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剛打了一行字，新一條消息就彈了出來，簡短五個字+一個標點符號，成功讓他的手指頓住了。

“可以視頻嗎？”

視頻？換了別的地方當然可以，只是他剛泡上澡，熱水一浸，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是很想動。

他抬起手，看著手上的泡泡，輕輕吹了下，隨后視線又落在浴缸中，嘴角慢慢勾了起來。

這可是送上門來的好機會。

雖然他知道事后自己可能會不好意思，但現在小腦瓜子飛快轉動，在腎上腺素的加持下，他沒覺得多害羞，更多是興奮和期待，先干，其他的干了再說，即便會事后不好意思，但他知道不妨礙下次還敢。

咳。

隔著屏幕他很安全的哇。

他答應完，很快視頻邀請就發了過來，淡定地接通后，他很快分辨出來周行昭還是在書房，跟直播時一樣。

他清了下嗓子，利落地把江明杰的事兒又交代了一遍，停頓了三秒鐘后笑盈盈地問道：“周總~你擔心什麼？不會是覺得我眼光那麼差吧？”

周行昭沉默著沒有回答。

從今天直播時發生的事情來看，鹿鳴不會這麼早睡覺，但他沒想到對方正在泡澡。

盡管

浴室里的燈光略微昏黃，但落在鹿鳴瓷白的肩頭?，總有一種柔和又朦朧的曖昧，水淋淋的，越發旖旎。

他換了個坐姿，沒去問泡澡的事兒，略一斂神?，道：“當然不覺得，不過他覬覦你這一點確實表現得很明顯。”

鹿鳴笑了笑，放松地趴在浴缸邊，“我挺煩他的，他有自知之明不硬來，我懶得搭理，他要敢不長眼，我就幫他學會長眼，不會受欺負的，實在不行就打一架唄，打架我更不怕他。

”

鹿鳴話里的不在意和厭煩很明顯，周行昭心神稍松，“這麼想挺好，不管是誰，別讓自己受委屈。”

“嗯嗯嗯，這話我哥也說過啦。”

“關鍵是要記住。”

“嗯，刻DNA里了夠不夠呀~？”

被鹿鳴的語氣逗樂，周行昭輕輕嘆了口氣，又半是無奈半是寬縱道：“勉強夠，另外，借著今天晚上喬易的問題，我倒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鹿鳴了然，“我的理想型？”

“對。”

鹿鳴歪了歪腦袋，笑道：“之前直播時喬易問過?，我說的就是我哥，這個你知道，其實吧，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理想型，那都是沒遇見對的人之前的想象，或者是拒絕別人的借口。

“對我來說，我喜歡的人才是我的理想型。

“所以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是沒辦法回答……行昭，我不想說謊話騙你。”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確定就是不確定，坦誠就是他能給出的最大誠意，是對眼前人傾注的那些感情的尊重。

所以說到最后他已經收起了笑意，更認真了些。

周行昭沉默了十幾秒，勾起了嘴角，“我很喜歡你的坦誠，呦呦，我還是那句話，你開心最重要，當然，我期望能在未來的某一天聽到我想聽的答案，很期待。

“我要的不是你說違心的話，而是心甘情愿。”

鹿鳴盯著周行昭看了好一會兒，壞心情徹底飛走了。

他笑了笑，心情放松而愉悅，道：“我也很期待，周總——你加油哦。”

不過雖然嘴上這麼說，他很清楚自己對周行昭的在意，所以并不是對方單方面的努力，他一樣在向眼前人靠近。

去了解更多，去相處更多，去看看最后他們能走到哪一步。

而隔著屏幕，周行昭讀懂了鹿鳴的眼神?，他輕笑著應道：“好，我繼續努力。”

“嗯！”

聊完這些，周行昭注視著屏幕里的鹿鳴，壓在眼底的光明明滅滅，辨不出其中意味，他的嗓音也低了些，提醒道：“別泡太長時間。”

鹿鳴人是趴著?，耳朵可支棱著呢。

他眼睛一眨，換了手拿著手機，擦了下手背上的泡沫，邀請道：“回頭有空了一起去泡溫泉吧？”

周行昭的視線落在鹿鳴的手指上，熱水熏出一點嫩色的水紅沉淀在指尖上，像是迎著春風柔柔展開的粉桃花瓣。

再往上是纖長卻有力的手臂，肌骨勻稱，從手肘到肩膀，關節處都透著粉，似乎是揉碎了桃花花瓣做的顏料，點在了對方白皙透亮的肌膚上。

相得益彰。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鹿鳴的面頰上，那雙琉璃一般的雙眸帶著瑩潤的笑意，正注視著他。

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鹿鳴今晚上的小心思，實話實說，他很喜歡，甚至還想要更多、更多，而有著這樣小心思的人自然是越發可愛了。

招人喜歡的。

他回道：“當然可以，我來安排？”

鹿鳴應了聲，本來正對視呢，被周行昭這樣的眼神一打量，他的不好意思忽然就壓不住了，默默、默默地把胳膊放了下來，就兩只手搭在浴缸邊拿著手機。

周行昭的眼神很克制，并不過火，但就是這樣的克制讓他心里越發癢癢了。

如果眼神能親吻……

他清了下嗓子，把自己跑偏到沒影兒的思緒大力拽了回來，盡量快速地調整了下情緒，答應道：“行，你安排吧，我放心。

”

說完他頓了下，又道：“時間確實不早了，先不聊啦，晚安……還有，明天見?。