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樊歪著腦袋，“哥哥，這是怎麼了？”

張悅偷笑一聲，“狗狗要挨打了。”

小張樊不解，“哥哥，這是為什麼啊？”

張悅摸著弟弟的腦袋，笑意盎然，“小家伙，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養老院

陽陽在墻角罰站，不敢回頭看安老頭。

老安追了一路的狗，把他累的滿頭大汗，他拿著毛巾擦掉汗水。

“狗東西，我最信任你了，你怎麼把爺爺的東西扔了呢？”

蹲在墻角的陽陽低聲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熬夜玩游戲，害怕你犯病唄。”

“你別在那偷偷罵我。”老安聽見陽陽低吼了幾聲，氣呼呼地踢了他一腳。

陽陽委屈地回頭看他，“我還是不是你的小寶貝了，哼。”

安老頭看他的眉頭又皺到一起，看起來可憐又好笑，他摟住陽陽的身子，“哎呦，我的好金毛，下回別丟貴重東西了，像我的臭襪子，你可以叼著丟到垃圾桶里。”

陽陽露出鄙夷的目光，胃里一陣惡心，“別，我再也不扔你的破玩意了，整天提心吊膽的。”

安老頭舍不得揍陽陽，即使知道是他丟掉游戲機，還是按時在飯盆里放狗糧。

“陽陽，好了，別生氣了，我不怪你，多虧你，讓我認識兩個可愛的小男孩。”

老安坐在沙發思考，也不知道這兩個孩子以后會長成什麼模樣。

陽陽低頭刨飯，他不懂安老頭為什麼要幫助陌生人，或許好人會有好報吧。

一周后的清晨，安老頭穿戴整齊，在鏡子前整理頭發。

陽陽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瞧了眼緊張的安老頭，“怎麼，要結婚啊，打扮這麼精神？”

“噓，一會兒有客人來，別瞎叫。”安老頭將食指豎在唇間，讓陽陽安靜一會兒。

只聽門外傳來敲門聲。

安老頭開門前還整理了頭發。

“老師，好久不見。”一個穿著白領西裝的眼鏡男帶了一位女士出現在門口。

女人手里提著兩盒禮物。

陽陽湊近聞了聞，沒有一個他能吃的。

他失落地返回沙發上。

安老頭請他們進來坐，熱情地招呼他們。

“小袁，是挺久沒見，距離你畢業都有十年了吧。”

“老師，這不是我要結婚了，就帶著老婆來看看你。”小袁牽起老婆的手，輕輕放在嘴邊，撮了一口。

女人還怪不好意思地，迅速將手抽離，偏過頭去。

“哎喲，你倆就別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了。”老安打趣道。

陽陽聽完不樂意了，立馬吼叫，“不是還有梁阿姨呢，你怎麼單身了，單身的是我好嗎，我都六歲的老年狗了，也不知道給我找個媳婦。”

他這一陣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老安尷尬一笑，“平日里，他很乖的，不知道今天怎麼的了？”

“老師，估計我倆是陌生人，嚇到狗了。”小袁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紅色請柬，“老師我們520結婚，你可一定要來啊。”

“好好好，不過，你現在做什麼工作，還在林業局嗎？”老安戴上老花鏡好奇問道。

“不了，我在私立中學當數學老師，比在局里拿的多。”小袁倒實誠。

“行，我知道了。”安老頭從口袋掏出一個大紅包遞給二人，“祝你們新婚快樂！”

“老師，這不行，當年在學校我讀不起書，是你和師娘掏錢助我上學，這個恩情我都沒還，我怎麼能收呢？”小袁說著說著就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他老婆在一旁扶著他，“對啊，老師，他都給我說過，那段時間沒有您，就沒有他的夢想。

”

“一碼事歸一碼，你師母在天知道你現在這麼優秀，她肯定也很開心。”安老頭抹了一把淚，還是將紅包塞入他的口袋里。

他們敘了一會兒舊，就離開了。

陽陽盯著老頭的背影發呆，他沒想到老頭也是個熱心腸的人，看來他年輕的時候做了不少好事。

安老頭站在門口朝陽陽揮手，“我去打飯了，一個人在家好好的。”

陽陽點頭答應，在窗戶前趴著，目送老安的學生離開，卻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胖乎乎的身影藏在指示牌后面，盯著老年公寓的大樓看了半天。

陽陽認出了來人，見他鬼祟的樣子，火速跑到樓下逮人。

張悅張望了半天，還是不敢進去找人，低頭卻看見安爺爺的大金毛蹲在自己面前。

他撓撓腦袋，往大門口走去，“走...走錯路了。”

陽陽看他行為鬼祟，說話結巴，肯定心里有鬼，他要把這個小家伙帶到爺爺面前審問，誰讓他弟弟當時出賣了自己？

他咬住張悅的褲腿，把他往老年公寓里拽。

“我不進去，乖狗狗，小心我打你！”張悅張牙舞爪嚇唬陽陽，卻沒有真的揍他。

安老頭正好打飯回來看到這一幕，大呵一聲，“陽陽，松口！”

陽陽立馬呆住不動。

張悅還想跑，卻被安老頭的拐杖絆住了腳。

“小朋友，你來這里肯定是有事找我吧。”安老頭看他手里拽著那張皺巴巴的紙，紙上寫著老年公寓的地址以及他的電話。

“沒...沒有。”張悅結巴地說著，不敢直視老安。

“哎呦，找我就找我，還不好意思說，吃沒吃飯？”安老頭端著飯盒，“來，爺爺請你吃飯。

”

安老頭帶著他去了食堂。

孩子像是好幾年沒吃飯一樣，端起飯菜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