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檸也擔心陸康南,他背著方子梟走到落地窗前,撥通了陸康南的電話。
“嗡嗡……嗡嗡……。”項目組會議室里,陸康南正在聽投標進展的匯報,手機在桌上一震,他微微垂著眸子看了看,在屏幕上一劃,拒接了方檸也的電話。
看方檸也定定的站在窗邊,天邊的云層遮住了太陽,沒了陽光的照耀,三十三高樓有些陰冷。
方子梟得意的問:“怎麼樣?”
方檸也悶聲悶氣的說:“他拒接了。”
“陸總可能是想接,但喝的太多了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怎麼辦?趕緊跟我去吧。”
說完,方子梟咬著后槽牙,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等著方檸也上鉤。
想到陸康南醉的可能手機都拿不住,方檸也完全忘了陸康南字條上的留言,還是抓起外套和手機,對方子梟說:“他在哪?我跟你去。”
奸計得逞,方子梟起身,怕方檸也反悔似的,勾著方檸也的肩膀,一刻不停的把他帶出了酒店大門。
方子梟心想:陸康南你敢給我臉色看,我就讓你老婆給你一頂綠帽子戴,把柄在我手上,就能讓你這輩子在我面前都抬不起頭來。
出了酒店,天色已經不像早上那般清朗,冷風夾著土黃色的沙塵鋪面而來,吸進鼻腔,嗆的方檸也呼吸一滯。
陸康南的肺部最受不了這種沙塵,方檸也對方子梟的話信以為真,心里更加擔心,只想盡早把陸康南接回來。
他又撥了一次陸康南的電話,這次陸康南沒有掛斷,但也一直沒有接聽。
方子梟對N市很熟,兩人上了一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按照方子梟的指引,先上了環城高速,20分鐘后下了高速又穿街過巷,越走越偏,越開人越少,建筑越破舊,根本不像陸康南會去的地方。
“我們這是去哪啊?”方檸也看著車窗外的房子越來越低矮,冒著黑煙的工廠卻越來越多,顯然已經開到了城郊。
方子梟坐在副駕,沒回頭看他,抽著煙不耐煩的說:“快到了,急什麼?”
又開了幾百米,出租車停在了一處廢舊的廠房前。
“到了,下車。”方子梟下車,打開后排的車門,很不客氣的把方檸也連拖帶拽的弄了出來。
出租車司機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文弱俊秀的方檸也,又滿臉懷疑的看了看方子梟。
方子梟把一百塊甩在副駕座位上的時候狠狠瞪了那司機一眼以示警告,司機不想惹事,收了錢一溜煙的跑了。
“這是哪啊,陸康南呢?”方檸也站在原地有些害怕的小聲問。
“里面。”廠房的大門半敞著,看方檸也不動,方子梟拽著放方檸也的衣服把他往里拽:“走啊,磨蹭什麼?”
廠房里空曠冷情,比室外的氣溫低上好幾度。
方檸也走的急,就穿了件薄薄的夾克外套,一進去,冷風呼的一下灌進了衣領,冷的他一哆嗦。
“呦,帶來了啊。”廠房中間擺著一個廢棄的汽油桶,桶里燃著柴火取暖,圍著的是四個男人,跟方子梟年紀差不多,都是平頭,緊身衣,紋龍褲子,豆豆鞋的標準精神小伙打扮。
方檸也環視了一圈,連陸康南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才意識到方子梟騙了他,方檸也扭頭就跑,被方子梟拎著領子一把拽過來,往廠房中間一推,方檸也踉蹌了兩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方檸也的手直接杵在地上,手掌當時就蹭掉了一層皮,他腦子亂作一團,害怕的連疼都感覺不到,他不知道方子梟到底要干什麼,但絕對不是好事。
“別動粗啊,真不知道疼人。”一個帶著單只鉆石耳釘的人走過去,用力抓住方檸也的頭發逼著他抬起了頭。
挑小貓小狗一樣扳著方檸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這就是你堂哥啊,跟你不像,這小模樣比小姑娘還白嫩啊,哥兒幾個今天有福了啊。”
“大齊,讓你先來。。”方子梟對那單只鉆石耳環說。
“方子梟,你要干什麼?你放我走。”方檸也掙脫不開,含著眼淚看著方子梟,聲音嘶啞發抖。
方子梟扯出了了個癲狂的笑臉,然后卯足了力氣,照著方檸也的臉頰抬手就是一個耳光,打的方檸也半邊臉都麻木了,耳膜嗡嗡作響,嘴角炸開點點血花,差點暈了過去。
方子梟臉上橫肉顫動,咬牙切齒的說:“你他媽的喪門星,我從小看你就不順眼,處處壓我一頭。你當年怎麼沒死啊,啊?怎麼?嫁給陸康南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我他媽的就不敢揍你了是嗎?我告訴你方檸也,你這輩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是要讓你生不如死。”
第22章 平靜才是最深的憤怒
陸康南工作的時候認真且嚴苛,從不分心,也沒人敢在陸康南主持的會議上開小差。
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也許是因為不習慣N市的氣候,也許是因為下午變了天,北風像是要把人身體里的水分都風干一樣,有一種不得舒展的壓抑感。
他有些心神不寧,胸口也悶悶的,偶爾用手抵著胸口緩解,還是一口氣喘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