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戳破了的煎餅。

他咬了咬叉子，看向周行昭，神情頗有點苦巴巴的，“好難卷啊這個~”

看著小鹿仔苦惱的樣子，周行昭輕笑了聲，嘗了一口才道：“雖然不成型，但沒有夾生，而且味道很不錯，再試試看，力道要輕一些。”

鹿鳴歪了歪腦袋，抿起嘴笑了笑，頭一次，還被夸獎了哎~

而且大佬一點都沒糊弄他的意思！

他喜歡周行昭說這話的態度，對方的眼神專注而溫柔，還是只對他才有的耐心?，這麼想想……有被安慰到、鼓勵到。

他低頭看向盤子里的厚蛋燒，挑了勉強能看出來是蛋卷的一塊兒喂過去?，笑道：“謝謝大佬不嫌棄我，喏~吃完我們再來一次！絕對能搞定它！！”

“好?。”

周行昭握住鹿鳴的手腕，吃掉那口厚蛋燒，松開手之前還在對方手腕內側輕輕摩挲了下。

鹿鳴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手腕內側好像濺上了火星一樣，滾燙。

他低頭又吃了兩口厚蛋燒，悄摸摸轉頭去看周行昭的時候，只看見了對方的側臉。

他緩緩地舒了口氣，好在周老師正幫他清理厚蛋燒的鍋子，這要是被人家的眼神抓個正著他才要難為情呢。

稍微緩了下，兩人將這份失敗了的作品分著吃掉，他確實覺得味道還行，就是賣相實在是過于凄慘了。

重新開火倒入蛋液，攤開后他緊張地盯著鍋子，聚精會神的。

蛋液慢慢凝固，在聽到周行昭說可以卷了之后，他趕忙揮舞著小鏟子從一頭小心地卷起，但鏟子和蛋皮在他手里就一個兩個都不、聽、指、揮！

一句話總結就是各有各的想法，反正不會按照他想的那麼來。

結果就是他的手腕僵了，蛋皮還懶洋洋又軟趴趴地躺在鍋里?，軟軟嫩嫩的都快被他給戳破了！

他對眼前不配合的蛋餅多少有些無措，難不成這次也要失敗了嘛？

聽見周行昭略帶無奈的輕笑聲時，他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呢，對方就靠近了，很近，他的背幾乎貼在了人家胸膛上！

周行昭一手搭著鹿鳴的肩，另一邊握住了對方拿著鏟子的手，緩聲道：“從這邊翻一下，控制好力道，輕一些，看看這樣是不是好多了？”

鹿鳴盯著鍋里的厚蛋燒，腦瓜子嗡嗡的。

他深切懷疑周行昭貼在他耳朵邊小聲說話?，是在回應他今天下車前的撩撥！

微微暖的氣流撲在耳廓上，好像打著旋兒地要往他耳朵里鉆，癢癢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一路癢到了心尖尖上。

而且……而且兩人現在的姿勢離擁抱也就差一只手臂的區別了。

但凡周行昭的手再往下一些……

“你們倆在做什麼？”

！！！

鹿鳴還在胡思亂想，僵著不知道怎麼是好?，突然聽到哥哥的聲音給自己嚇了一跳，下意識抬眼看過去?，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耳廓好像蹭到了什麼軟軟的東西……

他后知后覺地紅了耳根子。

在徐靜舟平靜的目光中，他幾乎是有點慌亂地推開了周行昭，往旁邊挪了一步，眼神躲閃飄忽，就是不敢去看哥哥。

就好像談戀愛被嚴厲的大家長抓包了一樣，可他、可他分明也沒做什麼呀！

莫名的心虛都不知道哪兒來的！！

他磕磕巴巴道：“沒干什麼，行昭就是在教我做厚蛋燒，真沒做別的……”

說完他還沒忘伸手扯了扯周行昭的衣袖，自以為隱蔽地遞了個提醒的眼神過去?，壓低嗓音催促道：“你趕緊的說兩句啊，真沒干什麼！”

周行昭淡定地將卷好的厚蛋燒放到案板上，看了眼鹿鳴，才又看向神情還算冷靜的徐靜舟，幫腔道：“如你所見，我和呦呦剛才沒做什麼，只是單純的教學而已?，他是個好學生。”

徐靜舟微皺起眉，還如他所見，真如他所見那就是在占他弟弟的便宜！

還有，鹿呦呦呀鹿呦呦，那些小動作小眼神真當他是高度近視一點都看不見嗎？一個兩個的，睜眼說瞎話?，糊弄學修習得不錯。

只是他沒戳穿什麼，小鹿仔還是要面子的。

他面上淡定道：“沒做什麼就好?，教的時候小心些，別劃到了燙到了。”

鹿鳴一下松了口氣，小雞啄米式連連點頭，“嗯嗯嗯嗯嗯，一定注意，肯定保護好自己，再說了還有行昭在嘛，他不會讓廚房欺負我的~放心啦！”

徐靜舟無聲地嘆了口氣，廚房還欺負不到人，他反倒擔心某周姓人士欺負他家寶貝弟弟。

他沒再多說，將帶回來的點心放在料理臺上，又叮囑了一句就先上樓了。

盯著徐靜舟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鹿鳴看向周行昭，彎起眉眼笑了笑，這一笑，他就又想起來剛才的接觸了。

他略一僵，在周行昭遞了刀過來，示意他可以切厚蛋燒了的時候回過神，悄悄地緩緩深呼吸了一個來回，那什麼，大魔王都這麼鎮定，他不能晃了神啊，那多跌份兒。

鹿仔，穩住！

穩住就贏了！

他狀似淡定地點點頭，接過刀仔細地切好了厚蛋燒，順順利利地裝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