南一邊翻看著手里的項目計劃書,一邊說:“你今天就去把這棟房子買下來,你出面但不要透露我們的信息,房子先落在我名下,過戶的事情以后再說。”
“陸總這是要……?”艾米腦中都是夏玉衡那張斯文俊秀的臉,雖然話沒說出來,但金屋藏嬌幾個字簡直就是呼之欲出。
陸康南在計劃書上圈出了幾個不滿意的地方,然后把計劃書往艾米身前一推:“這是檸也父母的房子,因為一些原因落到了別人手里。我想買回來,找個合適的時機送給他當個禮物,你先別告訴他。對了,付款后也不要讓中介把‘出售’的告示從別墅上摘下來,我怕檸也以為房子已經賣了會傷心的。”
“是,陸總,我立刻去辦。”艾米說完拿著地址和電話出了辦公室,她在心里狠狠的羨慕了方檸也一回,也徹底佩服了方檸也。艾米是真的沒想到,冷漠寡言的陸康南,竟然也有化成繞指柔的一天。
看艾米離開,等在外面的周律師緊跟著進來,將一個文件袋放到陸康南面前:“陸總您說中了,N市欺負小方先生那幾個人,供出了點方子梟犯過的事。”
陸康南右手支著下巴,食指在太陽穴處輕輕點了點,一挑眉,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沒有多意外,只問:“他都干過什麼壞事兒?”
周律師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又重新戴上,說:“準確的說,方子梟這小子在N市上大學的時候就沒干過什麼好事兒。喝酒、打架、霸凌寢室里家庭困難的同學就不說了。
抓起來那四個交代,去年方子梟大學畢業前曾經跟他們炫耀迷奸了班上的一個女同學,后來他利用方家的勢力讓那女同學閉了嘴,總之就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