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南接過藥,一飲而盡,他沒喝那小碗糖水,任由苦澀的味道充斥了口腔,用來刺激他醒酒。
方檸也聞到那藥味都覺得喉嚨發苦,別說是天天喝的陸康南了。
“喝了這麼多年中藥,有效果嗎?”方檸也用紙巾給陸康南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藥液。
“咳咳……咳咳咳……。”陸康南被苦的直咳嗽。
方檸也在他胸口撫了撫幫他順氣,陸康南對方檸也乖巧的模樣很受用,拍了拍他的手,說:“比不喝好一些,許巖家的藥還是有些根底的,他家祖上是御醫。”
陸康南沒跟他說過到底有什麼病,只聽許巖說過,陸康南的肺部受過重傷,留下了些后遺癥。
體力透支抵抗力下降,或者吸入了有刺激性的氣味和物質時,就會胸悶和氣喘。但關于自己的身體,陸康南好像很不愿意提起這件事,方檸也也不敢問。
陸康南把煙按滅,掐著方檸也的下巴逼他直視著自己:“還心疼你的同學嗎?方檸也我提醒你,你把林涵喂飽了他會反過來要你的命,不信你等著看,取關你只是個開始。”
陸康南帶了些手勁兒,方檸也本就委屈,又被掐的很疼,他清澈的眸子里含滿了淚水,連忙點了點頭。
“那你和文昕,是真的嗎?”方檸也終于按捺不住終于問了出來。
“你在乎嗎?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陸康南抱臂看著方檸也,挑眉漫不經心的問。
陸康南想用藥把這股難受勁兒往下壓一壓,平時喝了藥能好一些,但今天好像作用不大,他發作的不厲害但喝藥緩解不了,就只有一個原因了,方檸也去過花房,身上沾了花粉。
方檸也略低著頭小聲說:“就算是真的我也沒辦法,但婚內出軌是要賠錢的。”
陸康南盯著方檸也看了一會兒,看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只是冷笑了一聲,說:“所以就是不在乎了。不過我賠的起,別說是文昕,就是文昕之后還有別人,我也一樣賠的起,你打算怎麼辦?婚前協議是我和律師一起研究確定的,方檸也,你覺得你能拿到好處嗎?”
“你……陸康南你這是欺負人。”本就因為林涵的事情受了委屈,再被陸康南這麼一激,方檸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
陸康南倒笑了,他抓著方檸也纖細白皙的手腕把他帶向自己的身邊,覆在方檸也的耳邊輕聲說:“欺負你,你又能怎麼樣呢?我就是要把你綁在身邊。”
陸康南頓了頓,在方檸也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牙切齒的說:“然后……欺負你一輩子,我保證你想離婚都離不了。”
方檸也信以為真,驚恐的看著陸康南,眼淚像斷裂的珍珠鏈,大顆大顆的往下掉,順著臉頰和白皙頎長的脖頸沒入衣領。
陸康南一恍惚,方檸也這種驚恐哭泣的樣子好像在什時候見過,他再看方檸也,剛剛脖子上被咬的地方泛著曖昧的粉紅色,那樣子既招人心疼,又引人凌虐。
陸康南按著胸口急促的喘了幾次,要不是他今天身體不舒服,一定會把方檸也按在床上死命的折騰。
他抬手給方檸也抹了一把眼淚,問:“你去過花房了?”
方檸也立刻站了起來,退開兩步遠,緊張的直結巴:“我……我忘了,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你怕我干什麼?過來。”陸康南長眉壓著眼睛,沖方檸也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方檸也撥浪鼓似的搖頭,他不敢過去。
“我身上難受,別讓我跟你廢話。”陸康南語氣略帶嚴厲的說。
方檸也這才磨磨蹭蹭的又坐回到床邊去,陸康南一把將方檸也抱進懷里,方檸也掙扎著說道:“花粉,我身上沾了花粉,你會喘不過氣的。”
“別動,我死了就沒人折騰你,欺負你了,不如我幫你一把。”陸康南抱著方檸也不放,好像要將他嵌在身體里一般,既像是折磨方檸也,又像是有意虐待他自己。
方檸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邊用力掙扎一邊哭喊:“不要,陸康南你放開我,我再也不去花房了,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陸康南身子一頓,抱著方檸也的手也松了力氣,唇角揚起,帶著點得意,他將頭枕在方檸也瘦弱的肩膀上,拍撫著方檸也的背。
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陸康南的心好像也泡在了酒里,柔軟又帶著刺痛,輕聲問:“為什麼?我暴躁又冷淡,你很怕我對吧,我死了不是更好嗎?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方檸也一聽陸康南的話,突然就哭的更厲害了,好像所有的委屈都爆發出來了一般,他抱著陸康南一邊抽泣一邊說:“陸康南,你欺負我也沒關系,但是求你別死,你死了我就沒有家了。”
第9章 家(1)
家?陸康南很久沒有想起過這個詞了,他對家已經沒有了概念。
窗外的北風將雨雪刮在落地窗上,結成了厚厚的寒霜,室內開著兩盞床頭燈,昏黃的光線將兩個曖昧糾纏的影子投在墻上。
陸康南低頭看了看伏在他懷里抽泣的方檸也,他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見到方檸也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雨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