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拿著蛋糕叉子的手頓了下，認可了譚立源的話，想擁有話語權就必須要自己足夠強大。

實力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底氣。

他的語氣稍微沉了些，“他那時候壓力很大吧。”

“壓力自然不小，不過對他來說大概是甘之如飴。”

“嗯？”

譚立源的神情間有幾分懷念，也帶著些無奈，“他可能跟你說過，他有時候會去參加流浪動物救助，那大概是他少有的生活調劑，對了，還有油畫。”

聽到這兒，鹿鳴皺起眉頭，動物救助這事兒周行昭跟他說過，但沒提到過油畫，不過想想也是，對方油畫那麼好，肯定不是一兩年練出來的。

而想到周行昭說的救助流浪動物背后的暗示，他多少不好意思?。

那不就是在說他就是周行昭在國外多年的慰藉嘛！

盡管他不想承認自己跟喵喵汪汪一樣可愛，咳，要是說眼睛干凈之類的話……那馬馬虎虎吧。

他略略收回思緒，抿了口咖啡掩飾自己的走神，“行昭早些年確實很不容易，能走到現在是他足夠優秀，就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譚立源輕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鹿鳴的語氣讓他不無欣慰。

大大方方不遮掩的肯定與贊賞，還有切實存在的心疼。

他寬慰道：“對行昭來說那一切都值得，總之現在是能夠喘口氣了。”

“嗯。”

這個鹿鳴十分認可?，再沒有誰能強迫周行昭做不想做的事情了。

他調整了下情緒，順著譚立源前面的話問道：“他擅長油畫我知道，之前我問過他比較喜歡畫哪種類型的，他沒跟我說，譚總知道嘛？”

譚立源停頓了下，反問道：“他的畫室你還沒進去過？”

“……沒有，上回去他家里?，我問能不能進去看看，給他糊弄過去了。”

聞言，譚立源唇邊的笑意頗有些神神秘秘的，“下次記得一定要看看，他擅長畫什麼，喜歡畫什麼，你一看就都知道了。”

哎？

這就給鹿鳴本來就有的好奇心充分勾了起來，當即認真道：“好，記住了，下回我爭取說服他?！”

“那就等小鹿的好消息了。”

譚立源看鹿鳴興致勃勃躍躍欲試，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放心了，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說，很多答案是要對方自己去探尋才更有意義的。

他轉而問道：“還有別的想知道的嗎？能說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鹿鳴沉默了會兒，借著吃幾口蛋糕的空檔調整好語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問道：“行昭在國外那麼多年，身邊真沒什麼人嘛？

“他有沒有喜歡過誰？有沒有談過戀愛？”

哇哦，這個問題其實有點出乎譚立源的預料了，沒想到鹿鳴能這麼問，但既然問出口了，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自己的好友可不是一頭熱。

他的眼神略沉了沉，嗓音溫和，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味，“想聽實話？”

“當然！”

“好，既然小鹿這麼感興趣，那我就跟你仔細說說。”

“嗯！”

鹿鳴是蛋糕和餅干都不吃了，有點興奮、有點緊張、有點期待地緊盯著對面的人，不知道對方說的會不會是他猜想的呢？

Part.8.2

鹿鳴的期待不言而喻, 譚立源斟酌道：“行昭身邊沒什麼人，他把時間安排得那麼緊湊，哪里還有閑心, 但是——”

鹿鳴的心跟著提了起來，“但是什麼？”

譚立源微勾起嘴角，直言道：“他心里一直有人。”

鹿鳴眨巴眨巴眼，有些意外，“心里一直有人……什麼意思？是說他雖然沒談戀愛, 但……心里有喜歡的人？還那麼多年都沒說？”

譚立源略斟酌了下, 道：“他有很在意的人, 確實也是多年沒說。”

鹿鳴皺起眉, 沒留意到譚立源的話有什麼問題, 直接就覺得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本來是想著周行昭可能真談過戀愛, 但在跟徐家聯姻之前肯定都處理干凈了, 不然聯姻的誠意就有問題，他哥不會允許有那種隱患存在的。

可現在看來, 周行昭雖然沒談過戀愛, 但心里一直有人，那就是……暗戀吧？

很難想象以周行昭的性情會暗戀誰。

喜歡了肯定會去追人啊，怎麼可能隱忍那麼長時間。

這麼一想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理智上知道周行昭不會腳踩兩條船，既然說在節目上對他有好感, 甚至是開始錄制后“一見鐘情”，肯定就不愛之前那位了呀。

將鹿鳴的表情變化看在眼里?, 譚立源抿了口咖啡, 苦澀也香醇，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就像是愛情的滋味了。

他再次開口道：“行昭的人品你清楚，他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對待感情尤甚。”

“嗯。”

這個鹿鳴絲毫不懷疑，來之前他想過很多可能，得到的答案跟他的猜想有出入，讓他的心情有些微妙了。

準確來說是——

周行昭心里曾經有過一個人，對方卻一句都沒跟他提過。

他抿了抿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道：“譚總方便跟我說說……行昭心里曾經有過的那個人嗎？你看著說就行，不好說也沒關系，我找機會再問他。

”

譚立源略一沉默，道：“你會好奇在情理之中，但其實不用我說，他的畫室，你一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